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兒!”


    南昭帝正好看到朱思勃口吐鮮血的重重落在地上。


    微表情管理專家的南昭帝,大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將朱思勃抱起來。


    南乾與一眾皇子眉頭緊皺,自己父皇可從來沒這樣對待過自己,如今卻為一個外人朱思勃這般失控。


    咳~


    咳~


    忽然朱思勃咳嗽兩聲,吐出一大口的血塊。


    “陛…陛下……我還能搶救一下,快叫禦醫!”


    南昭帝連忙大喊道:“太醫院所有禦醫全部滾過來,今兒朱思勃要是死了,整個太醫院所有人,滿門抄斬!”


    小太監去通報太醫院,南昭帝的隨行禦醫跑過來,一群老頭子七手八腳地將朱思勃扒光,接骨的接骨,診脈的診脈,一顆顆藥丸子連連往嘴裏塞。


    衛淵看著被扒光的朱思勃,發現他身上套著金絲軟甲,胸口還有一塊寒鐵打造,薄薄的護心鏡,如果衛淵沒記錯,這是宇文家的傳家寶。


    而自己剛剛打出去的刀尖,已全部刺入護心鏡,雖有兩層保護,但衛淵相信還是能夠絞碎其心髒。


    然而當禦醫摘下護心鏡,金絲軟甲後,裏麵竟還有一件薄如蟬翼的背心。


    “這不是海東青的寶貝嗎?”


    衛淵對這件薄如蟬翼的背心很有印象,當初抓住海東青的時候,從他身上拔下來的。


    據說這是前朝開國皇帝的寶貝,由苗疆極其稀少的蛛絲混合著西域天山冰蠶絲,上千能工巧匠,曆時二十年織成。


    同傳國玉璽般,傳承前朝曆代皇帝,後來天朝天下大亂,割地賠款。


    天狼帝國可汗為了這件背心,不惜放棄萬兩黃金,以及五座城池,成為了天狼帝國皇室家族的傳承寶貝。


    並以此研發出,隻有天狼貴族士兵,才有資格穿的絲綢戰甲。


    雖不如這背心,但卻也能對箭矢有著超強防護力。


    還記得抓住海東青後,衛淵還想納為己用,可經曆無數年這玩意都包漿了,洗過幾次後,發現還有惡心的汗臭味,衛淵也就嫌棄地把它丟到一邊。


    班師迴朝後,南昭帝第一時間找衛淵要,沒想到最後穿在了朱思勃身上……


    衛淵輕柔下巴,南昭帝惜命到極致,可這等防禦重寶,竟然不惜都送給朱思勃,這讓衛淵不禁產生了懷疑,甚至是聯想到一個不切實際的可能。


    良久後,羽翼這才站起身:“陛下,朱大才子身中二十七發暗器,特別是其中一個刀尖暗器,穿透了護心鏡,金絲軟甲,雖被天蛛雪蠶甲擋住,但衝擊力還是斷了兩個肋骨……微臣等人的藥物下,勉強脫離生命危險。”


    “好!好!”


    南昭帝龍顏大悅:“賞,朕要重重地賞你們!”


    “每人一萬……還是一千兩白銀吧!”


    南昭帝轉身,沉著臉,冷聲道:“誰看到是誰刺殺的朱思勃?此乃朝廷命官,抄襲之事並未塵埃落定,一切還有變數,舉報有賞!”


    南乾第一個道:“父皇,兒臣看到暗器發射方向,是來自東廠。”


    “東廠?汪滕!”


    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汪滕一愣神:“陛下?叫我幹啥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父皇,兒臣也看到暗器是從東廠人群中發射出來了。”


    “兒臣也看到了。”


    花卿檜拱手道:“陛下,老臣雖是文人,但也略懂一些拳腳,我也看到暗器是從東廠方向發出來的。”


    李秉文與高海公連連點頭:“沒錯,就是東廠方向。”


    南昭帝看向衛淵:“衛淵,你說說看!”


    “陛下,我當時都嚇傻了,雞毛沒看到。”


    “符合他這廢物紈絝的人設!”


    南昭帝點點頭,他現在看到衛淵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以千古留名的頂級駢文《第一樓:文聖閣序》就是抄襲自己的《滕王閣序》,如若不然,千古第一文武雙全大帝君這諡號多好聽……


    南昭帝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朱思勃,把所有火氣都撒在汪滕身上。


    “汪滕,夜闖皇宮,還要劫獄天牢,刺殺朝廷命官,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啊!”


    撲通~


    汪滕嚇得跪在地上:“陛下,我…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幹的,我是進來緝拿刺客……”


    “對了!就是這群刺客幹的,他們隻是說從東廠方向發出的暗器,可當時咱們英勇的賭場暗衛,正與這群窮兇極惡的刺客搏鬥!”


    “估計是刺客見沒了生還機會,所以紛紛狗急跳牆,刺殺汪滕最敬愛的思勃哥哥!”


    汪滕說完,長出一口氣,心中暗暗得意,有時候他都佩自己的文武雙全,聰明才智……


    南昭帝微微皺眉:“刺客在天牢?怎麽迴事?”


    汪滕連忙一五一十地道:“陛下我懷疑六皇子南潯就是獬大人,結果兩次進他寢宮搜查吃癟,你看我兩根小手指頭都沒了……”


    說到這,汪滕委屈地哭了起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陛下,今晚我被人刺殺了,幸好關鍵時刻酒劍仙出現,幹翻全場,如果不是督天司出來攪局,我就把他們都斬了,當然追風也是好心辦壞事,所以我不準備追究,不怪他了!”


    “之後我汪滕通過超強的追蹤能力,調查到暗殺我的人就是獬大人,而且就躲在皇城,所以特地跑來為陛下您鏟除獬大人這等敗類,但南潯的寢宮沒有,就在這時,我汪滕靈光一閃,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帶領英勇善戰的東廠暗衛前往天牢……”


    南昭帝滿意地點點頭:“汪滕,可塑之才也,汪滕,朕問你,你是如何發現刺客躲在天牢的?”


    “啊?咋發現的……我…我……”


    汪滕腦門見了汗:“咋發現的呢,這玩意吧,全靠天賦,憑借一點點的蛛絲馬跡……然後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汪滕生怕南昭帝繼續問,連忙道:“陛下,臣來到天牢時,韓束不讓我進,還有那群禦林軍,嘴裏喊著保護韓大哥啥的,連幾位皇子說話都不管用,還對我們出手!”


    “韓束?”


    南昭帝雙眼閃過一絲殺機地看了身後的韓束,以及那群五花大綁的禦林軍。


    “韓束啊,韓束,你可真是忠於朕的心腹愛將啊!”


    “你們幾個禦林軍,也都是重情重義的好男兒,朕記住了!”


    南昭帝陰陽怪氣的話,讓眾人知道,韓束以後絕對得不到信任,而且日子也難過了。


    至於這些五花大綁的禦林軍,如果沒有意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啪~啪~


    南昭帝拍拍手,小太監跑過來。


    “汪滕有功,賞賜五百兩白銀,東廠所有暗衛,賞十兩銀子!”


    汪滕眨了眨眼睛,看著死傷慘重的東廠太監們,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昭帝。


    “陛下,你說賞多錢?”


    “賞你汪滕五百兩白銀,其他人十兩,不用太激動,畢竟朕向來是賞罰分明。”


    南昭帝說完,小太監連忙道:“汪滕,還不快快謝主隆恩。”


    “我謝你媽……”


    汪滕苦著臉心中暗罵,他也沒想到南昭帝會這麽摳……


    所有東廠暗衛雖不情願,但還是紛紛下跪謝主隆恩。


    南昭帝點點頭,輕聲道:“即刻起,天牢守衛換成東廠暗衛,由汪滕全權管理。”


    隨著南昭帝甩袖離去後,汪滕一把抓住衛淵:“你把銀子退給我點,一半也行,這迴真是賠大發了,花這麽多銀子,沒了手指頭,結果就他媽換了個牢頭……”


    “你是不是傻?”


    “你兒子是不是在六皇子手上?”


    “這…這個不確定,但很可能是。”


    “對啊,這些刺客會被關在啥地方?”


    汪滕想都沒想到:“天牢啊。”


    衛淵就像摸狗一樣,摸了摸汪滕的腦袋:“不敢你能不能審問出結果,隻要你告訴六皇子你問出來,讓他把兒子還給你不就好了?”


    “另外這裏都是達官貴族的犯人,他們可都有藏寶地,隻要你能從他們嘴裏挖出來點情報,那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所以這可是個大肥差,你偷著樂吧。”


    “這話沒毛病!”


    汪滕大笑著說完,對東廠暗衛道:“把這群刺客都吊起來,全部剜成個坑,然後把咱們東廠的所有刑法,全往他們身上招唿。”


    “特別是那個什麽陳彪,剁了雙腿雙腳,塞進壇子裏在碧潯殿門口晃悠幾圈!”


    南昭帝寢宮,養心殿內。


    朱思勃喝下湯藥後,抓住南昭帝的手:“陛下,別讓我迴天牢了,除了汪滕,衛淵、南乾他們都想殺我,我不想死。”


    “你留在這死得更快……”


    南昭帝長歎一聲,輕拍朱思勃手背:“勃兒,這件事你怎麽看?”


    “韓束絕對投靠了南潯,所以此人不能留了,但不是現在,因為他在禦林軍的聲望非常高,可以一邊給他汙名化,然後在慢慢把他架空,之後就是一刀剁了他!”


    朱思勃說到這,滿麵愁容:“我雖在天牢,但也聽說了,天下書生齊聚京城,準備聯名討伐我,這才是我最頭疼的事。”


    南昭帝無所謂地道:“誰帶頭就斬了誰,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一群窮酸書生,能掀起多大風浪?”


    朱思勃輕輕搖頭:“陛下,估計帶頭的人就是幾大門閥世家安排的,身旁肯定有無數高手,暗殺不了的!”


    “那勃兒說怎麽辦?”


    “媚娘重傷未愈,現在我們隻有一人可用!”


    “誰?”


    “汪滕……另外陛下你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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