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怎麽不追了?”王大王迴頭看後麵的追兵,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前麵是鍾山皇陵,他們當然不敢追了。”蘇琴平靜地說。


    “啊?皇陵?”王大王心中一驚,“那豈不是有很多皇家高手守衛?抓住了可是死罪,我們也得趕緊掉頭!”


    “不,我這次這次來應天府,就是要來鍾山皇陵看一看。”蘇琴大喝一聲“架!”催促馬兒加快速度。


    但是還沒等跑出去幾十米,他們胯下的馬兒突然嘶鳴著停了下來,任蘇琴如何吆喝,搶過馬鞭抽打,馬兒就是不願意往前走。


    王大王和蘇琴翻身下馬,找了一棵樹把馬拴了起來。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非要夜闖皇陵?”王大王恰著腰,準備問個清楚。


    蘇琴想了想,如實說了,“你記不記得那個燒掉了我們白雲山半山居的魔教護法張六?”


    “聽你說過,很奇怪一人,燒了我們的房子卻不傷我們的人。”王大王用手托在下巴上摸了一下,“除非……他這樣做隻是為了嚇唬一下我們,讓我們對某件事情知難而退。他當時跟你說了什麽?”


    “他倒是沒說什麽。”蘇琴沒有看著王大王的眼睛,她撒了個謊。


    天理會的事情太過神秘危險了,如果全都告訴王大王,可能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所以她不想這麽快告訴王大王實情。


    但是蘇琴這樣刻意轉過頭不看王大王的眼睛的行為,對於王大王來說還是暴露了很多東西。他用手指頭敲了敲腦袋,釋然地笑了,“別管他說了什麽,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蘇琴驚訝地看了王大王一眼,瞧見了對方那一副早就把她看穿的樣子,不禁有點羞惱。她提高了聲音,“那個張六離開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我特別在意,一直想不明白。他說我隻懂得舍生不懂得取義,要我去常遇春將軍墓前拜祭一下,學學他老人家。這句話特別突兀,所以我就記住了。”


    “對,是很奇怪,”王大王思索了一下,“這個張六做的事情意義不明,如果他隻是想要埋汰埋汰你的話,沒有理由把常遇春將軍墓這麽明確的坐標告訴你。”


    “所以我必須去常遇春將軍墓前看一看,思索一下這個張六到底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蘇琴說罷,將從王大王手中取迴她的鋼槍,沿著山路就這麽往上走了。


    “喂,這可是皇陵!肯定有超級高手守陵好吧!你這樣一個人上去會死的!”王大王不敢跟上山,在蘇琴背後高聲勸阻。


    “如果守陵的真的是人……那可就太好了!”蘇琴漸漸隱沒砸山路的拐角,隻有她的聲音隨著夜晚的冷風飄了過來。


    我靠,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守陵的不是人,難道還能是……


    王大王剛想吐槽,突然看到了身邊那匹死活不願意往前走的馬。馬兒刨著蹄子,一副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的樣子。


    王大王似乎能從馬兒的眼中看出動物天生的驚恐。


    再看看周圍幽深的枯草從,風經過之時會發出沙沙的低語。在月光下,不知道哪裏好像突然會有一雙幽幽的眼睛浮現在自己視線的邊緣。但是凝神看過去,卻又什麽都沒發現。


    “琴琴、琴琴妹子!”王大王轉頭就往山路上跑,一邊跑一邊嚎,“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是讓我跟著你吧!讓我大男子漢溫暖寬廣胸懷給你帶來安全感!喂你別走遠了啊!”


    ……


    鍾山腳下。


    胡廣所帶領的追兵仍舊不願意散去。


    胡廣拉著韁繩,心中依舊十分不甘,拽著自己的馬在原地轉圈圈。


    墨英真實在看不慣這個沒出息的家夥,出言喝道,“行了,迴去吧,你一個應天府人又不是不知道皇陵是個什麽概念。有哪個闖進去的人活著出來過?”


    胡廣低頭,眼神黯淡。


    沒錯,應天府老百姓都知道這鍾山皇陵神妙的很。和曆朝曆代不同,帶明的皇陵根本沒有部隊鎮守,有的也都是一些打掃清理的雜工,在每日巳午未時前後共三個時辰上山,在申時之前必須下山。


    如果沒來得及下山,那麽就隻能第二天從山上把屍體搬下來了。


    更邪門的是,那些屍體上都是刀劍傷痕,頭發衣衫不整,仿佛死前進行過殊死的搏鬥。一個沒有人的荒山,若是有幾隻野獸還可以理解,刀劍的傷痕是怎麽來的?


    所以就有傳言,說這明孝陵周圍的一圈開國忠臣墓,裏麵埋著的十多位明初開國大將,可不是白埋的。他們生前幫洪武太祖打下了帶明的江山,在死後也要繼續守護朱家子孫安寢之地。那些冒犯的、盜墓的,都是被大將軍們的忠魂擊殺了。一百多年來傳的邪邪乎乎的,很多人都信以為真。


    可是事不關己的時候還好,現在百花穀穀主居然跟著一個叫佐羅的浪客上了皇陵,這可怎麽辦?


    “不行!”胡廣橫下了心,“就算是再危險,我也得去試試!沒有魏芷蘭,我怎麽才能當上穀主?”


    說罷,他就要硬闖皇陵。


    “稍安勿躁,”一直在撚著胡子思考的墨英真突然就說話了,“細細想來,你我追了半天,可曾見過這個‘魏穀主’的真麵目?她從來沒有給過我們正臉。我們認為她是穀主,隻不過是因為她穿著魏穀主的裘衣罷了。”


    “什麽?”胡廣大驚,“墨先生您這個意思,我們追的吐血的這個穀主,是假的?”


    “哎,心急則亂啊,”墨英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後腦,“我想起,魏穀主應當是盤束發髻的。就算是半夜被擄走,也應當是散發。但是剛才那個馬背上的穀主,似乎是紮了個馬尾?而且,看那馬背上的女子,似乎身形也要比魏穀主瘦長一點,隻不過剛才月下昏暗,我們都沒有特別注意到。”


    “那不是更麻煩了?”胡廣怪叫,“就算這個穀主是假的,那真的去哪裏了?被掉包到哪裏去了?人海茫茫,我要怎麽才能把她找迴來?”


    “都說了稍安勿躁!”墨英真實在受不了胡廣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他靠近胡廣,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胡先生,您想要當穀主,必須得要有魏穀主在手上才行?”


    “那當然了!”胡廣十分不滿,“沒有她我怎麽控製魏林百花穀?”


    “那不就好說了。”墨英真輕撫著胡子,“我深受這個怪盜佐羅的啟發:難道你控製百花穀,就非得用一個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魏穀主?”


    胡廣一愣,聽明白了一半,“您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用其他方法‘救迴’一個魏穀主,不是麽?”


    月光下,兩個得意誌滿的笑聲,迴蕩在鍾山腳下,驚起了一群睡著的鳥兒。


    這時,鍾山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悠長的號角聲,如同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歎息,把這兩個做賊心虛的人嚇了一跳。


    “我說墨先生,”胡廣縮著頭,瞅著鍾山打了個哆嗦,“我們還是迴去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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