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秋雨眼眶一熱,心中氣苦,升起一股絕望。這時她不由得想起令狐絕,盡管每次緊要關頭他總會及時出現,可是這一迴,十日是等不到他的救援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多麽希望他就在身邊,多麽渴望聽到他促狹的耳語,即使是逗她的,卻也僵柔無比,總有一股安撫的力量,平複她的不安。


    在她不抱任何希望時,外頭隻傳來手下的低喚。


    「聖上,白鶴山莊的人來了,」


    聽到白鶴山莊,唐允熾終於停手,卻也沒放開她。


    「白鶴山莊派人來了?」


    「稟聖上,來人已帶到,正等著勤見。」


    「掀簾。」唐允識威嚴下令,護衛立即將車簾掀起,掛在上頭。


    在馬車旁,一名女子正低首伏蹲,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輕紗羅裙,頭上梳了一個垂董,身姿如玉,伏蹲在下,等著皇上的指示,而她身後,則同樣伏蹲了六名男子,整齊畫一的排兩排,低著頭,「你是白鶴山莊的人?」唐允識問。


    「是的,民女是白鶴山莊莊主之女,特奉爹爹之命,前來將白鶴山莊的令牌獻給皇上,白鶴山莊上下皆願意效忠皇上,任皇上差迪。」


    獨孤秋雨心中一驚,白鶴山莊乃天下第一大連白鶴山莊也向皇帝投誠了,不過奇怪的是,為何這女子的聲音聽起來那麽耳熟昵?


    「抬起頭來,」唐允熾命令,伏蹲在下頭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這是一張傾城美貌,含波似水的眼兒如天上星子。


    一見這張臉,獨孤秋雨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得凸出來,那張臉明明是麗彤兒!不對,是令孤絕,隻不過穿著打扮改變了,但確確實實是令孤絕那張禍水的顏。


    他何時變成白鶴山莊的人了?


    她太驚冴了,歡喜的情緒充斤胸間,幸好唐允熾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唐允熾沉靜地打裏那張豔冠群芳的容顏,視線從美目到頸子,逐一往下打量後,再迴到那雙秋水如門的美眸。


    「你叫什麽名字?」


    「民女李茵茵。」


    「有何身分證明?」


    李茵茵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恭敬地說道:「民女這塊玉佩,是當年爹爹娶娘時,以這塊碧玉作為信物,向江湖人宣示對娘的心意,這塊玉極為稀有罕見,相信江湖人都識得,娘把這塊玉給了菌茵,就是要請皇上過目。」他的嗓音如珠玉相擊,婉轉好聽,話中的誠意極為打動人。


    唐允熾朝護衛首領示意,那名護衛首領隨即上前,拿過玉佩細若,他是江湖人,自然可以判斷這塊玉的直假。


    在仔細研判後,他朝皇帝點點頭,便將玉佩交還給李茵茵。


    「你爹派你來,除了送上令牌,還有何交代?」皇帝的語氣放柔,聽得出是信了。


    「爹說,皇上是一代嫋雄,亦是明君,白鶴山莊能為皇上效忠,是敝莊的福氣,除了命孩兒親送令牌來,也命孩兒隨侍身側,聽憑差迪,以示對皇上的忠誠。」說著,隻呈上刻有白鶴雕紋的令牌,交給了護衛。


    當他說到「隨侍身側,聽憑差迪」八個字時,那張芙蓉臉上呈染了一抹紅,如天邊晚霞的紅光,綺麗迷人。


    唐允熾銳目幽亮,薄唇逸出一抹意〔未呆長的淺笑。「莊主對朕如此示誠,令朕甚為感動。」


    化名李茵菌的令孤絕,那一雙秋水波光,與皇上炯炯有神的鷹眸對映著,最終,似是受不住聖顏龍眸而羞怯得低下臉,舉手投足不勝嬌羞,恍似她不隻折服皇上的尊貴,亦對這年輕俊朗的當朝天子心生愛慕。


    舉幾世間男子,:沒有人會排斤自己被其他女人仰慕著,更何況是如此嬌羞的大美人,唐允熾亦不例外,他身為習於掌控人心的天子,對於李菌菌的愛慕神倩是滿意的。


    他向李茵茵伸出了手。「過來,」


    「是,皇上。」


    李茵茵,不,應該是令狐絕,他仙姿妮溺的起身,伸出袖裏的凝脂玉手,放在唐允熾的掌心上。他的笑,絕美豔麗得連天邊彩韶都為之失色,他波光數濫的美眸,合情脈脈盯著皇上。


    無人知曉,他是笑裏藏刀,這把刀無比鋒利,一月下去,殺人不沾血的。


    當他的目光縹到一旁蒼白卻帶著驚喜的小臉時,瞬間轉成了遙柔春水。


    他是來搶親的,唐允識竟敢帶走他的女人,管他是玉皇大帝還是人間帝王,動了他女人,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第九章】


    他來了,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在這緊息的當口,用最驚世駭俗的方式現身,他為她而來,為了她願意深入龍穴,這種喜悅,比她意料中的還要強烈。


    獨孤秋雨的心跳懷杯敲打著,胸m間的喜悅幾乎要滿溢出來了。發現眼底一澀,她趕忙低下頭,深伯被人發現她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心情平複下來。


    因為他的出現,解除了她被皇上拆吃入腹的危機,由於他向皇上說有事票報,這顯然是一個不容旁人偷聽的密事,所以皇帝放過了她,讓她迴到自己的馬車上,獨孤秋雨強力克製著內心的激動,不讓彭:拜的倩緒顯露在臉上,畢競現在車廂內還有兩名侍女在監視她,她絕不能露出任何讓人起疑的神色,馬車隻開始行進了,內心翻騰的情緒讓她必項掀起小窗格簾子,讓黃昏的微風吹去一些燥熱,浮動的心才能有一分難得的平靜。


    今晚夜宿在驟站,當馬車來到驟站時,護衛首領遞給派駐在驟站的官乓一個玉符。


    驟站官乒拿出另一半的玉符和護衛首領所出示的玉符核對之後,便急急去通報大人,不一會兒一名官員趕忙出來迎接,將一行人請了進去,馬車交由負責的人牽去。


    獨孤秋雨分配到一間獨立的廂房,兩名侍女守在前廳,前廳與內房隻不過隔了一個簾子,她有任何舉動,都瞞不過那兩名侍女。


    既然玩不出花樣,稍做梳洗後,她便乖乖就寢,吹熄了燈人,躺在慶榻上,眼l睜得大大的,直盯著慶頂,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不知道令狐絕睡在哪一間廂肩?除了前廳的侍女,周遭鐵定還有人守著,要想與他單獨相處,根本沒機會。


    她想問問他,他是否已有脫身之策?


    像他這麽狡猾的家夥,連皇上都被他騙了,肯定已有萬全之策,她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想到這裏,她的唇角抿出了笑意。


    躺在慶上,閉上眼,她告訴自己多想無益,昨夜睡在馬車上,今夜要好好補個眠。


    才這麽想著,突然間她感到異樣,才翻過身,便在黑暗中望見一雙明亮的眼睛。


    「誰」一字尚未問出口,唇上一熱,對方搗住了她欲開口的唇。


    「是我。」


    令孤絕?!


    一聽出他的聲音,她立刻靜止不動,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雙有力的手臂已抱起她將她樓在寬大的懷抱裏。


    「雨兒。」熟悉的輕喚如冬口的暖陽,;溫暖了她的心頭。


    就算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臉,她也能聽出他、感受他、聞到他,不知何時,她竟然已經對他如此熟悉了。


    在他的體抱裏,她的心從沒跳得這麽厲害過,甚至有種想就這樣一直窩在他懷中的想去。


    幹頭萬緒,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想對他說,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在他麵前,她竟不自覺流露出小女兒家的媚態。


    「怎麽現在才來?」她委屈的聲音壓抑了一扮哽咽,其實他來得已經很快了,可是她就是要向他抱怨幾句,仿佛不這麽做,便無法發泄自己的苦悶,這也是在對他撒嬌。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輕撫她的發,嗬寵的語氣令她聽了隻是心頭一酸,隻是感動,似乎唯有依偎在這肩膀上,才能讓她的心靈得到休憩。


    以往類似這樣的肉麻話,她聽了不知多少次,卻都沒有比這一次來得讓她開心他來搶迴她了,直到此刻,她才直正感到踏實,知道這男人是真的愛著自己。


    她閉上眼,細細感受他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以及耳畔吹拂的氣息,聽他說著愛慕的話語,可也因為這樣,才讓她擂然覺醒,突然發現一件事, 他現在是男兒身,不是女兒身!這麽做豈不危險?


    「你也太大膽了,竟然恢複了男兒身,還夜闖進來,要是被發現怎麽辦?」她忍不住輕責他,令狐絕目光一亮,聽出她語氣中的擔憂。她在擔心他?嘿嘿,這表示她在乎他哩,而且從剛才他就注意到,雨兒沒有推開他,還乖乖讓他抱著,果然烈女伯纏郎,可見死纏爛打是有用的,他的臂膀隻收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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