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裏圍住,所有人不得進出!”


    老石帶隊百名督天衛,將海棠樓團團圍住。


    一隻夜鷹飛落到老石肩膀,打開後看了一眼,便匆匆忙忙跑進海棠樓的後廚。


    後廚的院落下有一口菜窖井,在一堆蘿卜白菜下,老石打開一扇暗門。


    暗門後的密室不大,隻有三十平方左右,象牙鏤空的球,燃燒一半的蠟燭,馬鞭,鎖鏈……


    “這淫賊玩得挺變態啊……”


    老石把所有東西打包收走後,又在立著一根棍的小木馬內部找到一摞證據。


    大致看了一眼,都是關於陳蟒的各種犯罪證明。


    老石連忙跑出去放飛夜鷹。


    另一邊,已經被折磨不成人形,跪在地上求死的雲中隼。


    “世子,我求求你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我已經將知道的都告訴了你……”


    說話間,一隻夜鷹飛來,衛淵對呂存孝道。


    “老石東西找到了,當年是你的失職放跑了他,所以今日由你來了斷吧。”


    呂存孝點點頭,揮動從龍鐧,狠狠砸在雲中隼的後脖頸。


    哢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雲中隼腦袋一歪,嘴角流出鮮血,帶著解脫的笑容斷了氣。


    衛淵從新用黑布蒙麵,一把抓住雲中隼離開,


    哲別迴想著雲中隼死前的表情,不由虎軀一震,對呂存孝道。


    “老呂,到底怎樣的奇癢與疼痛,會讓人感覺到死都是解脫?”


    “我也不知道啊,但可以肯定這輩子我都不敢嚐試……”


    “我也是……”


    衛淵帶著采花蜂的屍體來到城門外,幾名守城士兵嚇得一驚。


    “什麽人!”


    “叫廠公!”


    “廠公?原來是汪大人……”


    衛淵將雲中隼的屍體丟出去後,猛地搶過守城士兵長槍,就像標槍般丟過去。


    長槍穿過雲中隼的屍體,就像釘釘子一樣,入城牆三寸。


    衛淵飛身飛身而起,以劍代筆,在城牆上寫下幾行大字。


    淫賊采花郎君,雲中隼,肆虐四方,淫亂無度,致使無數清白女子受其淩辱,家破人亡,哀鴻遍野,人心惶惶,江湖風氣為之敗壞。


    此賊輕功卓絕,行事詭秘,行徑,其惡行累累,罄竹難書,天人共憤,法理難容。


    督天司無能,讓其假死,金蟬脫殼逃脫,隱姓埋名海棠樓……


    舉頭三尺有劍仙,汪某人為民除害,正天下道義!


    酒劍仙!


    天上人間,一名太監飛快跑進來:“六殿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汪滕跑去海棠樓鬧事,將…將雲大人斬了,屍體現在就釘在城牆上!”


    “什麽!”


    南潯猛地站起身,剛往出跑了幾步,便又折返迴來,來到後院,便看到茅房附近的磨盤上,衛淵滿身酒氣趴在上麵,發出陣陣鼾聲。


    南潯猶豫片刻,上前推了推衛淵。


    “淵弟……”


    “媽了個巴子的,都他媽給老子滾蛋,六哥繼續喝……”


    “廢物的東西!”


    南潯沒有在理會衛淵,而是跟著太監跑出天上人間,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海棠樓,在菜窖下的密室,伸手摸了摸木馬,發現內部是空的。


    太監小聲道:“六殿下,東西丟了?”


    南潯點點頭:“媽的,小看汪滕了,竟能看破我的計劃。”


    “那六殿下,咱們現在咋辦?”


    “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加快計劃進程!”


    客棧天字一號房內,當汪家被滅門後,汪滕就不敢在家裏住了,隻能帶著蒼乃芸搬到客棧,當然是分房睡,畢竟不管怎麽樣,都是汪家家主,九門總門長,雖然汪家和九門隻剩下大小貓兩三隻,但那也要是要麵子的。


    當眾戴綠帽子,但凡不是自己變成坑,無法生育,他絕對把蒼乃芸休了,順便永久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熟睡的汪滕,忽然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廠公!廠公出大事了!”


    汪滕睡眼惺忪地起床打開門:“媽的,就不能讓老子好好睡覺……”


    入目所見,幾名東廠太監,帶著一群百姓、富商、還有幾名官員圍在門口,一個個渾身顫抖,情緒激動地看著汪滕。


    “幹啥啊,我…我好像最近沒借錢,告訴你們別亂來,當心本侯爺的醉斬天門……”


    撲通~


    忽然百姓跪在地上:“廠公大人仁義啊!”


    “是啊廠公大人,您一劍醉斬天門,將半個海棠樓麵門都毀了,還斬了當年從六扇門金蟬脫殼的雲中隼。”


    幾名東廠太監激動地道:“廠公,這些人都是當年被雲中隼禍害的黃花閨女家屬,他們特別來感激你……”


    “廠公,您真是我們偶像,根據目擊者描述,您當時太帥了,在城牆上以劍代筆,留下剿淫賊,采花郎君,雲中隼檄文!”


    “這一次,咱們東廠可殺了督天司銳氣,解恨!”


    “啊?”


    汪滕先是一愣,隨即喜上眉梢,單手背後,一副宗師高人的做派。


    “這都是本侯爺應該做的,小小雲中隼,輕鬆斬於劍下!”


    “廠公無雙!”


    皇城,虞妃寢宮,敲門聲音響起。


    南昭帝坐起身:“進來!”


    宮女低著頭小跑進來:“陛下,剛剛酒劍仙又出現了!”


    “什麽!”


    南昭帝一個激靈跳起來:“韓束死了沒有?”


    “沒有,酒劍仙沒有斬韓束,而是去殺的海棠樓老鴇,沒想到那家夥竟是當年詐死,金蟬脫殼的采花郎君,雲中隼。”


    “嗯?”


    南昭帝眨了眨眼睛:“海棠樓?老鴇?雲中隼?”


    “當初你在什麽地方找到的老六?”


    “海棠樓!”


    宮女忽然想到了什麽:“陛下您是擔心……”


    宮女見南昭帝搖頭沒有說下去,南昭帝起身:“我感覺這事不簡單,去把禦膳房的諸葛禦廚,叫去禦書房!”


    “遵命!”


    禦書房中,一名穿著廚子服裝,身材矮小,滿臉麻子的禦廚走進來。


    “都下去!”


    “除了親信宮女,南昭帝讓所有太監,宮女離開。


    禦廚抬起頭,露出朱思勃的麵孔。


    “陛下!”


    “你和勃兒描述一遍吧。”


    當宮女把經過對朱思勃講述後,朱思勃眉頭微皺。


    “陛下,當初媚娘姑姑發現六皇子的地方,就在海棠樓,而且還抓住老鴇嚴刑拷問一番。”


    “那麽我們可以假設,如果獬大人就是南潯,他發現了媚娘姑姑監視,提前快馬加鞭趕迴來,躲進海棠樓,采花郎君,雲中隼是的人,肯定不會招供……”


    “那他的手指沒有老繭……”


    朱思勃笑著搖頭道:“媚娘姑姑,你可否夜裏寂寞過?”


    宮女臉一紅:“別亂說,我……”


    朱思勃笑道:“我想說的是,金手指是中指和食指,所以他的手應該是迴來路上,用醋泡過,削掉老繭,但因為使用峨眉刺,中指會有些小畸形,哪怕割掉老繭也會被姑姑這樣武道高手看出端倪,所以他選擇了泡皺!”


    宮女一愣,隨即迴想道:“的確是有一股酸味,但我以為是姑娘的,就…就沒多想。”


    朱思勃得意地道:“現在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南潯真是獬大人的話,那麽獬大人最恨誰?”


    “最恨誰?當然是汪滕……”


    南昭帝驚唿道:“勃兒,你是說汪家的滅門慘案,很可能是南潯所謂,然後嫁禍給韓束?”


    朱思勃點點頭:“南潯能以紈絝身份,欺騙天下人,那就說明此人心機極深,這種人做事應該不會隻為報複,而是有著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


    “沒錯,當然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而且以上推測都是在南潯就是獬大人的情況下。”


    “下麵說說汪滕,他沒有去殺韓束,那就說明他知道韓束是被冤枉。”


    “他去斬采花郎君雲中隼,隻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我上麵推測為真,他在報複南潯。”


    “第二,也可能汪滕在威脅陛下,他能殺雲中隼,就能殺韓束……”


    “那勃兒,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將計就計,說不定我們還有點意外收獲!”


    朱思勃自信地背著手,腰板筆直:“陛下,你可別忘了,你身邊有我這個無可救藥的聰明才子在,沒有人會做局陷害陛下!”


    “生子當如朱思勃,果然是朕的好勃兒……等下,你為什麽對青樓這些事如此了解?”


    朱思勃臉一紅,岔開話題:“以免夜長夢多,先讓衛淵監斬了韓束,之後咱們……”


    督天司天牢,一名半死不活的死囚,穿上韓束的衣服,看他那披頭散發的模樣,尋常人還真認不出來。


    衛淵丟給韓束一套督天衛的服裝:“陛下怕汪滕攪局,特別把他叫進了宮,你跟著我們一起監斬你自己,然後再進宮裏見陛下。”


    “我監斬我?這話聽著好別扭啊……”


    衛淵看著韓束,提醒道:“韓叔叔,我調查了你妻子、妾室、父親都沒問題,有沒有可能是其他身邊人?”


    “其他人?誰啊?”


    “比如陳蟒!”


    “陳蟒?不可能,那我哥們,好兄弟,共患難同生死的兄弟,絕對不會背叛我,他你就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是他,調查其他人吧。”


    韓束大大咧咧地說完,走進牢頭房間換衣服。


    老石在衛淵耳邊小聲道:“可憐的韓束,懷疑妻兒老小,甚至是懷疑了自己親爹,唯獨沒有懷疑陳蟒。”


    “隻能說他交友不慎吧,這也是他的死劫,畢竟是我爺爺的門生,我會盡量保他一命,希望能渡過這死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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