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沒受傷吧……”


    太子南柯,帶著幾個皇子趕過來,與此同時人群中的六皇子,也不著痕跡的混入其中……


    南昭帝氣得渾身顫抖,對滿朝文武百官,太子等人大喊道:“滾!”


    “都給朕滾!”


    當初自己憐憫汪滕,大庭廣眾戴綠帽子,沒想到今日自己就戴上了。


    還是在皇子,禦林軍,滿朝文武百官麵前,藏都藏不住……


    “殺了他,殺了他!”


    南昭帝雙目遍布血絲,發出歇斯底裏的呐喊。


    南詔帝占有欲極強,雖然他不喜歡皇後,甚至反感她,但宇文蓉畢竟是一國之母,他人不可染指。


    如今大庭廣眾,讓皇室,乃至整個大魏的顏麵盡失,南昭帝可以說是怒不可遏。


    隨著南昭帝下令,陳莽張了張嘴想要求情,但卻沒敢。


    滿臉的慚愧,惡狠狠地瞪了六皇子一眼,一步步走向韓束,握刀的手不停顫抖,最後心一橫,揮刀朝向韓束脖頸斬去。


    “刀下留人!”


    花卿檜大喊一聲,陳蟒動作隻是微微停頓一下,繼續揮刀。


    距離最近的王玄策,最先反應過來,將手裏的長槍飛了出去。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刀斬在長槍上,長槍快速下落,將失去理智的韓束砸暈。


    陳蟒還想繼續揮刀,但卻被霍破虜攔下。


    花卿檜拱手道:“陛下,韓束在衛淵監斬後,離奇出現坤寧宮,而且看他與皇後的模樣,應該都是失去了理智,依老臣之見,此事斷然與衛淵逃脫不了關係,還請陛下測查此事!”


    高海公與李秉文也紛紛上前:“陛下,還請測查,此事絕對與衛淵逃脫不了關係。”


    南昭帝此時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暫時革了衛淵一切職務,關進督天衛大牢,由呂存孝徹查此事!”


    衛淵連忙道:“陛下,這不行啊,和我雞毛關係沒有,韓束是你讓我……”


    沒等衛淵說完,便被高雙權捂住嘴。


    “陛下衛淵答應了。”


    說著高雙權捂著衛淵嘴,拖著他離開。


    南昭帝看向文武百官:“宇文堅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遵旨!”


    所有人離開後,南詔帝看向宇文堅。


    “宇文愛卿,你覺得朕現在該如何做?”


    “這…這……”


    宇文堅結巴猶豫起來,他很想替自己女兒求情,但他也知道,當朝國母大庭廣眾做出這種事,已是不可逆,沒有挽迴的可能。


    南柯渾身顫抖:“母後會被廢?”


    南潯氣沉丹田,用出旁門左道的魔音灌耳,蠱惑之聲。


    “皇兄,皇後如果被廢,那麵臨的下場隻有打入冷宮,然後被其他妃子暗中弄死,或者幹脆被父皇賜三尺白綾自盡。”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母後死,但…但我現在能做什麽呢?”


    “陳蟒是我們的人啊,就說父皇暈厥重病,你這嫡長太子監國,不是很正常!”


    “皇兄啊皇兄,可知你在出征江南剿倭時,皇後每日以淚洗麵,有多擔心你。”


    “遙知一紙平安字,慈母燈前閣淚看……”


    唿~


    宇文堅深吸一口氣,刹那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陛下,那…那就廢後……”


    “不行!”


    太子南柯大喊一聲:“誰也不能廢掉母後,哪怕是你南昭帝也不行!”


    南柯上前一步,指著陳蟒:“宮女媚娘蠱惑陛下,還不將其拿下!”


    “這…這……”


    陳蟒看了一眼六皇子,不禁猶豫起來,隨即想到韓束沒死,自己也沒有了退路,隻能硬著頭皮上。


    “保護陛下!”


    陳蟒大喊一聲,帶著禦林軍將宮女媚娘包圍。


    “什麽情況?”


    宇文堅老臉滿是懵逼地看著南柯,南柯死死瞪著南昭帝。


    “父皇,你老了,總做一些糊塗事,所以你也該讓位了。”


    南昭帝眼神微眯:“南柯,你想弑父篡位?”


    “父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都是你教我的。”


    “好!好!”


    宇文堅這時才反應過來:“好柯兒,什麽時候拿下了禦林軍?”


    “當今皇城內,禦林軍聽你調遣,皇城外京城守軍歸老夫調遣!”


    “整個京城誰能攔住我們爺孫?”


    “衛伯約那虎逼,隻要是南家人做皇帝,他就不在乎……”


    “柯兒,殺了南昭帝,你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大統。”


    南柯看向南昭帝:“父皇,您乃九五至尊,不可刀兵加身,賜你三尺白綾,自盡吧。”


    南昭帝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樣,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南柯身旁太監,手持白綾:“陛下,請您駕崩!”


    南昭帝一腳踹翻太監,冷冷地看著南柯:“朕的好柯兒,你真覺得,能殺得了朕?”


    “故弄玄虛,裝腔作勢,我從小在皇城長大,這裏的兵力部署太熟悉了!”


    “父皇,你手下無非就兩個勢力,禦林軍與暗衛,禦林軍已歸順我,暗衛變成了東廠,被汪滕這廢物帶死了七七八八,你現在還有什麽可倚仗?”


    南柯不屑地說完,對身旁六皇子南潯道:“既然父皇不想體麵地駕崩,那我們就讓他體麵,你去把父皇勒死!”


    南潯渾身顫抖地拿著白綾,一步步走向南昭帝,隨即轉過身,跪在地上,哭得聲淚俱下。


    “皇兄,我求求你放過父皇,我給你磕頭了,他是我們的父皇啊,兒子怎能弑父?所以不能殺啊,不能……”


    沒等南潯話落,忽然一條斷臂飛到他的近前。


    “啊!這…這什麽玩意!”


    南潯嚇得癱在地上,褲子一片騷臭,竟嚇尿了。


    “我的手,我的手!”


    斷臂的陳蟒跪在地上,發出聲嘶力竭的痛嚎。


    “保護陛下!”


    就在這時,一直與陳蟒不對付的郭席鵬,帶著自己親信擋在南昭帝身前。


    “郭席鵬,你竟敢背後捅刀,我要讓你全家死光……”


    斷臂的陳蟒在傷口邊緣點了幾下,暫時止住噴湧的鮮血。


    “所有人一起上,殺了郭席鵬與南昭帝!”


    “我看你們誰敢!”


    一陣蒼老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名身披金甲,手持長槍,須發皆白的老者一步步走過來。


    “好一個坤寧宮之變,想弑君?可否問過老夫!”


    見到來人,所有人驚唿出聲:“衛…衛伯約!”


    “有勞亞父了!”


    南昭帝微微行禮,衛伯約點點頭,槍尖掃過全場眾人。


    “今日有老夫在,誰想弑君,殺無赦!”


    南昭帝看向南柯輕笑道:“朕說過,你殺不了朕!”


    “外公,是…是衛…衛伯約啊!”


    “衛伯約又能如何?他隻有一人,能抵得過數萬的禦林軍?”


    “都住手吧!”


    就在這時,韓束被呂存孝、老石攙扶過來。


    “韓大統領!”


    幾乎所有禦林軍,全部朝向韓束單膝下跪。


    陳蟒大喊道:“起來,都起來啊,我才是大統領,我是啊!”


    韓束麵如死灰地看著陳蟒:“我懷疑了自己妻子、小妾甚至是親生父親,我都沒有懷疑你啊,哪怕陛下把證據拍在我麵前,我依然是半信半疑,陳蟒,我韓束拿命交你,你竟如此對我!”


    南昭帝冷聲道;“眾將士聽令,拿下逆子南柯,叛國狗賊宇文堅!”


    “外公,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南柯拉著宇文堅的胳膊,焦急地哭喊起來。


    “怕什麽,殺出皇宮,外麵就都是我宇文家的人了!”


    “陳蟒,讓你的人掩護我們出宮!”


    “這…這……好!”


    陳蟒此時已經別無選擇,隻能讓自己的親信匯聚一處,拚死命地殺出皇宮。


    “往哪跑!”


    衛伯約剛要出手,便被南昭帝攔下。


    “亞父,你要相信朕的雄才偉略,他們出宮也逃不掉!”


    陳蟒親信不過幾千人,一路殺出皇宮,隻剩下不到一千。


    “轉錄!快帶兵出來,宇文轉錄快……”


    沒等宇文堅話落,一道黑影飛來,落在他的腳下。


    赫然發現,竟是他的三子,起承轉合中的宇文轉錄,項上人頭。


    “這…這……”


    一名身披甲胄,魁梧的壯漢出現城頭:“宇文大人,好久不見!”


    “你…你是花滿閣!”


    “正是!”


    “快去東門!”


    宇文堅剛想帶著南柯走東門,便看到高海公帶領一群高家軍衝過來。


    “宇文老賊,你看看這是什麽!”


    宇文堅見到高海公丟過來的東西,不由頭皮一陣發麻,竟是東門守將,自己親侄兒的人頭。


    與此同時,二皇子南乾,將宇文堅西門守將斬殺,拎著人頭激動地看向李秉文。


    “外公,陛下早就猜到南柯會造反?”


    李秉文點點頭:“但我估計不是陛下,而是朱思勃那十姓家奴,這家夥人品不行,但論陰謀算計,的確世間少有!”


    “不管怎麽樣,宇文家沒了,南柯注定被廢,到時候我南乾就是太子了。”


    南乾仰頭大笑:“哈哈!人在家中坐,喜事來敲門啊!”


    “乾兒,不要高興太早,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瓜分宇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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