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接到消息過來的王翠芬剛到這就聽到孫醫人說她兒子腦子壞了,不敢相信的大吼。


    本來鬧哄哄的人群唰的一下安靜下來,大家看到王翠芬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就怕被她注意到。


    但這會的王翠芬可沒功夫管其他人,踉蹌著走到孫醫人身邊拽著他的袖子神情激動的問:“你剛剛說我兒子腦子壞了?”


    “這位同誌,不要拽我。我說的都是按照脈像來的,這位同誌胳膊腿都斷了,這些傷雖然看著重,但養個一年半載的還是能好的。


    他最嚴重的是腦袋,其他傷我能治,但腦子上的問題我真的沒辦法。


    這位同誌你也不要太上火,帶人去京市那邊看看沒準能治好,我是真的沒辦法。”


    孫醫人一臉抱歉的把情況說明。


    “哄~,還要去京市看啊?那得花多少錢?”


    大家聽到去京市看病都一臉害怕的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腦子上的問題最複雜京市那邊也就是個辦法,沒準那邊也看不好。”


    孫醫人知道大家的顧慮開口道。


    “那肯定是治不好了,孫大夫還是京市那邊大醫院的院長呢,他都說治不了,那去了京市也是白白浪費錢。


    總不可能院長都治不好的病,底下的小兵能治好吧?”


    一個人撇嘴道。


    其他人都讚同的點頭。


    孫醫人見狀連連擺手:“不是這樣說的,我也就之前托大當了院長,京市還是有很多比我厲害的大夫的。”


    其他人沒說話,但表情一看就知道不信這話。


    “嘿嘿~~”


    “蝴蝶飛啊~飛啊~”


    這個時候安靜了沒一會的秦壽又開始了,隨著他的動作剛剛止了血的胳膊又開始冒血了。


    本來有那覺得去京市能治好的幾個人,看他這樣那是徹底覺得他治不好了。


    “我的兒啊!孫大夫,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治好我兒子。


    他可是我們大隊唯一的大學生啊,他那麽聰明咋能傻了啊。


    孫大夫,隻要你能治好我兒子,我砸鍋賣鐵報答你。”


    說著就要給孫醫人跪下。


    孫醫人見狀趕緊閃開,一邊閃還一邊驚恐道:“這位同誌,你可別害我,現在不興下跪的。我就是個下放過來勞動的老頭子,大家夥看得起讓我當了這赤腳大夫,但也不能改不了我的身份啊。


    我還有個孫子要養,同誌你就別為難我了,我是真的治不了啊。”


    薑父看著王翠芬的舉動氣的大喊:“還不趕緊把人拉住,現在是新社會,可沒有下跪這一說。”


    有幾個婦女看薑父發火了,趕緊上前拉住王翠芬。


    “你們放開我,我要求孫大夫治我兒子,我兒子是大學生,以後是要當大官的,他不可能壞了腦子的。”


    王翠芬被人拉住掙紮著要脫離幾人的鉗製。


    但都是幹慣了農活的婦女,就算她力氣再大也抵不住幾個的力氣,隻能站在那嚷嚷半步都挪不了。


    “好了,沒聽孫大夫說了,治不了。


    你要是真的心疼孩子,那就帶他去京市大醫院看看。


    在這鬧騰什麽?”


    薑父板著臉訓斥道。


    “對,對,去京市,我要去京市。”


    王翠芬被薑父訓斥了幾句也不鬧了,嘀咕著要去京市。


    “娘,去啥京市,咱家又不是啥大戶,哪有錢。”


    得了信過來的秦大嫂幾人剛過來就聽到王翠芬說要去京市的話,秦大嫂瞬間耷拉個臉反駁,自己說還不算,還掐了掐秦大哥示意他說話。


    秦大哥本來就對她的偏心有意見,如果秦壽像之前那樣有出息,他還會想著到時候拉孩子一把的份上不計較,但現在秦壽不光不是大學生了,還傻了,那萬萬不可能再拿家裏的錢補貼他。


    更何況他們都已經分家了。


    “是啊,娘,咱家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錢去京市啊。


    要我看就讓孫大夫給看看,能好就好,不能也隻能說小弟命該如此。”


    秦大哥一副老實樣但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無情。


    “你……你咋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啊,這可是你親弟弟啊,他好了難道就能忘了你這當大哥的?”


    王翠芬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臉的不敢相信。


    “娘,你也別說忘不了忘得了我這個大哥了,從小到大我哪一點沒讓他。可你看他是怎麽對我的?


    反正我話就放這了,這個錢不能拿,娘你要是非要給小弟治病,那你以後就和小弟過,你掙得工分給他看病我沒意見。


    但要我出錢,不可能,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呢,不可能餓死一家子養弟弟。”


    秦大哥看他娘這樣冷著臉說道。


    “你……我咋就生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的親弟弟不管,現在是連老娘也嫌棄了是吧?


    我打死你個喪良心的,要是知道你這麽沒良心,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摁在尿桶裏淹死你。”


    王翠芬沒想到他竟然要把她趕出家門,氣的上前就打他。


    秦大嫂看她這樣,生氣的推了她一把。


    “你夠了!


    當家的說的不對嗎?


    你就是個偏心的,我和當家的累死累活掙得糧食你不給我吃飽,都進了你這個傻了的兒子嘴裏。


    行,我們指著他出息了照顧照顧他的侄子,我們認了,誰讓我們沒本事不能給孩子好的呢。


    可你看看他都幹了些啥?到現在他都傻了,你還要我們一家子係著脖子給他看病。


    難道他是你兒子,當家的就不是了?


    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他啊?”


    秦大嫂眼眶通紅指著地上的王翠芬質問。


    “你……你個惡婆娘,我要去公社告你,你竟然打婆婆,我要讓他們批鬥你。你……你……”


    “哎呦!這是咋了?”


    秦大嫂本來聽到她要去公社告她害怕的就要同意給秦壽看病,沒想到她還沒說話,王翠芬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更是害怕的不行,看著孫醫人哀求道:“孫大夫,你快給我娘看看。”


    “成,我看看。”


    孫醫人點頭蹲下身子,不一會站起來說:“中風了,醒來怕是以後隻能躺床上了。”


    秦大嫂聞言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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