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跌下馬背報信的魏國士兵,竟然就是鍾離!


    魏國士兵滿身是血,臉上也都是血跡,頭盔還歪歪扭扭的蓋在臉上,當時聲稱魏國公主有“危險”,所以親信也沒有多疑,立刻就跟著衝了過來。


    哪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個魏國士兵根本不是魏國人,而是鍾離!


    魏國親信一看,當即悔悟,自己怕是中計了!


    親信已經被大兵包圍,還有源源不斷的兵馬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將他團團的鎖在內裏不得逃脫。


    隨即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年輕人,遙遙的騎馬而來,不是秦公趙駟還能是誰?


    秦公笑眯眯的走過來,看起來心情甚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個魏國親信,笑道:“沒想到魏國的人,都如此不謹慎,巴巴的往圈套裏鑽?”


    他說著,一揮手,冷聲道:“拿下!”


    公子華立刻應聲,帶兵衝了上去,將魏國親信押解起來。


    魏國親信一看,登時掙紮著就要逃跑。


    那親信看了一眼掠陣的三人,公子華是出了名的武將,武藝出眾,不好從他這裏衝突突圍。


    反觀匡章,匡章沒什麽名氣,長得也像是個文人,但是匡章的眼神裏帶著一股森然的狠勁兒,仿佛是武人天生的本色。


    魏國親信一看,這種不掛相的,但是眼睛裏透露出森然的,更不能招惹。


    於是這電光火石之間,便鎖定在了齊太子身上。


    齊太子是齊國唯一的儲君,從小嬌生慣養,誰不知道齊王寵愛太子無度,也沒聽說齊太子打過什麽著名的戰役。


    而且看齊太子這模樣,儒雅有餘,不見得如何厲害,身材高挑,也沒有糾結的肌肉。


    魏國親信一下鎖定了齊太子,想要從他這裏突圍,當即大吼一聲,衝向齊太子。


    鍾離一看,忍不住“嘖嘖”了兩聲,心想著魏國親信柿子撿軟的捏,沒成想撿了一個愣頭青,也是活該,畢竟人不可貌相啊。


    就當是魏國親信交學費了。


    魏國親信一聲大吼,氣勢十足的衝向齊太子,公子華剛想要阻攔,秦公卻給他遞了一個眼神,公子華便站定沒有立刻動彈。


    就見魏國親信衝向齊太子,齊太子反而“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親信衝的近了,齊太子突然出手,一把擰住魏國親信的手臂,“哢嚓!”一聲,鍾離都沒見到他如何動彈,隻是一個瞬間,魏國親信突然“啊!”的慘叫一聲,手臂愣是被齊太子一下折的脫臼。


    “嘭!”


    緊跟著齊太子在魏國親信的膝彎上一踢,也沒見他用多大的勁力,那魏國親信登時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啪啪啪!”


    秦公笑眯眯的撫掌,道:“齊太子好武藝!”


    齊太子將人甩在地上,淡淡的道:“承讓了。”


    那魏國親信這才明白,自己明明想撿一個軟柿子,結果撿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石頭,這分明就叫做以卵擊石!


    鍾離走過來,看向那跪在地上的親信,道:“傻孩子,這就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千萬不能以貌取人。”


    魏國親信也後悔不迭,但是沒了辦法,秦國士兵一哄而上,將他團團壓住,很快上了枷鎖,將他懷裏的義渠細報搜了出來。


    公子華反複的檢查了一遍,這才將細報拿過來,呈給秦公。


    秦公這個人小心謹慎的厲害,怕細報上有什麽不妥,因此雖經過了公子華的手,但仍不放心,也沒有去接細報,隻是稍微擺了一下手,道:“讓田相先過目。”


    “是是,小人過目。”


    田需一聽,十分謙恭的拿過來仔細的分辨。


    那義渠的細作就是田需安排的,細報拿過來的時候他曾經看過,因此大體記得,這仔細的一看,立刻道:“是是是,就是這份細報,果然沒錯,請秦公安心便是。”


    魏國親信被押解著,見到田需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大吼著:“田需!!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叛賊!魏國待你不薄,你卻投靠了秦賊!你不得好死——”


    親信大吼著,田需聽得心驚膽戰,就對秦公道:“秦公,這人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不如……”


    他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秦公也不想留下來這個親信,以防夜長夢多。


    不過就在這時候,鍾離卻上前兩步,道:“秦公,鍾離以為,這魏國公主的親信,也是一條錚錚好漢,不如放他一馬?”


    秦公一聽,有些詫異,道:“大哥在給這個魏國人求情?”


    那魏國親信不領情,破口大罵,道:“放你臭屁!你們秦國人和齊國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子不會領情的!”


    秦公哈哈一笑,道:“大哥您聽到了罷,魏國人都是鐵骨好漢,就算大哥你替他求情,他也不會領你這個麵子。”


    鍾離笑了笑,沒當一迴事兒,道:“秦公誤會了,鍾離求情,並非為了讓魏國人領情,而是想請秦公饒他一命,順便讓他跑跑腿兒。”


    他說著,看向公子疾,又道:“日前秦公子寫了討伐的書文,還未曾送到魏國去,不如就令這個魏國人,親自送迴魏國,將他們魏公主與田相私奔,並且偷盜秦國軍機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說,如何?”


    秦公本不明白鍾離的意思,為何突然給這個陌生人求情,原來鍾離是在寒磣這個親信。


    親信已經是階下囚了,卻突然被放一馬,其實是為了迴去送信,他就算是有骨氣,估計也要接受這個人情。


    因為肯定要有人迴去送信的,不然他們魏公主還被扣押在秦國。


    而且魏相田需已經背叛魏國,這個事情還要有人傳達到魏王耳朵裏,所以這諸多事情都需要親信來傳達,親信不領這個情也是不行的了。


    果然,親信的臉色非常難看。


    秦公一笑,道:“好!既然是大哥求情,孤也不好不賣這個顏麵……子華,給他鬆綁,把文書交給他,令他滾迴魏國去,好好兒的跟魏王言會言會,怎麽給我秦國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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