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鄉,佛魔之岸。


    屍羅圓諦甫一迴來,再次開啟了佛魔之岸與洗身池的連接,便見著略微有些疲弱的佛識進來了。


    “嗯?佛識,你使用了天佛之身了?”


    作為天佛之身秘法的創者,屍羅圓諦一眼便看出了佛識目前的情況,正是使用了天佛之身秘法的後遺症。而且看這情況,恐怕使用的時間,應該在數日之前了。


    “迴稟戒座,正是如此,詳情聽說。”


    佛識先是躬身行禮,隨後將佛相的計劃一一道出。


    “嗯——既是由紅塵素衣排布,此局應該不成問題。”


    經過了漆雕光明一事,屍羅圓諦對於柳三變的評價也是節節上升,尤其是他對局勢的謀劃與掌控,恐怕早已經超脫了博嫻了。


    “敢問戒座,不知慧座如今,情況如何了?”


    佛識稍微遲疑,但還是將疑問問出。對於慧座造殺,幾乎佛鄉之人皆不相信,一致認定其中定有因緣,但是麵臨整個武林的壓力,佛鄉卻也無法承受,隻能被迫將慧座驅逐,讓他獨自承受著來自整個武林的壓力。


    對於此事,佛鄉眾人皆有一種恨己無力的悲哀。


    “漆雕光明天命已成,爾等不須再問。”


    漆雕光明之事,尚不到揭露的時候,即便是可信如佛鄉五子,屍羅圓諦也選擇了隱瞞。


    “這……”


    不願明說,此事確實另有內情麽?


    佛識看了看屍羅圓諦,心中猜測。


    屍羅圓諦似乎看出了佛識的想法,說道:“收起你無謂的猜測,將目光放在眼前該為之事上麵吧。”


    佛相之局雖是有柳三變參與擘畫,應無意外,但仍需謹小慎微地執行,否則一絲的變動,足以引發全局的顛覆。


    佛識受教而去。


    屍羅圓諦原地踱步數圈,心中思量。


    “也許是到了定座入世的時候了。”


    佛鄉三座,漆雕光明天命已盡,洗身池也即將被轉化成為孽池,佛魔之岸也必將隨之崩潰,定座也不需要繼續耗費功元,鎮壓著妖域的封印了。


    屍羅圓諦快步而行,直來到了佛魔之岸的深處,鎮壓著要妖域封印的所在。


    隻不過當初三人合力鎮壓的陣勢,隨著他與漆雕光明的先後離去,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威能,隻有定座主持的方位,依舊被閃耀的佛芒籠罩著了,維持著陣法的運轉。


    “屍羅圓諦,你迴來咯。”


    乍然,震蕩佛音響起,卻是定座察覺到了屍羅圓諦的歸來,出聲詢問。


    雖然所問為何,並未明說,但是兩人長久以來同修的默契,依舊讓屍羅圓諦感覺到了定座話語之下的含義。


    因此,屍羅圓諦便將漆雕光明之事,簡略提了一遍,而後便說到了孽池之上。


    想要將洗身池轉化成孽池,主要便是要將佛尊舍利汙濁。佛鄉三座雖非佛尊親傳,卻也算得上是跟隨佛尊修行之人,對於佛尊自有感情,要將他遺留的舍利汙濁,這本身便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隻不過對於此事,佛鄉三座皆十分清楚,因此從來不曾阻撓。


    屍羅圓諦說道:“從司命尊的表現看來,或許這一次妖域破封,真能維持兩境和平,不再互相侵略。”


    作為妖域雙尊之一,司命尊的手掌,同樣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因此在一開始,屍羅圓諦對於尋根的態度,便是不信,警惕,乃至於他恢複了司命尊記憶的時候,便直言他的存在,威脅太大。


    隻不過受柳三變所邀,化身漆雕光明的護道者之後,對於尋根所為也頗有聽聞。而且最後的接觸,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尋根對於漆雕光明所為的感謝,以及那一種對於兩境和平相處的渴望之情。


    逐漸的,屍羅圓諦對於往日司命尊的印象,也開始改觀了。或許也真如尋根說言,尋根是司命尊,司命尊卻不是尋根。


    “若兩境真能和平共處,自然是再好不過。吾等三人長久以來的期盼,不正是如此嗎?”


    定座的聲音飄飄蕩蕩地傳來,空靈深遠,說的卻是佛鄉三座長久以來,所共同的期盼。


    “屍羅圓諦所思所想,定座應也知悉。佛鄉之始,乃自於佛尊舍利,若是佛尊舍利汙濁,其後所代表的意義,定座想必一樣清楚。”


    洗身池是佛鄉的核心,而洗身池的源頭,便是佛尊遺留的舍利。一旦舍利被汙濁,洗身池轉化為孽池,也代表著佛鄉的象征滅亡,屆時佛鄉氣運,也終將走到終點。


    這個問題,禪羅闡提自然清楚,然而通達如她,卻不會為此而感到困擾。


    “穩住,問題不大。”


    雖然佛尊舍利乃是佛鄉象征,但是佛鄉傳承久遠,曆久彌新,早已經超脫了最初始的狹隘,雖說失了佛尊舍利,難免會削減佛氛,但畢竟無傷大雅,隻要佛鄉眾人萬眾齊心,佛鄉薪火便將源源不絕,光耀後世。


    禪羅闡提的話語雖短,卻似乎有神奇之力,讓屍羅圓諦心中的一絲不安,也徹底消散了。


    定座繼續說道:“既然佛魔之岸將破,那距離禪羅闡提入世之刻,也近了。”


    屍羅圓諦道:“有定座主持,佛鄉安矣。”


    定座能為,屍羅圓諦十分清楚,即便是佛尊在世之事,也是讚不絕口。後來更是得玉佛鑄造五濁定禪,增益修行,可以說鎮壓妖域的這長久歲月以來,佛鄉三座隻有定座修為在日益精湛。


    不過,禪羅闡提卻是喟然一歎。


    “當初封印初成,吾等三人臨危受命,鎮守封印導致倉促遁世。此迴再出,禪羅闡提心有預感,當年之事必將再度掀起。佛鄉事務,終究是要教導年輕人的手上。”


    “那關於佛鄉五子之事,定座如何看待?”


    佛鄉五子,一佛五身,太逆天道倫常,稍有不慎,恐會化佛成魔,屆時必將造成恐怖的傷害。因此一直以來,不論是漆雕光明或是屍羅圓諦,對於佛相眾人,皆是頗多關注。


    然而此等逆天之命,隻能讓他們自己承擔,外人無法幹預。而屍羅圓諦他們所能做的,僅能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幫助以及引導。


    “一佛五身,逆天之命。然則如來善護,一切皆有定數,吾等不必過慮。你去吧,靜候妖域破封之時吧。”


    禪羅闡提談興已過,屍羅圓諦也告辭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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