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王大王看到了魯多多正站在門口等著。於是他幹咳了一聲,對墨英真道:“我先走,不打擾你們了。”


    見王大王這麽識相地走了,魯多多趕緊上前,將手中的一副機關扔在了墨英真麵前,無不驕傲地說:“試試這個!”


    墨英真看到那副機關,眼睛立刻亮了:那是一副精美的假臂!


    “這就是我,公輸家唯一指定傳人,機關術大師魯多多,送給你的!”魯多多一邊臭屁一邊幫墨英真裝上了手臂。


    墨英真試著將經脈中的內力渡入,慢慢催動機關。那副假手立刻在他麵前活動了起來,如同那本來就是他的手一樣。


    他望著假手靈活的手指,不禁笑出聲來。


    現實很殘酷,但是隻要還有人愛你,就會有奇跡發生。


    “笑什麽,趕緊跟我去訓練場試試啊!”魯多多拉起墨英真來就走,“我需要大量的實驗數據,才能迭代改進這個機關假手……”


    “你還要改進它?”墨英真十分震驚。要知道,做出這麽靈敏的機關,已經是巧奪天工了。


    “對!我要繼續改進它,直到有一天它能像你原本的手一樣靈活,甚至比你本來的雙手更加靈活。到時候,你就可以重新以機關師的身份,給我當助手了!”魯多多自信滿滿地說,“讓墨大師成為我的助手,這種事情太有麵子了!我都等不及了!”


    墨英真用了一點時間才明白過來魯多多的意思。他也笑著迴應道:“好的!那我就給你當一輩子助手吧!”


    他心裏說出了後半句話:我會把我夢裏那些和你沒實現的遺憾,此刻開始,全都補迴來。


    就這樣,失去了手臂的男人和失去了雙腿的女人一同踏上了新的旅程。


    想必在未來的時光中,他們兩人擁有了對方的攙扶,那些失去的那些東西,也就不再重要了。


    ……


    漫長的寒冬終於過去了,春天終於來了。


    ……


    吵鬧的街市上,魏芷蘭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逛街,豬哥就跟在他身後。


    突然魏芷蘭一轉身,把手裏的剩包子皮塞進了豬哥嘴裏。


    兩個人頓時一起笑了,笑得春光明媚。


    ……


    胡峰打獵歸來,看到了山下小屋中正在做女紅的齊楓。


    這些日子以來,齊楓已經逐漸恢複了以前嫻靜的氣質。也許有一天,她能把她所受的苦都忘掉。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表達,但是他覺得也許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齊楓能接受他。


    ……


    未央君一個人坐在桃花樹下,用葫蘆喝著酒。


    王尚柏走了過來,大驚小怪地說:“哎呀妹妹,你居然敢偷偷喝酒,信不信我這就告訴伯安老師?”


    未央君將酒葫蘆扔給了王尚柏,沒好氣地說:“上好女兒紅,剩下的都歸你,夠當封口費了。”


    王尚柏也不客氣,開開心心地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未央君呆呆地坐在那裏,突然冒出來一句:“哥,到底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的?”


    王尚柏一愣,用見鬼的眼神看著未央君:“妹妹,你……想禍害誰?”


    沉默。


    王尚柏一下子蹦了起來,怪叫道:“難道是那個王大王?”


    ……


    峨眉山頂,南曉恬跪在古佛前麵,雙手合十,對掌門紀琳德說:“掌門師父,徒兒願意剃度,從此再不下山。”


    紀琳德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說:“曉恬,有些道理為師必須說給你聽。”


    “請掌門師父明示。”


    “一個人心中有牽掛的話,就算是剃掉青絲,也一樣斬不斷牽掛。”


    南曉恬悄悄歎了口氣:師父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紀琳德接著說:“而且,根據為師的江湖經驗,孽緣這個東西,一般很難斬斷……”


    ……


    “琴琴,你就穿上試試嘛!”


    “不要!”


    王大王拿著一雙皮質高跟涼鞋,緊緊地追在蘇琴背後,一路攆著她走進了桃花林。


    很顯然,讓蘇琴穿這種鞋子,還要求她搭配黑蠶絲襪來穿,對十六歲的姑娘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你就不能幹點正事麽?”蘇琴停下腳步嬌嗔道。


    “正事?”王大王思考了一下,“給你爹蘇駿行提親算正事麽?”


    “?”蘇琴一愣,“你怎麽知道我……”


    “知道你爹是蘇駿行,你是錦衣衛曆史上最年輕的成員?”王大王笑了,“這個太容易推理出來了。你姓蘇,武功又那麽強。如果不是化名,那麽就肯定是中原蘇家的人。然後再派東子聯係丐幫調查一下蘇家的走失人口,你不就暴露了?”


    “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居然調查我?”蘇琴有點底氣不足,難道大王對自己有懷疑?


    “我當然要調查你!”王大王喝道,“不知道你是誰家姑娘,你又不肯說。我要怎麽上門提親,把你明媒正娶過來?”


    “你……你說的是真的?”蘇琴看著王大王,試探地問。


    王大王深情而誠懇,用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說,“千真萬確。我早就計劃好了,最多兩年內,我把全俠派擴展成江湖上最有影響力的門派,就去找蘇家提親。”


    “……誰要嫁給你這種……”蘇琴把臉扭開,用蚊子般的聲音維持自己最後一點傲嬌。


    王大王把蘇琴的臉扭了迴來。


    吹麵不寒的春風經過,帶著粉色的桃花瓣飄落,把氣氛妝點得很好。


    這次,沒有人來打擾這個吻了。


    許久過後,蘇琴滿臉通紅地推開了王大王。


    王大王舔了舔嘴唇,厚顏無恥地震驚道:“居然是甜的?”


    蘇琴更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她兩手抓住王大王的臉,惱羞成怒地扭了起來。


    王大王的慘叫聲從桃花林中傳出:


    “疼疼疼疼!住手啊琴琴!我這麽厚的臉皮都要扛不住了!


    誒?真的停手了?這麽乖?


    ……那,能再親一次麽?……”


    ……


    春天似乎蘊含著神奇的生命力。似乎是因為春天的到來,淮安縣捏糖人的老漢也終於從久病中恢複了過來。


    他昨天晚上夢見了年輕時和老伴一同去聽《牡丹亭》的往事。此刻,他感到身上前所未有的輕鬆,忍不住拿起了酒葫蘆,想要出門去老伴墳上拜祭一下。


    老伴疼我,還不想收我走啊!就跟戲裏麵說的一樣,愛能讓人死,也能讓人生。


    老頭喝著酒,晃著步子,心情十分輕鬆。


    他忍不住哼起了歌。


    那首歌是這樣唱的:


    “韶華易逝,紅顏易老。


    莫負春光,勿空嗟悼。


    江湖浩大,緣起緣消。


    紅塵作伴,不枉此遭。”


    ……


    大俠們,願你們都擁有一份無悔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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