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們麵麵相覷,一時間沒人敢動彈。


    犯人見他們不敢動彈,便來了精神,梗著脖子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鍾離笑道:“你這人記性怕是不好,還沒老呢,就已經癡呆了?”


    “你!”


    鍾離又道:“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我?我也如實迴答了你是誰,怎麽如今又問?你怕不是要給自己加戲?現在不隻男二女二要給自己加戲,你一個打醬油的,怎麽也給自己隨便加戲?”


    犯人根本聽不懂鍾離在說什麽,十個字裏麵,九個字都聽不懂,但是大體意思也是懂得,眼前這個小小的獄吏,明明就是消遣自己。


    鍾離道:“我方才已然說了,我知道你身份顯赫,王孫貴族,但有句話,我也想問問你。”


    犯人道:“你說!”


    鍾離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誰麽?”


    犯人有些嘀咕了,剛才鍾離也自報了姓名,怎麽突然又問自己是誰?


    鍾離道:“我是搶了你老爹風頭,出使越國,功勞無數的鍾離,所以你說……我連你老子都不放在眼裏,會不會在意你是誰?”


    “你……你……”


    犯人瞪著鍾離,指著他雙手發抖,一直顫啊顫,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鍾離擺手道:“愣著做什麽,把他從牢裏提出來。”


    “謹諾,大人!”


    牢卒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依言,把犯人從牢房裏提出來。


    不過犯人非常不配合,揮舞著雙手大喊著:“鍾離!!我是田嬰的兒子!我是國相的兒子!我是王孫!你膽敢動我!?我讓你死無全屍!”


    犯人不配合,牢卒們見他反抗,也不敢真的去提他。


    鍾離不耐煩的道:“嘖,堵上他的嘴。”


    “這……”


    牢卒們一陣猶豫,道:“大人,用什麽堵上他的嘴?”


    鍾離隨便指了一下,道:“就那個。”


    原來是犯人嫌棄牢房地上髒,鋪了席子,上麵還撲了華貴的錦帛,是用來坐在屁股底下的。


    鍾離隨手一指,牢卒們立刻撲上去,搶過錦帛,就往犯人嘴裏塞。


    “你們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


    犯人大吼著,抬手去打獄卒,獄卒稍微猶豫了一下,鍾離就“嘖嘖”兩聲,說:“幹嘛呢,幹嘛呢?快點塞。”


    “謹諾!”


    獄卒們當即一狠心,硬著頭皮就把錦帛塞在了犯人嘴裏。


    “我……唔唔唔!!”


    犯人一陣大吼,但是錦帛太大,塞在他嘴裏都滿了,別說說話了,舌頭都動不了,隻剩下“唔唔唔”的聲音。


    鍾離笑道:“還敢打公務員?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提出來,我今天就要審審他。”


    鍾離說著,獄卒們不敢怠慢,反正田嬰的兒子他們已經得罪了,這兩日獄卒們沒少在他手底下受苦,再者說了,這種地痞流氓,誰不討厭?平日裏沒少被這廝欺負。


    如今有人壯膽,獄卒們自然要討個清楚才行。


    幾個獄卒合力將掙紮著的犯人提出牢房。


    因為是中央獄,其實條件已經很好了,還有專門的房舍,鍾離選了一間,當做刑室,然後令人找了一些棍棒之類的。


    鍾離手持一根木棒,來迴來去的敲著,道:“讓他跪下。”


    說著,還敲了兩下地麵。


    犯人使勁掙紮,眼睛都要瞪裂了,那意思是說你敢讓我跪,下一句肯定跟著你知道我是誰嗎?!


    鍾離偏偏就要他跪,道:“對對對,說的就是他,跪下。”


    犯人死扛著不跪,鍾離走到他背後,對著他的膝蓋彎兒就是一腳,“嘭!”一聲,犯人一個不留神,膝蓋一彎,直接跪在地上,還來了一個大馬趴!


    獄卒們看到他那麽狼狽,登時都“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平日裏這田嬰的兒子都光鮮亮麗的,如今灰頭土臉,堵著嘴,還趴在地上,模樣當真好笑。


    鍾離見他趴在了地上,說:“好嘞,倒是省事兒,都趴好了,那就打罷。”


    他說著,把棍子扔給牢卒,道:“先給我打個三十大板,褲子扒了直接打,每一下都要打在肉上,讓我聽到響兒,而且必須是雙響兒。”


    牢卒一陣吃驚,道:“這……大人,何為雙響?”


    鍾離一笑,道:“這雙響兒嘛,第一是他皮開肉綻的聲音,第二是犯人的慘叫聲,缺一不可。”


    犯人一聽,瞪著眼睛就要掙紮著爬起來。


    鍾離笑眯眯的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他屁股上,犯人又來了個大馬趴,倒在地上,獄卒們趕緊抓住,不讓他跑。


    “唔唔唔!”


    鍾離不用他說話,就知道這人絕對在罵自己,還有他那句口頭禪,你知道我是誰嗎?!


    鍾離笑道:“我不管你是誰,進了我的地頭,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王法!養不教,父之過,今天你就替你自己和你老子,好好悔過罷。”


    鍾離說完,輕飄飄的又道:“打。”


    隻是一個字,嚇得那犯人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抗議,早已有人摩拳擦掌,“砰砰”的打了下來。


    “唔唔唔!”


    “唔!!”


    “唔——!!”


    起初隻能聽到一響,犯人梗著脖子不叫,不過後來打了二十下之後,那犯人就撐不住了,慘叫連連,堵著嘴巴都能聽到他的叫聲。


    鍾離笑眯眯的坐下來,看著那犯人被打,挑了挑眉,道:“你放心,自古以來,打屁股都是最簡單的刑罰,還有其他更多的刑罰,我不會車裂你,畢竟死了太痛快,受不了多少苦……本大人心裏有很多刑罰,你們見都未曾見過,什麽挖眼睛、紮手指頭、剁手跺腳、割舌頭下酒等等,慢慢來,多得是。”


    犯人瞪著鍾離,鍾離笑道:“瞧你還是個硬骨頭?那就好玩了,隻盼你,像你的骨氣一樣,皮實一點兒,免得被打死了。”


    鍾離來了兩天,牢房裏其實沒什麽人,就跟這個犯人杠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鍾離又開始提審犯人。


    沒多久,那邊竟然有一個獄卒,匆匆跑過來,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人!”


    鍾離道:“何事,慌慌張張?”


    那獄卒一臉要哭的表情,道:“大人,國……國相聽說您打了他的兒子,來……來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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