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看向伊稚斜:“今天誰活你都活不了!”


    衛淵話落,口銜劍,雙手持赤月九龍盤,朝向伊稚斜的麵門刺去。


    赤月九龍盤連忙揮刀抵擋,槍劍碰撞。


    一旁天狼將軍,見到衛淵不由想起北冥關一戰,硬生生挨了羅天寶一棍,肩膀甲胄與肩胛骨碎裂,借力朝向倒飛出去,半空中揮舞馬刀斬衛淵斬去。


    鏘~


    天狼將軍手中馬刀與梁紅嬋的倚天碰撞。


    緊接著梁紅嬋便感覺身體向上飛,駮馬竟尥了蹶子,兩隻馬蹄宛如野獸的利爪,踢在天狼將軍的胸口。


    護心鏡以及甲胄,在利爪下宛如紙糊的般,直接被利爪穿透,連帶穿透整個胸腔。


    “好狠的馬!”


    梁紅嬋心中大驚,單憑這醜陋的雜毛馬,就能與一般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不相上下了……


    與此同時衛淵猛然甩頭,口中長劍化作一道黑光刺向伊稚斜。


    伊稚斜連忙揮動大刀斬了上去。


    然而這一劍看似兇猛,但卻力道很弱,還沒等伊稚斜出言嘲諷,衛淵手中赤月九龍盤已經刺來。


    伊稚斜再次抵擋,這一次力道同樣很弱,長槍被斬飛,衛淵借勢虛晃,槍尖一挑,半空中的長劍。


    玄劍在槍尖旋轉起來飛出,帶著弧度斬向伊稚斜的左側,同時衛淵一記鳳點頭,刺向伊稚斜麵門。


    伊稚斜連忙一隻手背後,用鐵護腕去抵擋旋轉飛來的長劍。


    另一隻手揮刀去抵擋衛淵刺向自己麵門的槍尖。


    噗~


    鋒利的劍刃斬斷鐵護腕,連帶著整個手腕都被斬了下來。


    同時伊稚斜是單手握刀,麵對衛淵的力量與駮馬衝鋒的恐怖力勁。


    直接讓他導致虎口震裂,鮮血直流。


    還沒等伊稚斜發出慘叫,已到他身後的衛淵,用出一招長槍短打。


    長槍後端的槍纂,穿透伊稚斜的盔甲,連帶出刺穿他的後腦。


    衛淵看都不看地上的屍體,驅馬衝向六國聯盟的其他將軍。


    後方單手持劍,另一隻手緊抱衛淵腰身的梁紅嬋知道。


    衛淵用出醉斬天門,或是恢複時,在皇宮用出的純陽劍法,連自己都接不住,更別說伊稚斜。


    但現在的問題是敵眾我寡,衛淵選擇花裏胡哨,就是為了節省體力,因為等下還要突圍。


    就在這時,老石就像一條泥鰍,滑不溜手地在戰場中來迴穿梭,躲閃敵人的攻擊。


    “義父!”


    老石跑到衛淵身前:“根據斥候調查,我們已經被敵方大軍包圍。”


    “前東方是二十萬宇文家餘孽,後西方是城門緊閉城門的玉門關,其中隻有十萬大軍。”


    “左北方是二十萬梁家……楚家叛軍,右南方是五十萬聯軍,帶領將軍是原梁家軍的大漠龍騎大統領,葉真山。”


    “按照我的想法,咱們直接打入玉門關,然後尋求夜郎國庇護……”


    衛淵搖頭:“如果是小規模戰鬥,夜郎王或許還能幫忙,但百萬大軍,足以踏平他夜郎國,估計我們前腳進入夜郎關,後腳就得被關門打狗,前後夾擊。”


    “那我們怎麽辦?”


    梁紅嬋道:“桃兒,東方兵力最薄弱,所以我們應該從東方突圍。”


    “這局是朱思勃做的,不要小看這陰損壞的小人,你能看出來的事,他肯定早就能預料到,隻要我們從東方突圍,那就中計了,他就是想要借我們的手,把宇文家這群餘孽消滅,接下來等待我們的將士,這陰險小人的連環計……”


    老石大罵道:“宇文家餘孽是傻逼嗎?為什麽要聽他的!”


    “如果我預料沒錯,宇文家不是聽朱思勃的,而是被逼無奈聽天狼太子海東青的,而海東青已與朱思勃聯手。”


    梁紅嬋想了想,秀眉微皺,對衛淵道:“桃兒,我們現在已經死傷過半,加上你的衛家軍也不過十萬人,擰成一股繩勉強可以從北方突襲。”


    “那你就是給他送菜!”


    衛淵搖頭道:“別看你在梁家軍中聲望高,但楚霸天的威望不比你小,現在敵眾我寡,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知道如何選擇。”


    “你隊伍裏還有一大堆楚家人,到時候沒等開戰,加上他們挑撥,估計這十萬人得投降五萬,特別是大漠龍騎,絕對第一個投靠過去。”


    “那我們怎麽辦?”


    “南下,打聯軍!”


    老石驚唿道:“義父你瘋了?南下是最不可以做的,那邊可有五十萬聯軍啊,是包圍圈最強點……”


    衛淵看向梁紅嬋,後者也連連點頭,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主公的決定英明無比!”


    就在這時,甕聲甕氣的腹語聲響起。


    公孫瑾在三俠的保護下走過來。


    “為什麽?”


    “因為對方就沒想過,我們會從右南方向突圍,同時別看對方有五十萬大軍,但他們分別屬各國,有一些之前還是仇敵,這會讓他們互相牽製拖後腿,從而發揮不出原有的戰力。”


    梁紅嬋看了看公孫瑾,又看了看衛淵:“行吧,反正我是沒辦法了,就按桃兒說的辦吧。”


    “女帥,我們的人已經縮緊,算上衛家軍,大概隻剩下不到十二萬人,請您發號施令突圍!”


    赫英滿身是血地跑過來,對梁紅嬋道。


    梁紅嬋點點頭:“拿軍旗大纛,擂鼓,讓眾將士追隨我突圍!”


    梁紅嬋收劍,一手抱著衛淵腰身,一手扛起上百斤重的軍旗大纛。


    嗷~


    駮馬不情願地叫喚一聲,滿臉委屈的看向衛淵。


    本來多背一人它就不是很願意,如今又多了杆百十斤重的大旗……


    衛淵在駮馬頭頂肉瘤上拍了一下:“湊合吧,我都不敢得罪她,迴去以後獎勵你虎豹豺狼隨便吃!”


    嗷~


    駮馬嘴裏流淌著口水,露出滿嘴獠牙,仿佛在笑,它的笑是那麽滲人,就連衛淵都嚇得一顫。


    “憋迴去,你笑的樣子太醜……”


    嗷~


    駮馬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翻蹄亮掌,四爪紛飛地朝向東方跑去。


    梁紅嬋抱著衛淵,用大纛為他守護身後,不讓中暗箭。


    “跑錯方向了,不是往南……”


    “往東他們絕對會故意放我們離開,到時在趁機往南……”


    衛淵解釋一句,一手持槍,一手持劍,槍殺劍擋,所過之處,遠近敵軍皆是被斬斷手腳,沒有傷一人。


    起初梁紅嬋還沒感覺什麽,畢竟孤身陷陣,能不受傷就不錯了,哪能做到招招斃命。


    可隨著時間推移,梁紅嬋便感覺到了衛淵的恐怖。


    因為他沒有一招是殺敵,全部都是讓敵人斷手斷腳,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好,但全部都是這樣,那就隻能說他故意如此。


    “桃兒,你為什麽隻傷不殺?”


    一槍挑斷敵軍臂膀的衛淵笑道:“殺了的話,對方直接就地掩埋,或是燒成骨灰,一了百了。”


    “但要是傷了的話,一個傷兵,那就需要兩個士兵照顧,抬迴去,後續的治療,食物,補償……這些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傷兵一次性出現太多,就會出現醫療擠兌,他們不治就喪失軍心,治的話醫療必崩……”


    梁紅嬋嘴角抽搐,還說朱思勃是陰損壞,這爛桃兒明顯比他更陰損壞……


    與此同時,玉門關上站著的各方勢力高層,不禁微微一笑。


    “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果然按照他所想,梁紅嬋突圍目標就是東方!”


    “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做做佯攻即可,放他們去東方和宇文家餘孽狗咬狗!”


    “遵命!”


    高層的最後方,宇文家僅剩的嫡係血脈,宇文起川低下頭,沉默不語。


    宇文家完了,他第一時間帶兵投奔海東青,但這家夥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攻打梁紅嬋。


    這是一個服從性測試,海東青直接明說,就是讓宇文家士兵當炮灰,迴報是讓宇文起川成為天狼國的貴族,養他一輩子,吃穿不愁……


    “可汗大人!”


    就在這時,所有高層紛紛拱手,隻見北人南相,儒雅的海東青,摟著一名身穿洛麗塔的白人美女走上城關。


    “我剛得到線報,衛淵出現了?”


    “會可汗大人,沒錯!”


    海東青眉頭緊皺:“衛淵是我一生最大的宿敵,憑借他的謀略,絕對可以第一時間推敲出東方有陷阱,可他為什麽還要從東方突圍呢?”


    “可汗大人,我看您是多慮了,這衛淵就是一個紈絝廢物,勉強有些狗屎運罷了……”


    啪~


    海東青一嘴巴抽在宇文起川的臉上:“一家老小都被衛淵玩死了,你竟還蒙在鼓裏,廢物的東西!”


    宇文起川臉都不敢捂,站立筆直,耷拉著腦袋,雖然不認同海東青的話,但也不敢迴嘴。


    海東青雙手背後,遙望戰局方向:“打個賭如何?”


    “什麽賭?”


    “如果我是衛淵,我會向南方突圍!”


    “不可能,南方可是有五十萬大軍,是包圍圈的最強點,衛淵就算傻透腔,也絕對不會從南方突圍。”


    “沒錯,可汗大人你想多了,任何東西北任何一個點突圍都有可能,唯獨絕對不可能從南方突圍,”


    一群高層連連擺手表示不可能。


    海東青微微一笑:“我就賭衛淵會從南方突圍,如果我輸了,這次參戰的天狼大軍歸你們指揮,我在給你們每一方勢力送上牛羊各三萬頭,戰馬五千匹!”


    “如果你們輸了,接下來的指揮權要交給我,怎麽樣?”


    “這……賭了!”


    “必贏之局,我也賭!”


    所有人無不點頭答應。


    就在這時,忽然有斥候跑上來。


    “稟報諸位大人,梁紅嬋忽然調轉方向,朝向南方突圍!”


    “什麽!”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他衛淵怎麽能從南方突圍,他就算真傻透腔了,難道梁紅嬋也跟著他犯傻?”


    “是你們傻!”


    海東青滿臉小覷,鄙夷,掃視一圈在場諸位高層。


    “不是衛淵傻,而是從南方突圍是衛淵必選之路!”


    “後有城關,前有陷阱!”


    “那…那衛淵可以從北方突圍啊……”


    “傻逼!”


    海東青大罵一聲:“北方是誰?是楚霸天,他在梁家軍的聲望不比梁紅嬋低,在前又堵截,後又追兵,敵眾吾寡的情況下,隻要楚霸天大手一揮,幾乎所有梁家軍都會叛變,畢竟聽元帥的命令是軍令,聽副帥命令也是軍令,不違背原則,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別忘了,梁家軍現在主要靠的王牌軍,就是大漠龍騎,而大漠龍騎一直屬於楚家!”


    “所以說,他從北方突圍,那就屬支敵,必死之路!”


    海東青說到這,陷入一段他不願意迴首的記憶,曾經自己也是有五十萬聯軍,可結果卻被衛淵全殲,害得自己爭霸歐羅巴計劃暫時擱淺……


    那次的教訓,讓海東青明白一點,多國聯軍看著兵強馬壯,但卻是一隻紙老虎!


    海東青長歎一聲,看了一圈在場高層,不禁搖頭。


    “果然,在這普天之下,隻有衛淵配做我孛兒隻斤·海東青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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