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她冷笑,一股人氣升起,指著身後的麗彤兒。「你不是喜歡她嗎?我成全你,你想娶她為妻或納她為妾,都不關我的事了。」


    劉武陵從沒想過獨孤秋雨會這麽對自己,若退了婚事,那麽他將再也得不到獨孤家的幫助,甚至連得到獨孤家武功秘效的機會都:吳有了,想到這裏,他連忙放軟了語氣安撫她。


    「雨妹,別說傻話,咱們親事是爹娘訂下的,並非兒戲,哪能隨意取消?」


    他認為雨妹隻是一時氣結,她不是很愛他嗎?他不相信她直舍得退了婚事。


    「是呀,你說得不錯,是爹娘訂的,並非你所願,對,我是喜歡你,但是再喜歡也沒用,劉武陵,我是有尊嚴的,我不會嫁給一個妄想把我送給其他男八的丈夫。」此刻她的眼中有著他從:昊沒見過的冷漠和堅決,這眼神讓劉武陵很不安,好啊!說得太好了!令狐絕倒是在心中大力稱讚,不愧是他的雨兒,有骨氣!他深情地望著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該何時上獨孤家提親?


    劉武陵征征地若著她,望著她的一臉決絕,隻心慌了一會兒,很快便恢複冷靜,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並且輕輕歎了口氣。


    「雨妹,是陵哥哥的錯,我不該讓你一直等我,我本想等到有功業之後,再風光的娶你,卻讓你誤會了,我答應你,今日我就向你爹娘開口,咱們七日之內完婚,」


    聽了這話,隻有兩個人大皺眉頭令狐令抓絕,對獨孤秋雨來說,要她嫁給劉武陵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令孤絕來說,他已經在思考要如何狠狠教訓這家夥了,獨孤秋雨失笑出聲,若在以前,劉武陵這番話肯定會讓她感動流淚,立即答命;可現在不同了,她醒了、看清楚了,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或許在更早以前,她內心深處就明白了,隻不過因為愛著他,所以她選擇忽略、選擇逃避,她骨子裏本就性情附烈,而不是遇事隻曉得認命,乖乖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如今將這層事實赤裸裸的撕開,她突然變得豪無所俱了,在陵哥哥麵前,她決定不再裝乖巧柔順,事事順著他了。


    所以,她才會在聽賓完他的這番話後啞然失笑,也不在乎因她的嘲笑而臉色微變的劉武陵,「陵哥哥,你知道嗎?」她突然對他眨了眨眼,目光清澈這樣的她,特別閃亮動人,讓劉武陵見了一征。「在竟標宴上,標下麗彤兒的初夜,還有擄走她的人,是我,我就是那位金雲國王子。」


    她的話,果然讓劉武陵渾身一震,神色驚愕地盯著她。


    當她決定把實話全盤托出時,已經有了將此情靳斷的覺悟了,既然要痛,就痛到底吧,沒什麽過不去的。


    她的笑,是帶著灑脫的藕麗毓媚,他從沒見過,竟然如此亮眼、如此迷人,而她眼中的平靜,早沒了過去麵對他時的羞怯不安,這樣的她,對劉武陵來說,是陌生的,卻也是美的。


    在知道那金雲國王子是她假扮之後,他心中震驚無比,一直以來,他總當她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對他心懷愛慕,想法單純的小妹,隻要他說什麽,她就聽什麽,任他乎取乎求,也不會有異議,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真正看過她,她身上有著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獨孤秋雨見他沒答話,也不以為意,因為她可以想像他心中的震驚,「我擄走她,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打算在娶了我之後,再納她為妾,可借你錯看了我,我是不會跟其他女人分拿丈夫的,所以我想盡辦法破壞你的如意算盤。」她一邊笑著說,一邊欣賞劉武陵灰敗的神色。


    她明白,劉武陵總當她是容易掌控的女子,一旦發現原來她一直在他麵前假裝著,把他的心事若看透後,這對他的男人尊嚴無疑是一種打擊,可她顧不了這麽多,既然她選擇放手了,便決定灑脫坦然,「所以現在,我把她還給你,你得到你的美嬌娘,我也做迴我自己,你放心,爹娘那裏我會去說,不會讓你承擔這個責任。」說完,也不管劉武陵有沒有話說,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飄然離去。


    想說的話全說了,她認為自己和劉武陵已經役什麽好談的了,現在的她,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隻有她自己。


    「雨妹——」


    身後傳來劉武陵的唿喚,她不乎理會,更加催動內息,腳步更輕,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他麵前任性,不管她心有多麽痛,她也決定要把這男人從她心中趕出去。


    此時正值鳳城最熱鬧的白日,兩抹身影卻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一飛一躍,身形 飄忽詭魅。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在胡同大街上蹤躍飛掠,她身輕如燕,在字畫灘上足步一點便驚過,快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接著她隻躍進酒館的二樓,在酒桌上一點如一陣風吹過後,隻從另一邊的窗口躍出。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從急馳的馬車前閃過,很快隻鑽進人群裏。


    劉武陵緊追在後,他以為憑自己的功力應能輕鬆追上她,不料雨妹的輕功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伸手抓住她時,卻總是撲了個空,她盡鑽人多的地方,並且將時間掐得剛剛好,總在他以為伸手可及之時,她突然一個息轉,讓他措手不及。


    她會故意在端著滿盤的店小二麵前閃過,讓他差點撞上去;或者故意在急馳的馬車前掠過,讓他不得不停下,免得被踩在馬蹄下;她盡往一群女人堆裏鑽,讓他急急煞住,他可不想闖進這群女人堆裏,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他從不曉得,原來她也會如此刁鑽,一想到她適才決絕的表情,斬釘截鐵要取消和他的親事,這讓他麵色一沉,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和震驚,轉瞬間,那個他一向認定很好拿控的雨妹,竟就這樣逃出了他的拿心。


    他居然抓不住她,眼睜睜若著她飛出他的掌控之外,讓他無比窒悶,而這股窒悶壓著他的心口,竟讓他升起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慌亂,他緊握著拳頭,這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但很快的,他壓下慌亂,迴複了冷靜,低沉著嗓音,喃喃自語。「取消親事?雨妹,這事恐伯由不得你。」


    他停止追尋,縱身一躍,消失在人群中,擺脫了劉武陵後,獨孤秋雨見他:吳追來,卻也不敢貿然出現,就伯附近有唐允識的人馬,為了謹偵起見,她隻在各處曉了許欠,確定沒人跟蹤後,這才返迴獨孤府,一迴到獨孤府,進了自己的院落,苦等她的三名丫寰,一見到小姐,高興的趕忙上前,她們本來是隨小姐一塊兒到威武棋館的,確定她從地道離開後,她們便趕迴獨孤府等待,幸好小姐平安無事迴來了。


    獨孤秋雨沒有多說什麽,隻大概問了媚娘她們的事,知道唐允熾沒有為難媚娘她們,她這才終於完全放下心來,迴頭吩咐翠兒去威武棋館通知媚娘,她已平安迴來了,並交代她們要密切主意如塵公子這個人,此人是個難纏的人,要小心應對。


    她還不打算讓媚娘她們知道唐允熾就是當今聖上,以免她們太過擔心而打草驚蛇,接著她要容兒和娟兒為她準備沐浴物事,其他的她不想多談。


    容兒和娟兒看得出小姐心情非常不好,並且一臉疲憊,也不敢多問,遂忙去張羅。


    卸下了衣物,進入她的專屬浴房後,她便令兩名丫寰退下,不必侍候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浴房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的身子浸泡包在浴池裏,整個人疲慧不堪,此刻四下無人,她一個人安靜的發呆。


    她本打算迴來後,自己躲起來哭個痛快,在迴來之前,她強忍住悲傷,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當她終於剩下一個人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在決定不嫁給陵哥哥後,她應該很傷心才對,畢競當陵哥哥的妻子是她多年的心願哪,為什麽此刻她的心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感到解脫?


    仿佛被禁錮已久的心靈,終於於不必再執著那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情,在悲痛的同時,也品嚐到解放的滋味,今口發生太多的事了,她覺得好累,原來心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想動。


    她閉上眼,靠在浴池旁,很想就這樣睡下去,什麽也不要去想,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異樣襲來,似乎有人進來了。她想,大概是自己在浴池裏待太久了,所以容兒或娟兒不放心,而俏俏進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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