我轉頭跟小卓瑪對視了一眼,輕聲問道:“卓瑪,大師伯會不會去找索朗大叔他們聊天了?”


    卓瑪也不清楚大師伯究竟去了哪裏,畢竟我們在天黑之前,都在自己的帳篷裏,並沒有看到大師伯的行動軌跡。


    我們倆人轉身來到了索朗大叔帳篷外,我輕聲的喊道:“索朗大叔,您休息了嗎?大師伯跟您在一起嗎?”


    我的話喊完,帳篷裏麵久久沒人答應,我和小卓瑪對視了一眼,她輕輕掀開了索朗大叔帳篷的簾子,發現帳篷裏麵也同樣空空如也。


    我倆轉身又去到了阿吉大叔的帳篷,同樣裏麵也是空的。


    三個老頭子的帳篷裏都沒有人,營地上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這仨人去了哪裏呢?


    我心裏開始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這三位老頭子玩失蹤的話,那我們這幾個年輕人可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帶著卓瑪轉身來到了篝火旁,此時格桑和倉拉正在篝火前守夜,看見我們兩個過來,急忙衝著我打招唿,說道:“小飛哥,卓瑪,快來,快來,我剛把篝火搞旺了一些,很暖和。”


    我和小卓瑪安靜的坐下,我輕輕的對著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兩個一直都在這裏守著對吧?有沒有看見索朗大叔他們三人去了哪裏?”


    格桑聽完我這番話,他先是一愣,繼而非常肯定的說道:“小飛哥,我們從天黑便在這裏守著了,沒有看見有人出來。怎麽?索朗大叔他們沒有在帳篷裏嗎?”


    我對著格桑輕輕點點頭,他看見我的表情後,頓時也緊張了起來,一臉專注的看著蒼拉問道:“倉拉,我光顧著鼓搗這些篝火了,你剛才有沒有看見索朗大叔他們三人?”


    倉拉搖搖頭,輕聲說道:“我也沒有看見,天黑之後,索朗大叔他們三人便各自迴到了自己的帳篷裏,我壓根就沒有看見有人從帳篷裏出來。”


    在確認這個事實後,我們大家都開始有些慌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畢竟這裏是昆侖山的井眼峽,什麽詭異的事情都可能出現。


    若是他們三人遇到了危險或者遭遇了不測,那我們這些人還有活路嗎?恐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眼下真的沒有太好的計策,外麵的天色已經黑暗下來,我們總不能去尋找他們三人!


    畢竟以我們這些年輕人的能力,怕是沒辦法在漆黑的井眼峽胡亂行動。


    就在大家焦急的時候,胡曉燦也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她在我們身邊坐下後,得知了三位大叔消失的情況,她也是眉頭緊鎖,沒有任何對策。


    此時我們這幾個年輕人就好像沒有家長的孩子一樣,大家圍坐在一起,誰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走過來三個身影,看見我們的篝火後,其中一個人影非常大聲的說道:“你們幾個怎麽都在外麵?沒什麽事的話,趕緊去休息,明天咱們還要趕路呢。”


    隨著聲音的響起,三人跟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此時我們大家才看到,走過來的三個人正是索朗大叔他們。


    不同的是,在索朗大叔背上還挎著一頭野狼的屍體。


    我們這些人看見三個老頭子安全的迴來,大家臉上難掩興奮之情,小卓瑪快速跑到阿吉大叔身邊,摟著他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父親,你們去哪裏了?剛才發現你們沒有在帳篷裏,著實把我們嚇了一跳!”


    好家夥,我們這些年輕人在這裏焦急,他們三個老頭子可壓根沒當迴事。


    小卓瑪的話說完後,阿吉大叔臉上掛著微笑,用手指了指索朗大叔背上野狼的屍體說道:“我們三個老頭子去抓野狼了!”


    說話之間,他們三人已經來到了篝火旁,索朗大叔把野狼扔在了篝火旁邊。


    格桑看見這頭野狼,臉上頓時開心起來,他衝著索朗大叔說道:“索朗大叔,也真是太辛苦您了,不過有您的日子過得可真好,看來今晚咱們又有野狼肉吃了!”


    我其實挺佩服格桑的,什麽時候都如此的樂觀,剛才我們緊張的情緒似乎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個人什麽時候都離不開吃。


    索朗大叔聽見格桑這番話,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頭野狼可不是給你們用來吃的,我大師兄另有用處,今天晚上就等著瞧好吧!”


    索朗大叔這番話說的很神神秘秘,我們幾個小年輕聽的一愣一愣的。


    我起身走到大師伯旁邊,輕聲的問:“師伯,您抓來一頭野狼有什麽用處呢?今天晚上您有什麽樣的計劃?”


    大師伯用手點指野狼的屍體,對著我說道:“年輕人,你不是想要搞清楚那些軍人的肉體是怎樣消失的嗎?這頭野狼就是誘餌,今天晚上或許就會有答案的。”


    “拿出你的鋼刀,在這頭野狼身上捅幾個窟窿,然後把屍體丟在那些死去軍人的地方。”


    聽見大師伯如此說話,我瞬間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看來今天晚上是有好戲看了,我倒要瞧一瞧大師伯有怎樣的手段。


    我轉身迴去,從腰間抽出鋼刀,在野狼屍體上捅了幾個血窟窿,然後把這頭狼的屍體丟在了那些軍人死亡的地方。


    我轉身迴到了篝火旁,看見大家都在安靜的坐著,我也順勢坐在了小卓瑪旁邊。


    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不遠處那頭野狼的屍體,盼望著能早點解開軍人肉體消失的謎團。


    結果,我們等了足足能有一個小時,不遠處的那頭野狼屍體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說實話,等待的這一個小時非常的漫長,因為大家誰也不說話,畢竟有大師伯在,我們這些年輕人也不敢講太多的廢話,結果這一個小時就好像一年一樣,熬的我頭都要疼了。


    我轉頭瞅了一眼旁邊的格桑還有倉拉,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昏昏欲睡了,雙手托著下巴,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算了,其實我現在也很困,想睡覺,因為所有人都不說話,這個氣氛就搞得讓人想睡,但是我的意識又告訴我,此時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於是我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胳膊,扭了扭頭,我試圖通過這些小動作來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些。


    不曾想,當我在轉動腦袋的時候,突然在左前方的山坡上看到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大概能有1米7左右,身形消瘦,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人。


    看見這一幕,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急忙蹲下身子衝著索朗大叔說道:“索朗大叔,你有沒有看見遠處的山丘上站著一個人?”


    我這句話說完,大家頓時都清醒了,他們急切的朝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可能因為此時是天黑,光線非常不好,他們壓根就看不見。


    就在這時候,大師伯緩緩開口了,他輕聲的說道:“不要慌,不要慌,那個人已經來了一會了,再等等看。”


    我操,聽完大師伯這句話,我們這些人瞬間淡定了,誰也不曾想到,大師伯原來早就發現了那個人,他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們所有人再次坐下,大師伯緩緩睜開了眼,他輕輕的朝著我看了一眼,然後小聲的說道:“年輕人,你這雙眼睛著實不一般,如此漆黑的夜晚,你居然能發現那個人影,不錯,不錯,很不錯。”


    大師伯說完這句話,他又緩緩的閉上了眼,我們大家又沉默了,隻不過這一次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山丘上的那個人。


    我看的很清楚,那個人非常的消瘦,他似乎正在朝著我們營地的方向靠近,與此同時,他似乎又很擔憂,每往前靠近兩三步便停下來等著,似乎在看我們有怎樣的反應。


    我很清楚,那個人影一直在尋找適合的距離,他害怕靠的我們太近會被發現,但是他又不想離我們太遠。


    半個小時後,那個人影往前靠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此時他所處的位置跟我們營地之間頂多也就五六十米。


    待到那個人影抬起腳步想繼續往前靠近的時候,隻見大師伯瞬間站了起來,朝著那道黑影快速的“飛”了過去。


    大師伯的動作非常之快,在黑夜中,他的身影就如同一道白色的閃光一樣,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還好大師伯穿的是一身白色長袍,如果換成黑色,恐怕我壓根就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因為跑的實在太快了,感覺比阿吉大叔的踏龍駒還要快。


    看見大師伯這番動作,我們這些人也沒有閑著,大家立馬起身,尾隨著大師伯的腳步,也快速的奔跑了過去。


    當我們跑到大師伯身後的時候,此時大師伯跟那個黑衣人已經對峙起來,兩個人之間保持著兩米的距離,就那樣靜靜的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了大概能有一分鍾,在我們眼前的那道黑色影子才輕聲說道:“小飛哥,是我!!”


    我靠,聽完黑色影子的這句話,我瞬間都驚呆了,不僅我驚呆了,在我身後的幾個年輕人都驚呆了!


    不僅如此,站在前麵的阿吉大叔和索朗大叔,他們也同時愣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黑色的影子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居然還稱唿我為小飛哥。


    我急忙往前走了一步,來到大師伯旁邊,對著眼前的黑影說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我的話說完,那個黑影把頭上的帽子摘掉,又把臉上的黑布(防寒用的)扯掉,當他做完這一套動作後,我才看見那一張熟悉的麵孔。


    說實話,此時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為這張麵孔我雖然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我愣了大概兩三秒鍾,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次仁?你是次仁兄弟嗎?”


    眼前的次仁非常肯定的對我點頭,他環顧了我們大家一圈說道:“小飛哥,倉拉,格桑,你們大家都還好嗎?我是次仁,你們還記得我嗎?”


    說實話,我真的很難相信,站在眼前的居然是次仁,當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


    我們現在身處的可是昆山的井眼峽,這個鬼地方曾經出現過很多詭異的事情,比如我第一次跟張文利來到這裏的時候,便出現了另外一個張小飛。


    想到這裏,我伸開雙臂攔著大家,不要讓他們貿然行動,繼而轉頭對著他們小聲說道:“這裏是井眼峽,以防萬一,確認身份之後再說。”


    我的腦海裏快速迴想著跟次仁之間的交集,急忙對他問道:“次仁!我來問你,咱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是在哪裏?”


    我的問題說完,次仁幾乎都沒有任何思索,他非常幹脆利落的說道:“英都達版地質局,你的宿舍裏!”


    聽見這個迴答,我頓時放心下來,說明眼前真的是次仁,我開心的往前走了兩步,用手拍了拍次仁的肩膀,對他說道:“次仁兄弟,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裏?”


    次仁並沒有立刻迴答我的話,其實我很清楚,以次仁那種不喜歡說話的性格,他很難用三言兩語把自己的遭遇講清楚,所以我並沒有立即等著他迴答,而是一把手拉著他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帶著次仁再次迴到營地,我們大家圍在篝火旁坐下,倉拉和格桑對次仁已經很熟悉了,畢竟他們此前屬於一個隊伍的。


    但其餘的人對次仁卻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對著大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次仁的來曆。


    我在向大師伯介紹完次仁後,大師伯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次仁一番,輕聲問道:“年輕人,你懂鬼術?”


    次仁非常有禮貌的對著大師伯點點頭,輕聲迴答:“師伯,我的確懂鬼術。”


    大師伯聽見這樣的迴答似乎非常開心,他的臉上居然掛上了一絲笑容,對著次仁點點頭,然後說道:“好,好,不錯,非常不錯!”


    一旁的格桑和倉拉圍在次仁身前,一臉高興地對次仁說道:“次仁兄弟,你怎麽大晚上的會出現在這裏呢?你是一直跟著我們來的昆侖山嗎?”


    格桑的話說完,一旁的倉拉在格桑肩膀上給了他一拳,衝著格桑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頭對著次仁說道:“次仁,你是不是一直在那個地下通道裏來著?話說,你是怎麽從那裏麵出來的?又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呢?”


    他們兩個人就像問題轟炸機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斷詢問著,壓根都不給次仁留任何迴答的機會。


    因為次仁這個人很沉悶,他基本不怎麽說話,麵對格桑和倉拉的連環轟炸,次仁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


    看見這一幕,我急忙衝著格桑擺擺手,說道:“格桑、倉拉,你們兩個不要鬧了,我知道你們看見次仁很開心,但也不要沒完沒了的對他提問,他應該怎樣迴答呢?你們提的問題太多了。”


    “去去去,你們兩個安靜的坐下,讓次仁兄弟整理一下思緒,我想他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裏,應該有很多話要跟我們聊一聊的。”


    我說完這句話,轉頭看了次仁一眼,其實我跟次仁之間沒有太深厚的情感,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個很靦腆,很不喜歡說話,而且很害羞的男孩子。


    我最懂這種人的心思了,他們不善言談,如果我們的問題太多的話,他們內心會煩躁,導致語言表達能力會越來越差。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安靜的想一想,把自己的思緒整理清楚後,才能更好的跟我們交流。


    次仁兄弟思考了大概能有十來分鍾,才緩緩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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