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禦花園,衛淵不得不讚賞南昭帝的品味。


    禦花園內大魏湖,如明鏡般鑲嵌園林最中心,水麵上荷花點點,碧波蕩漾。


    石橋、亭台、雕塑等建築元素與自然景色和諧相融,浩瀚繁花似錦交織,爭奇鬥豔,色澤豔麗,猶如置身於美麗的畫卷中。


    湖中心的亭台上,一身龍袍的南昭帝端坐石凳品茶,在其身後分別有侍衛統領和四名太監,四名宮女。


    南昭帝前方,站著梁不韋,文太師,汪守鶴以及鼻青臉腫,頂著個豬頭的人證,金科狀元蔡堃。


    距離老遠,衛伯約便運行體內炁:“老將衛伯約,參見陛下!”


    衛伯約聲如洪鍾,響徹方圓五百米。


    衛伯約一把抓住衛淵,蹬萍渡水,走穀沾棉,施展輕功登上亭台。


    南昭帝對衛伯約輕笑道:“衛公,今日朕找你來,就是為了昨日……”


    沒等南昭帝說完,衛伯約便對南昭帝身後的禦前侍衛大統領道:“韓束,看你氣血沸騰,想來是最近修為有所精進!”


    “迴衛公,僥幸突破罷了。”


    “作為陛下的侍衛,光有修為不會實戰可不行,與老夫打一場!”


    衛伯約飛身跳進大魏湖中,金雞獨立,單腳站在荷葉之上。


    “陛下,這……”


    韓束見南昭帝點頭,這才飛身躍起,站在衛伯約身前的荷葉上。


    “韓束,你曾與老夫修行三年,也算是老夫的弟子門生,今日我就來檢查你的作業,看你這些年是否有所鬆懈!”


    衛伯約手持鎏金龍頭棍,以力劈華山之勢朝向韓束砸去。


    韓束拔刀抵擋,短短幾個唿吸,二人便已大戰幾十個迴合。


    忽然衛伯約周身氣勢暴漲,一記龍頭棍將韓束砸落湖水之中。


    衛伯約整個人懸浮半空,身軀挺拔,氣場如山峰一般威嚴,鎏金甲胄,在陽光與和湖水的照應下閃閃發亮,就如同戰神降世一般。


    南昭帝猛然站起身:“衛公,您…您的身體……”


    “多虧我家淵兒,僥幸贏了一株靈棺芝,讓老夫可延壽五年!”


    “五年!”


    南昭帝表情一喜,衛伯約乃大魏戰神,鎮國大元帥,他不死,國境內的宵小絕不敢造反。


    前夜長談時,衛伯約還說隻有一年生命,留給他破局的時間隻有一年。


    如今卻可延壽五年,那就代表自己又多了四年時間破局。


    衛伯約返迴亭台,南昭帝連忙伸手勸坐:“亞父,您的身體安康,可是南昭寢食難安最惦記的福音。”


    說完,還對衛淵招手:“賢侄,幾日未見,竟變得一表人才,快過來與朕同坐。”


    “陛下,尊卑有別,坐就免了吧。”


    “無妨,這是禦花園不是朝堂,所以沒有君臣之分。”


    南昭帝就像慈祥長輩,拉著衛淵坐到自己身邊。


    “文太師,朕的亞父,世侄都到了,你有什麽想說的,但講無妨。”


    南昭帝對衛伯約的前後稱唿轉變,文太師怎能看不懂。


    為官者,特別是坐到太師位置,怎能不懂揣摩聖意?


    文太師對南昭帝拱手道:“陛下,臣要告禦狀,告汪家汪滕好賭成性,把臣的小女抵押當當賭資。”


    梁不韋這傻憨憨,呆愣道:“不對啊,太師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說是我兒與衛淵出老千,並還要搶奪你女兒……”


    文太師連連搖頭:“沒有的事,梁王肯定是聽錯了!”


    南昭帝看向汪守鶴:“汪愛卿,此事你怎麽看?”


    汪守鶴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犬子汪滕已畏罪潛逃,此事是下官教子無方!”


    “既然如此,朕就做個見證,汪文兩家的婚約作廢,汪家願賠償太師二十萬兩,嫁妝如數返還。”


    南昭帝說到這,眼神冰冷地瞪了汪守鶴一眼。


    汪家是盜墓八門的首領家族,這點南昭帝是知道的。


    挖墳掘墓這種事禁不住,所以與其分散,不如幹脆水流入海,讓汪家做源。


    南昭帝早就點撥過汪家,國庫空虛時汪家需要填補,挖到好寶物,需要獻給自己。


    可如今有靈棺芝這種好東西,汪家竟不想著獻給自己,這讓南昭帝很生氣,所以借此敲打敲打。


    文太師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連連擺手:“陛下臣看汪鑒副的次子汪茂能文能武,不如您做個證婚人,讓小女與汪茂訂婚,嫁妝也無需返還。”


    “允!”


    南昭帝說完,宛如後生般拉住衛伯約的手:“亞父,您與淵兒留在宮裏,吃頓家宴。”


    文太師與汪守鶴拱手:“陛下,臣家中還有瑣事,就先請告退了。”


    “本王府上沒事,可以也留下吃飯吧。”


    梁不韋剛說完,便被文太師一把拽住:“你是真看不出來眉眼高低啊,快走……”


    “等一等!”


    衛淵忽然叫住幾人,對南昭帝笑道:“陛下,我也是第一次來禦花園,不禁一股詩意湧上心頭,吟詩一首可好?”


    南昭帝一愣,就這貨當年在書院做的一片兩片三四片……都他娘的成了整個大魏的笑話了。


    號稱文壇之恥,就這玩意還雞毛的詩意上湧……


    南昭帝迴頭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小太監,隨即無奈地搖頭:“吟來!”


    “咳咳!”


    衛淵幹咳兩聲,單手背後,邁了兩步,大有翩翩公子,文人雅士的氣質。


    “大魏湖,魏湖大!”


    “嗯?”


    全場所有人無不尷尬地低下頭,但憑著第一句,這他娘的真不叫玩意……


    衛淵繼續道:“大魏湖,魏湖大,大魏湖裏有荷花。荷花上麵趴蛤蟆,一戳還他娘的一蹦躂!”


    噗~


    衛伯約剛用喝茶來掩飾尷尬,結果聽到這最後一句直接噴了出來,一張老臉忍不住肌肉痙攣……


    文太師,汪守鶴,哪怕是狗屁不是的梁不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淵滿臉傲嬌,拱手道:“淵,一介書生,才疏學淺,獻醜了。”


    “真他娘的丟人,跟我迴家!”


    衛伯約沉著臉起身,一把抓住衛淵的手腕。


    但衛淵一陣掙紮,指向蔡堃:“我屬於拋磚引玉,但他是狀元郎,必然才高八鬥,你也作一首關於荷花的文章吧,詩詞歌賦不限。”


    南昭帝點點頭,蔡堃乃是他親提的金科狀元,讓他即興作一首詩詞歌賦,也能與衛淵有著鮮明對比。


    蔡堃不敢違背聖意,隻能頂著個豬頭站出來,結結巴巴的道。


    “碧…碧葉連天映日紅,亭亭玉立湖水中。風姿荷香溢滿池,清雅脫俗韻無窮!”


    “好!”


    衛淵連連鼓掌:“這詩整得不錯,都快趕上天橋說書人,三文錢八段的水平了。”


    南昭帝眉頭緊鎖,雖是即興做詩,可這蔡堃做得也真不咋地,最多也就是個秀才水平。


    當然肯定是比衛淵的捅咕蛤蟆強,但衛淵是第一紈絝,蔡堃是金科狀元,作出這種詩詞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


    衛淵輕拍蔡堃肩膀:“蔡兄擅長寫熱血詩,不擅長這種浪漫,畢竟你高中狀元的文章是《戰天狼》。”


    蔡堃此時恨不得給衛淵跪下磕倆,太善解人意了……


    “對,對,我擅長的是熱血詩詞!”


    “既然如此,那就以我爺爺為題,作一首詩吧。”


    “這次本世子就再拋磚引玉!”


    衛淵表情嚴肅地道:“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本來已經開始慚愧捂臉的衛伯約,震驚地抬起頭。


    “這他娘的也能是你這龜孫兒做的詩?”


    衛淵繼續道:“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破陣子·大才子衛淵贈伯約》”


    “好!好!好!”


    南昭帝拍手連說了三個‘好’字,並且感歎道:“不愧是大魏第一才子。”


    緊接著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顯然在他們想來,這種驚豔的詩詞問世,必然會在文壇留下重重一筆。


    所以這詩詞很可能就是最近才被做出來,還沒有發表,那麽絕對就是大魏第一才子,朱思勃所著。


    至於原創者是衛淵,沒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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