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一旁的景元,塵劫手握落葉劍隔空點了點彥卿。


    “還趴在地上幹什麽?你不是要和我切磋嗎?我看你飛劍挺多,就碎了兩柄對你來說遠遠算不得什麽吧?”


    “在拿把劍出來,繼續。”


    一旁的景元聽到這話有了反應,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裏的錢包。


    要知道彥卿這孩子看到好劍那就挪不開眼睛走不動道,每次的俸祿基本上都花在買劍上了。


    而也有正是如此,彥卿的俸祿早早的就會花完,那這種情況下沒錢了,要吃東西,還想買劍,那是誰掏錢就不言而喻了。


    彥卿緩緩站起身,如塵劫所說,他的劍自然不止那麽一兩把,當即再次喚出一柄。


    “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這一次,彥卿沒有選擇用飛劍,自己的飛劍能被別人兩根手指夾住震碎,再用的話就顯得他蠢了。


    隻有近身才有可能找到機會。


    於是彥卿握緊手中長劍便朝著塵劫奔來,奔跑時造成的逆風吹得他破碎的衣服無規則的蕩漾。


    麵對直衝而來的彥卿,塵劫的眼神中一直帶著些許散漫,直到長劍近身,他才不急不緩的抬起了手中長劍應對。


    精鑄長劍與落葉聚成的劍在此刻碰撞在了一起,彥卿本以為這種葉子劍會被自己斬開,不說斬斷葉子,砍個豁口總歸沒問題吧?


    但現實卻捏碎了彥卿心中的幻想,那落葉劍完好無損不說,甚至自己手中的長劍還出現了裂痕!


    心中剛剛敲定的消耗戰在此刻直接化為夢泡消散。


    看著分心的彥卿,塵劫眼中浮現一抹嚴肅之色。


    “切磋還敢分心?如若我是敵人,你也就死了!”


    落葉劍被快速抽迴,轉動手腕致使劍身對準彥卿,猛的拍出。


    反應不及的彥卿直接被這一下抽飛出去,劍身的拍擊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深紅的印記。


    伴隨著砰通的落地聲,氣血上湧和劇痛漲的彥卿的臉都紅了。


    見狀塵劫手中的落葉劍杵地,“還要繼續嗎?還是說這次切磋到此為止?”


    繼續?到此為止?


    少年牙關緊咬,五指死死攥住手中長劍,眼中的不屈和堅韌令觀戰的景元露出一抹異色。


    成了!


    景元剛想叫停卻被塵劫隱晦的一個眼神懟了迴去,弱弱的坐在一旁不敢吭聲。


    “繼續,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塵劫緩緩點頭,手中落葉劍劍尖指地向外劃出,一道劍氣貼地而行朝著彥卿斬去。


    胸口痛處還沒散去都彥卿隻好翻身一滾躲避了這次攻擊。


    然而下一秒,一片葉子卻突然從他臉頰旁飛過,一抹淡淡的血痕開始浮現。


    “逃避無法得到成長,你應該直麵我,需要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


    落葉劍抬起,劍尖直指彥卿,“拿出你的全力,全力以赴。”


    彥卿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劍蒙上一層冰霜。


    “前輩,彥卿應當還能在使出一劍,還請前輩賜教。”


    話音落下,彥卿手中長劍脫手升空,無數冰霜開始朝著劍身凝聚,逐漸形成一柄巨劍。


    景元和塵劫兩人見此一幕眼神微動。


    隨著彥卿右手掐成劍指立於身前,堅定的聲音在院內響起。


    “天河,瀉!”


    這是已經和鏡流對上過一次了嗎?什麽時候呢?


    塵劫心中雖有所疑,但手上動作卻並未停下,落葉劍懸浮於掌心,劍尖之處散發著耀眼的墨綠青芒。


    嘴唇輕張一直吐出,“衝。”


    小巧的落葉劍應聲衝天而起,針尖對麥芒,彥卿目睹著,他不覺得自己能贏過這一劍,但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


    隨著綠芒一閃,兩柄劍對上的瞬間,寒冰巨劍應聲而碎化作無數冰塊從空中落下。


    而彥卿在這一刻也因為全力以赴的劍招被迫直接昏迷倒在了地上。


    景元已經喚出了石火夢身準備擊毀那些墜落的冰塊,然而卻見空中一抹綠芒一閃而逝。


    無數降落的冰塊化作冰霧,空中也飄起了落葉,準備動手的景元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隨即苦笑。


    “你啊,明明已經成了,為何還要繼續下去?”


    伸手接住一片掛著冰霜的落葉,塵劫眼神深沉。


    “彥卿太年輕了,十歲出頭的孩子能做到這一步,當得上一句了不起,但越是這樣才需要對他越發嚴格。”


    “你平時絕對對他疏於管教,我說的可對?不然也不會遇到無法力敵的敵人的第一一時間是戰鬥,而不是報信。”


    “既然她都說了還請我不吝賜教,那我自然得讓他明白,打不過就不要逞強,過剛易折。”


    “如若,我,刃,丹恆,鏡流,皆是他的敵人,那他早就失蹤了,不說屍首,連一絲一毫的信息都留不下,而你或許會以為他還在鬧小孩子脾性,直到第二天才會反應過來。”


    “我猜,他負氣離去不止一兩次吧?”


    被數落一頓的景元神色一僵。


    塵劫說的很對,彥卿不止一次負氣離開將軍府,一般都是晚上迴來,偶爾還是第二天。


    身為驍衛,彥卿的職責就相當於是自己的護衛,可以說是自己的縱容才使得他變成這樣。


    對於這種情況他已經習慣了,如果真如塵劫所說,那麽後果會很嚴重。


    看著景元說不出話,塵劫無語的搖頭。


    “你看看你那一身懶病,明明從他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以教學武藝的名義打他一頓,他自然就不會有這種驕縱的毛病。”


    “有一次打一次,打的他老老實實的磨練自身心性和專研武藝,現在他已經明白了,以後就不會那麽跳脫。”


    “你也要時不時給他喂喂招,你年齡已經到了,不抓緊時間,羅浮怕不是要重蹈覆轍,也得殉爆。”


    景元聽的很認真,塵劫分析的沒錯,這也是他一直關心的問題,以往他一直把彥卿當孩子看,自己還能撐一段時間。


    而彥卿本身又的確是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再加上彥卿的天賦的確很強,所以他不想給彥卿那麽大的壓力,基本上處於放養的一種姿態。


    要說他心裏最合適繼位將軍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彥卿,因為羅浮除了他就沒有能扛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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