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氣寒冷,走的慢了些,但河南到蘇州不多遠,不過七八天時間,趙楓三人便迴到了蘇州趙府。三人迴來,令府中歡慶不已,再有年關將近,三人迴來,平添了一份喜慶。


    年關的繁瑣暫且不提,隻說趙楓,每日勤練武功,研習各派典籍,同時還專研臨別時無崖子所傳的十餘本雜學典籍。


    說實在的,趙楓真的非常佩服自己的師父,不僅武功深不可測,更兼奇門五行、醫藥卜算、音樂書畫……博大精深,真可以說是無所不精了。


    研究各種典籍之餘,趙楓養成了一個習慣——遊太湖。雖然已是嚴冬,太湖依舊水波蕩漾,並沒有絲毫結冰的跡象,隻是相較平常,少了些船隻。


    趙楓的船並不大,比一般的遊船要小一點,不過上麵也夠大了,差不多兩個房間一般了。


    艙中,隻擺了一張桌子,上麵隨便擺放了一些蔬果,還有一壺酒,幾隻酒杯;隔著竹簾,能看見內室,也擺了一張桌子,隻不過上麵放著的,是一把古琴,古琴左邊還有一隻青綠色的玉簫,右邊有一小幾,卻沒有茶具,隻有一壺酒,一隻酒杯。


    其實,這都是趙楓要求的,桌子上的蔬果,不是什麽珍貴佳肴,卻勝在精致;酒,則是趙府趙楓親自釀的醉仙釀,可以說,是世上難得的美酒;而古琴和玉簫,都是皇帝趙煦賞賜的,都是非常名貴的,而且那玉簫不知是什麽材質,異常堅韌,刀砍斧鑿,都不能留下絲毫痕跡。


    其實這艘船,就想一座移動的房子,“麻雀不大,五髒俱全”,平時的生活用品,一樣也不缺,食物也準備了一些,就算在湖上呆個三五天也不成問題。再有就是,趙楓每次出遊,除了幾個船夫,三兩個下人,就隻有魏勳和王明兩個人了。


    閑暇時,趙楓便乘著船欣賞太湖的美景,冬天的太湖,天地蒼茫,銀裝素裹,天地一片寂靜,偶爾從蘆葦叢中飛出一兩隻鳥,也似這寂靜畫卷中的點綴一般,平添一些生氣。


    時光易逝,轉眼已是三月,冰雪消融,草長鶯飛,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趙楓和魏勳、王明三人,再次出遊太湖,現在天氣轉暖,湖上船隻也多了,不管是漁船還是遊船,都開始不斷增加,湖麵上也熱鬧了起來。時值正午,湖邊十分熱鬧,漁夫遊人,絡繹不絕。


    “公子,今天我們去哪?”廳中,正在和王明討論武學的魏勳,抬頭看見趙楓在內廳一邊品酒,一邊看書,便開口問道。


    “今天咱們便多玩些時間,去得遠一些,明天再迴來。”趙楓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迴答道。


    就這樣,船一直緩緩地往西而去,離蘇州越來越遠了,漸近黃昏,已經走了又幾十裏水路了,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美景當前,美酒在手,逍遙快活,人生如此,夫複何求?”趙楓一邊賞玩山水,一邊飲酒看書,不由得發出感慨。


    “公子似乎少說了一樣啊!”正廳中,魏勳聽見趙楓的感慨,打趣說道。


    “哦?”趙楓放下書,沒有明白魏勳的意思,便開口問道,“不知魏大哥所說的,是什麽?”


    “哈哈哈……”魏勳見自家公子沒反應過來,心中也是得意,“公子少說的那一樣嘛……便是‘美人在懷’了!”


    “哈哈哈……”趙楓一怔,想想也是有理,不過隨後便又說道,“這倒也是,還是魏大哥閱曆豐富啊!啊?”


    這下該魏勳不好意思了,特別是趙楓最後一個帶有詢問語氣的“啊?”,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所以便“嗬嗬”一笑,算是敷衍過去了。趙楓也不在意,繼續看自己的書。


    正當趙楓悠閑看書之時,一陣悠揚悅耳的歌聲由遠及近,緩緩飄來,婉轉悅耳,似鶯啼,似雀鳴,說不出的好聽。聽聲音,唱歌的是一個豆蔻年華的本地女子,口音正是當地吳語,所唱的,也正是當地姑娘們經常唱的歌。聲音由遠及近,估摸著再有一會兒,便能到的近前。


    趙楓放下書,直走到船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隻是蘆葦茂密,水道複雜,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拿我的玉簫來。”趙楓轉頭見一下人侍立一旁,便開口吩咐。


    那下人應是後,便轉身進去了。


    很快,下人將玉簫去來遞給趙楓,趙楓閉眼沉思了一下,便講玉簫放在唇前,開始吹了起來。隻聽得簫聲嗚咽,卻無半點淒涼,而是充滿活力,就似這春天生機勃發一般,與遠處傳來的歌聲互相應和,相得益彰。


    聽見簫聲,魏勳和王明兩人也走了出來,雖然疑惑,但也沒打擾,隻是安靜的站在趙楓身後。


    但是簫聲剛出,那唱歌的姑娘像是察覺到了,但是也沒停下,隻是頓了一下,便有若無其事的繼續唱歌。


    一曲終了,從前方蘆葦蕩中劃出一艘小船來,船上立著兩個姑娘,看上去都是十六七歲,一人劃槳,一人掌舵。兩個姑娘中,一個著粉衣,鵝蛋臉,皮膚白皙,臉上滿是笑意,顯得溫柔可人,站在船頭;另一個著綠衣,瓜子臉,臉上微紅,卻更顯嬌俏秀氣,站在船尾。


    趙楓見兩人劃的船來,便知道剛才唱歌的便是她們中的一個,便向開口詢問,還不待他問出口,那船頭的粉衣姑娘看可一眼他手裏的玉簫,便開口問道:“敢問剛才,可是公子吹的簫?”聲音悅耳動聽,卻多了些俏皮語氣。


    “學藝不精,讓姑娘見笑了。”趙楓笑笑,麵對美人,該謙虛的還是要謙虛的。


    “公子過謙了,說實話,以公子在簫上的造詣來看,當世怕是沒幾個人比得上的了。”那粉衣姑娘微笑著說道,“剛才我這妹妹還讚不絕口呢!說是一定要見見吹簫的人,現在見到了,還是公子這樣英俊瀟灑的人,怕是我這妹妹的魂都要丟了!”


    說完,她便“咯咯”的笑了起來,船尾的綠衣姑娘羞得無地自容,卻是整張臉都紅透了。


    “咳咳……”趙楓見場麵有點尷尬,隻好輕輕咳了一聲,“姑娘說笑了,在下所學,不過微末,哪能比得上姑娘的歌聲悠揚動聽呢!”


    “咯咯……”聽見趙楓這麽說,那粉衣姑娘笑得更歡了,船尾的綠衣姑娘臉上紅的都快滴出水來了,看得趙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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