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衛淵在許諾十串糖葫蘆,二十串糖人後。


    衛子池,衛子魚分別調虎離山雪兒,以及做起老本行,假扮鬼神……


    “小小衛淵,有我雪兒在,休想占任何姐妹的便宜!”


    雪兒全神貫注地警惕四周,忽然一道人影朝向她丟了一朵小紅花,而後扭頭就跑。


    “嗯?”


    雪兒想都沒想飛身追了上去。


    這時衛淵手裏拎著從池塘裏抓的小蛤蟆,往蛤蟆嘴裏灌點鹽水,悄悄塞進南梔的房間。


    做完一切後,滿身書卷氣,儒雅地敲了敲門。


    咚~~


    咚~咚~


    “公主殿下,我有要緊事找你商量。”


    “進來吧!”


    南梔清脆的聲音響起,衛淵走進去,隻見南梔頭發濕漉漉的,身穿淡黃色浴袍,顯然剛剛洗過澡。


    “你發明的香皂不錯,本宮甚是喜愛!”


    南梔說完,對身旁伺候的宮女擺擺手:“你們下去吧。”


    “是!”


    幾名宮女離開後,衛淵一本正經地走上去。


    “有點要緊事找你商量……”


    “快點說,本宮要就寢了!”


    宮女下去後,南梔渾身那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氣勢消失,就宛如普通民間有點小刁蠻的大小姐般。


    衛淵指了指天:“我說的就是天!”


    “天?天怎麽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馬有千裏之程,無騎不能自往……”


    南梔略微一愣,隨即連忙跑到書案旁:“好賦,真是好賦,你慢點說,我抄寫下來……”


    “人生在世,富貴不能淫……那我要這富貴又有何用?”


    南梔停筆:“這句話本宮覺得可以不加……”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文章蓋世,孔子厄於陳邦。”


    “武略超群,衛公曾落草為寇。”


    “英雄命短,殊非兇惡之徒。”


    “花相年長,豈是善良之輩。”


    “公瑾滿腹文章,白發竟然不中。”


    “蔡堃才疏學淺,少年及第登科。”


    “先皇明聖,卻生愚鈍南昭。”


    “南昭愚頑,反生傾城南梔。”


    “衛淵原才高八鬥,文武雙全,貌若潘安……”


    “天不得時,日月無光……人生在世,富貴不可盡用,貧賤不可自欺,聽由天地循環,周而複始焉。”


    衛淵朗誦《寒窯賦》之後,南梔激動地看著手中的宣紙,隨即用筆把衛淵裝逼的那段劃掉。


    “完美,天下第一賦……不對,《洛神賦》也很好,兩者不同風格,讓本宮難以抉擇。”


    “慢慢選,這首賦需要搭配一種掌法!”


    “什麽掌法?”


    “五羅輕煙掌!”


    衛淵一掌拍出,寢宮中的蠟燭全部熄滅。


    “這什麽破掌法,就能熄個燈?”


    南梔話沒說完,在寢宮中忽然傳出,老頭咳嗽的聲音。


    “誰!”


    南梔下意識靠近衛淵,大驚出聲。


    “別怕,別怕,我記得前朝有一任公主,因聲如耄耋老翁,備受歧視,所以就在這未央宮上吊的,臉色鐵青,眼珠子往出爆,舌頭老長了,可他媽嚇人了……”


    “啊!”


    南梔嚇得驚叫一聲,投入衛淵懷中。


    衛淵張開雙臂:“快來哥哥這抱抱,安慰安慰你……誒呀,臥槽!”


    衛淵麵部猙獰,痛叫出聲。


    南梔根本就不是投懷送抱,而是用小手掐住衛淵腰間軟肉的一點點,用力一擰。


    “這套忽悠父皇還行,也想騙本宮?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唿~


    唿~


    唿~


    夜風吹開窗子,一縷縷散發著熒光的煙霧飄過來。


    南梔白了衛淵一眼:“裝神弄鬼夠了吧。”


    衛淵尷尬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煙霧中伸出一隻皮包骨,慘白的手掌,長長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爍鋒利的寒光。


    “行了,行了,子魚退下吧,咱們這套路被人家看穿了,以後就不能找太聰明的媳婦,忽悠不了……”


    衛淵剛剛上前,利爪猛然朝向衛淵胸口抓去。


    噗~


    關鍵時刻衛淵感受到一股殺機,下意識後退,利爪劃破前胸,在他的皮肉上留下五條深深的血痕。


    衛淵表情凝重地擋在南梔身前:“刺客!”


    南梔癟嘴,不屑地道:“衛淵啊衛淵,都被我揭穿了,竟然還……”


    沒等南梔說完,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雪兒拎著子池和子魚,帶著冷秋霜兒女衝進來,興師問罪。


    “衛淵就不應該可憐你,收留你,你的小把戲這兩個娃娃已經交代了,馬上滾出未央宮!”


    衛淵連忙驚唿道:“別過來,有刺客!”


    見到衛淵胸口處還在流血的五道血痕,幾女連忙戒備起來。


    “納尼?”


    一名身穿夜行衣,外套盔甲的高挑男子,手裏拎著兩名沒有頭顱的宮女屍體從窗外跳進來。


    一個瘦小枯幹,相貌極度猥瑣,手裏拎著大煙袋的男子,從煙霧裏跳出來。


    二人嘰裏咕嚕地說出一大堆眾人聽不懂的話。


    衛淵冷聲道:“他們說的是倭語,進宮來刺殺南昭帝的,可結果大魏皇宮比他們的倭寇天皇宮要大上百倍,所以這群傻逼迷路,找錯地方了……”


    “故裏希瓦,我弄你媽死,再弄你小姨唿?”


    衛淵用倭語和他們交談幾句後,無奈退後兩步:“他們說要順手做掉我們……”


    “一群小矮子,還沒有我高呢,大言不慚想做掉誰?”


    雪兒擼胳膊挽袖子,揮拳朝向身穿夜行衣外套甲胄的忍者擊去。


    “三打一,揍他!”


    衛淵,冷秋霜,澹台仙兒將猥瑣男子圍住。


    “小僧覺得,諸位神州人士,以多打少不公平!”


    蹩腳的漢語傳來,一名腳踩木屐,身穿倭寇和尚的僧袍,襟立衣,頭戴鬥笠模樣的天蓋,雙手合十地走進來。


    緊接著一名不男不女,身穿和服,小臉煞白,脖子黑黃的長發藝伎,帶著十多名身穿夜行衣的忍者走了進來。


    冷秋霜腰間一拍,軟劍入手,一指猥瑣男:“他交給我!”


    澹台仙兒看向和尚;“我對付他!”


    “那我就收拾這娘們吧,畢竟本世子是所有妓的克星!”


    衛淵笑著說完,對子魚子說道:“你們倆保護好女眷!”


    “放心爹爹!”


    衛淵飛身而上,朝向藝伎一拳砸了上去。


    “小小宗師也敢對大宗師動手,不自量力!”


    藝伎不屑地冷哼一聲,猛然一甩長長的秀發,所過之處,寢宮裏的燭台,擺件全部被切斷成無數塊。


    然而衛淵仿佛早有準備般,在她揮動秀發那一刻,就已用出地躺拳,險而又險地躲過秀發。


    “沾衣十八跌!”


    衛淵抓住藝伎的袖口,一個過肩摔然而隻是撕扯掉了她的和服。


    藝伎嘴角上揚,露出勝利的微笑。


    “愚蠢的那支豬,去死吧!”


    長長的秀發轉個彎,朝向衛淵的後脖頸襲來。


    “天涯咫尺,劍在腳下!”


    衛淵猛然跺腳,漆黑如墨的大將軍劍破土而出,直接將秀發斬斷,掉落在地上,迸濺出不少手裏劍,短刃。


    “蘇秦背劍!”


    衛淵手持大將軍劍,用極其刁鑽,人體不可能做出來的極限動作,左手持劍,右手從背後穿過左臂腋下,一劍刺穿藝伎的胸口。


    “越級戰鬥我衛某人可以做到,但很難,可對付你們很簡單!”


    “一群戰力很低,隻知道裝神弄鬼,不修正道,旁門左道的狗東西,隻要了解你們的手段,對付不要太簡單!”


    “對吧,伊賀一族的鬼物語四柱庭之一,毛娼妓。”


    “頭發裏夾雜暗器,因怕近身,所以有一手金蟬脫殼的好本事,我說的可對?”


    藝伎震驚地看著衛淵:“你…你…你為什麽對我伊賀一族如此了解?”


    “因為在無數年以後,伊賀一族,乃至你們國家都被我親手全殺光了!”


    衛淵也不怕南梔等人聽到,畢竟他用的是倭語,說完後拔出大將軍劍,朝向朝著包圍南梔等人的忍者衝去。


    這群忍者身法詭異,行動速度飛快。


    但衛淵總能像提前預判他們位置般,輕而易舉地揮劍斬殺。


    “爹爹好厲害!”


    “爹爹最棒了!”


    衛子池,衛子魚跳起來鼓掌。


    衛淵一甩長劍上的血珠,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記住嘍,你們的爹爹是,最強碳基生物!”


    “啥意思?”


    兩個小家夥麵麵相覷,看向南梔:“姨娘,你什麽都懂,這碳基生物是什麽意思?”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此時的冷秋霜被煙霧搞得暈頭轉向,每次攻擊都是打中煙霧,那猥瑣男就像地鼠,這邊出來,那邊進去,抓都抓不住,打也打不到……


    “秋霜,你去幫仙兒,這藏頭露尾的鼠輩交給我!”


    冷秋霜對衛淵點點頭:“衛淵哥哥小心,他手段很詭異!”


    冷秋霜離去後,衛淵掐著腰站在煙霧之中。


    他的渾身都是漏洞,但在煙霧中的猥瑣男卻不敢出手,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自己隻要現身,馬上就會死的錯覺。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啊!”


    衛淵笑著一步邁入煙霧之中。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半截純銅煙袋從煙霧中飛出,緊接著一條骨瘦如柴的斷臂飛出,又一條斷臂,一條腿……


    沒多大一會,衛淵手持大將軍劍,從煙霧中跳出來。


    “伊賀一族的鬼物語四柱庭之一,煙煙羅,攻擊力很低,畢生所學都在這特殊煙霧上,隻要了解他的小把戲,隨便一個先天高手都能斬了他。”


    衛淵說完,目光看向那名相貌俊美,麵無表情的小和尚。


    小和尚衣袖甩動,無數暗器從寬大的袍袖中發出。


    麵對冷秋霜與澹台仙兒的左右夾擊,小和尚連連敗退,最後手掐法印。


    “法相天地,八臂四麵佛!”


    寬大的僧袍下,支出六條手臂,同時從他的脖頸處也多冒出三個頭顱。


    冷秋霜,澹台仙兒嚇得後退兩步,花容失色。


    “媽啊,怪物!”


    子池子魚嚇得抱緊南梔不撒手,同樣南梔也害怕地緊緊抱住兩個孩子。


    小醫仙和冷秋水抱在一起:“妖怪,這是妖怪!”


    “妖怪個屁,把他腦袋都砍掉就是了!”


    衛淵揮劍飛身上前,朝向其中一個頭顱斬去。


    鏘~


    大將軍劍仿佛砍在金屬上,長劍脫手崩飛。


    衛淵聲東擊西,速度飛快的手臂收迴衣袖之中,從自己的胸口伸出。


    單手成爪,一把刺穿了小和尚的丹田位置。


    “給老子滾出來!”


    一個身高不到半米的小孩子被拽了出來。


    說他是孩子,可五官卻是成年人的模樣,並且扭曲猙獰,渾身皮膚皺皺巴巴,呈黑青色,胸口還有護胸毛……


    “這…這……”


    幾女震驚地看著衛淵手中,不停掙紮的小東西。


    “不是四頭八臂?而是一頭二臂……”


    “伊賀一族的鬼物語四柱庭之一,青田坊,在他嬰兒時期就用特殊藥水浸泡,不讓身體發育。”


    “說白了,他整個身體都是傀儡,無論你們斬斷他的腦袋,還是斬手臂都沒用,真正的弱點就是這小玩意。”


    “八嘎!八嘎……”


    衛淵拎起手中的小玩意:“八你媽的嘎!”


    鬆開手,讓其自由掉落,狠狠一腳將其踢飛,撞在牆壁,就像熟透了的番茄爆漿,四分五裂。


    南梔輕咬下唇,惡狠狠地瞪了衛淵一眼:“你這樣做,這寢宮我以後怎麽住?”


    “你可以搬去衛國公府的世子廂房……”


    說話間,雪兒倒飛過來,落在衛淵身前,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朝向衛淵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你就知道管她們,也不說幫幫我,渣男,渣男!”


    衛淵無奈地道:“服部半藏,修為不在大魏江湖的八絕之下,而且本是始皇帝時期的神州武者家族,實力一等一,不修那些裝神弄鬼的障眼法,所以我也打不過啊……”


    “你小子究竟是誰?為什麽對我伊賀一族如此了解?”


    身穿夜行衣,外套甲胄的服部半藏,拎著長刀看著衛淵,用標準的漢語說道。


    “我乃德川家康的野爹!”


    “八嘎!”


    服部半藏暴怒,南梔連忙大喊:“衛淵你不要激怒他,他太強大了,我們打不過,拖延時間等援軍……”


    衛淵一甩長劍,冷聲道:“我衛某人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委曲求全,要戰便戰,我衛某人何懼!”


    衛淵話音剛落,服部半藏揮舞秦劍,朝向衛淵斬來。


    衛淵連忙揮劍抵擋,虎口崩裂,整個人倒飛出十幾米遠。


    衛淵朝向窗外怒罵道:“你個老登,他都對我動手了,你還不出來,反而看熱鬧!”


    “本來想出手,可看你小子在裝逼,我就想你讓你漲點教訓!”


    一陣霸道的蒼老聲音響起,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持長槍一步步走進來。


    “你本我神州人,但卻在倭寇那裏助紂為虐,殘害同胞,你是真的該死啊!”


    服部半藏看向老者:“你是誰?”


    “吾乃,衛伯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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