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刀客正是苟不同身邊的刀無心,在被莫傷春抹去記憶之後,便遇到了南宮飛飛,兩人便一路行俠仗義。


    他此刻雖然也到處負傷,但皆不傷及要害,隻是看上去頗為淒慘而已。


    話音落下,刀無心太刀一轉,身形倏然而動。本就重傷瀕死的壯漢想要舉刀格擋,卻為時已晚。已經砍得有些卷刃了的太刀在刀無心手下依舊有著無堅不摧的神威。


    一到閃過,觸目新紅,又是一顆頭顱被高高拋飛。


    鏘!


    誅殺了壯漢,刀無心也有些疲累了,用刀柱著地麵,微微喘氣。


    而在這時,山顛的南宮飛飛翩然落到了刀無心身旁。


    “南宮大哥。”


    刀無心雖然乏力,但仍是朝著南宮飛飛躬身行禮。顯然對於南宮飛飛十分尊敬。


    南宮飛飛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來,你武境進展頗快,隻不過你的兵器太過平凡,看來有機會,需要為你尋一柄神兵了。”


    自從遇見了刀無心,南宮飛飛便沒有如何出手了,一路而來的戰鬥,皆是讓刀無心解決。而刀無心也沒有讓南宮飛飛失望,雖然數度生死交關,但是都憑借自己的實力,毅力以及意誌力撐了過來。武學進展堪稱一日千裏,即便是如今麵對刀馬寨近百名頗有實力的敵手,也可以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盡數解決。


    按照這個速度,再來幾次突破,也勉強可以獨當一麵了。


    “這……不敢勞煩南宮大哥。”


    刀無心看了看自己已經卷刃了的太刀,低聲說道。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人的本性,並不會因為失去了記憶而喪失。


    南宮飛飛與他萍水相逢,但是一路上皆盡心為他指點武學上的修行,更教導他做人處事的道理,再讓他為自己操勞,刀無心有些過意不去了。


    南宮飛飛似乎是知道了刀無心的想法,笑著說道:“你是不好意思勞煩我是吧,沒有關係,替你關注神兵下落,隻是順便之事,我不會專程去辦的。”


    “這……好吧,多謝南宮大哥了。”刀無心點了點頭,也就答應了下來。


    南宮飛飛則是看了看現今變得如同修羅場的刀馬寨,道:“現場的屍體,你準備如何處理?”


    “……雖然他們作惡多端,皆是死有餘辜之輩。但既然已經身亡,也算是為過去的罪惡劃下了終止符。況且看著他們曝屍荒野,也實非我輩該為之事。”


    人死如燈滅,這也是南宮飛飛教導的道理。路遇野骨,順手而埋,更何況如此多的死人,若不妥善處理,恐怕會釀成瘟疫,屆時將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受難。


    刀無心思考了一陣,便決定將他們掩埋。


    刀無心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之後,南宮飛飛讚許地一笑,道:“很好,這樣的心性,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護,不要讓它被這個複雜的武林所沾染。”


    “是,南宮大哥。”


    刀無心雖然有些懵懂,但還是用力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南宮飛飛道:“你甫經惡戰,消耗甚劇,先退下吧。掩埋之事,讓我來辦。”


    南宮飛飛擺了擺手,讓刀無心退了下山。


    隨後便見他飽提了一身元功,盡數匯集到了足上,隨後猛然一跺足。


    哢擦哢擦……


    轟!!!!


    巨大的深邃的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縫自他落足之處開始生成,而後迅速蔓延,眨眼之間便覆蓋了整座山峰。隨後,破裂的山峰轟然一響,快速坍塌,將整個刀馬寨都埋在地下了。


    南宮飛飛一甩衣袖,身不染塵,翩然而退,落到了刀無心的身旁。


    “南宮大哥,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刀無心看著南宮飛飛一足碎山的英姿,眼中也閃過震驚的眼神。但隨即這股震驚便又被堅毅所取代。


    隻要他不停努力修上,總有一日,他也能達到這個程度。


    而現在,他最需要的便是不停地戰鬥,南宮飛飛說過,他武骨非凡,刀式也十分適合在生死搏殺之間提升。


    南宮飛飛晃了晃頭,道:“你這段時間以來的戰鬥已經足夠了,先好好沉澱吧。接下來,跟我前往佛鄉走一趟。”


    關於慧座造殺一事,在江湖道上傳的沸沸揚揚,南宮飛飛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隻不過先前因為這刀馬寨之事而耽擱了。如今刀馬寨已經被毀去,也是時候前往關心此事了。


    南宮飛飛帶著刀無心往佛鄉而去。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遠處,麵上疑惑之色日重的聆音現出身來。


    “莫非真的是我錯了?”


    聆音看著南宮飛飛離去的身影,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這段時間來,她一直都暗中跟隨在南宮飛飛身後,然而南宮飛飛並沒有與什麽人接觸,反倒是一路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一派正道棟梁的模樣。即便是對於來曆不明的刀無心,也是循循善誘,讓他立誌向善。


    “不論如何,看來短時間內,南宮飛飛正麵也不會有進展。方才聽他們所言,乃是要去往佛鄉,本是不需要再跟,但是關於慧座此事,道門竟然選擇派出絕涯前往交涉,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三教內戰的時候,埋劍絕涯雖然不是殺敵最多之人,但絕對是道門之內,滅佛誅儒最堅定的執行者之一。以他的性格,麵對佛儒之人,沒事都能給你挑撥點火氣出來,更何況如今慧座造殺一事甚囂塵上,想必也不會是空穴來風,恐怕由他出麵,會更直接地將事情引到極端的地步。


    “嗯——目前道門之內,玄機尚不到入世的時候,道門七天的幾人,各有要事在身,也罷,便由我走一趟佛鄉吧。”


    聆音擔憂絕涯會趁機發難,便決定前往佛鄉,希望可以讓他冷靜,以換取冷靜交談的空間。必要之時,她更會不惜動用銜令者的身份壓過此事。


    念頭打定,聆音身形一轉,化光離去。


    而在佛鄉,佛相雖然做出了穩定局勢的措施,但是在對待漆雕光明的態度之上,卻選擇了護全到底。


    在他看來,慧座天命之行,最為痛苦的人,便是他自己了。若是在這個時候,佛鄉都不能給他支持,那他真的就是舉世無依了!


    然而就在他剛要做下決定的時候,卻被一道聲音所製止了。


    隨後,柳三變的身影急急從外奔入了伽明殿。


    “佛相,關於慧座的事情,佛鄉絕不可為他護全!”


    一路奔襲,讓柳三變眉目之間都布滿了疲倦之色,不過此時他卻仍強提著精神,要攔阻佛相做下錯誤的決定。


    “紅塵素衣,佛相不能讓慧座孤身負罪!”


    佛相也清楚柳三變的考量,但是他既然深知此事內情,便絕不會容許漆雕光明真正走到了舉世無依的地步,他要讓慧座知道,在他的身後,還有佛鄉!


    “不妥了,你此舉不僅不能護全慧座,甚至會讓慧座,乃至於整個佛鄉都徹底站到了正義的敵對麵啊!”


    柳三變同樣一臉悲慟,惡靈詛咒是他博覽經典,又參考了眾多奇門術法而成。慧座每一次的施展,都會有一股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將那一種痛楚傳來。


    對於漆雕光明所肩負的沉重,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但是,正是因為清楚,他更需要替漆雕光明顧好佛鄉,不能讓佛鄉因為此事而卷入滅絕的風波。


    “那該怎麽辦?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甚至參與到其中去針對慧座,去誅殺慧座嗎!要知道慧座現在所為,乃是為了這個武林啊!”


    佛相低吼,若連佛鄉都放棄護全漆雕光明,那麽漆雕光明便真的毫無依靠,要受到整個武林的追殺了。這讓佛相如何自處,將來又要如何麵對慧座?


    念禪聽了佛相此言,眉頭微微一挑,道:“佛相你說,慧座所為乃是為了蒼生,不知可否明言?若真是如此,隻要將實情道出,未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佛相道:“在慧座離開之前,曾問我若是阻止戰爭的方式,便是雙手染血,身負罪業,是值得不值得。我雖然不知道慧座具體指的是什麽戰爭,但是我能肯定,慧座目前所為,正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寧負罪業的天命啊!”


    為了阻止戰爭而寧負罪業,慧座此舉會是與妖域有關麽?


    念禪微微皺眉,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柳三變,試探著地問道:“紅塵素衣既然如此匆忙而來,想必對於慧座天命十分了解?”


    “柳某的確了解,也正因如此,柳某才會匆忙趕來,為的就是阻止你們因為一時衝動而讓慧座苦心白費啊。”


    “紅塵素衣能否明言。”念禪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不知不覺之間,柳三變對於佛鄉的掌握,竟然精微到了如此的地步,就連佛相都不甚明了的事情,皆能了然於胸。這對於他而言,可並非是什麽好事啊。


    柳三變卻是擺了擺手,道:“此事柳某雖知,但是事關慧座天命,請恕無法明言。”


    咒胎奪盤之事太過兇殘,又兼之是以汙去佛尊舍利,將洗身池轉化安慰孽池,解放妖域所用。若此事傳出,勢必將引來更大的阻力。


    而根據慧座所言,佛鄉三座長年鎮壓封印,修為早已停止精進。在加上佛尊已死,即便不順勢解放妖域,待妖尊徹底複元,佛魔之岸也將會被徹底衝破。雖然仍有佛尊舍利可以鎮壓部分妖域,但那個時候,妖域已出,多方造殺之下,也未必沒有辦法毀去舍利,徹底解放妖域。


    現如今,有司命尊從中斡旋,替雙方取得了和平共處的契機,這一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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