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都之內,一方水墨屏風,隔絕了塵世紛擾。


    拓跋如夢端坐屏風之後,把玩著尋常時候從不取下的高冠。


    “煙宮,這一次的任務,你完成的很好。”


    煙朱抱著朱劍,默然立在一側。


    拓跋如夢繼續道:“我先前曾遇到一個劍者,應該就是你口中的裁決者了。”


    “哼!”


    聽見裁決者之名,煙朱冷哼一聲,懷裏朱劍抱得愈發緊了。


    “他確實不凡,這讓我對七尊劍的首領,愈發的好奇了。你說呢?煙宮。”


    煙朱道:“我已向劍主轉達了主上相見之意,想來也快有結果了。”


    就在煙朱話音剛落之際,一道劍光恍若流星一般,激射而來。煙朱見狀,劍不出鞘,橫身一劈,劍光登時告破,四散的劍氣卻是在虛空中組成了數行大字。


    “八日後,無路之巔。”


    “好一手以劍形字的本領,這封請帖,拓跋如夢收下了。”拓跋如夢微微一笑,一揮手,便將劍氣形字打散。


    煙朱想了想,道:“七尊劍首領為人神秘莫測,主上還請多加小心。”


    拓跋如夢嗬嗬一笑,道:“子午鼎一破,血為王便迫不及待的發動戰爭,如此看來,他暴躁衝動的個性並沒有改變。恩,最近風雲二宮可有訊息?”


    “風宮前些時候已經與毒脈叛逆取得聯係,並且對佛鄉之人也采取了某些手段,意在引起佛道之爭。至於雲宮,自從那次之後,便開始著手布置,隻不過現在時候不到,因此並沒有出手。”


    “恩……”


    拓跋如夢閉目,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許久後,道:“挑起佛道之爭,最終目的是兩教所珍藏的迴天金丹。他們兩人的行蹤,你要好好保密,暫時不能讓誅仙海之人知道。另外雨宮方麵,你也不用太過關注。這段時間,你便與毒脈叛逆一同針對夜流光。”


    “夜流光龜縮天絕峰,更有天外驚鴻守護,恐怕無法將其誅殺。”


    “無妨,隻要你們能夠牽引住他們,便已經是完成了任務。”拓跋如夢道。


    “是。”


    “你去吧。”


    拓跋如夢揮揮手,令煙朱離去後,獨自沉思。


    “大戰之後的平靜太過無趣,在與七尊劍之主見麵之前,便由拓跋如夢為你們的人生,增添色彩。”


    ………………


    血為王的戰爭才剛剛爆發,武林中許多的地方,依舊如往常般,平靜而熱鬧。


    一處野郊市場上,來往行人過客吆喝著,酒肉大碗大口的喝著吃著,絲毫不浪費精彩人生。


    而絡繹的人群中,卻見一人,沉步緩行。


    “從佛鄉一路而來,居然沒有絲毫佛怒以及佛識等人的消息,他們到底會在什麽地方?反倒是當日攔截的那位劍客竟然喪生在李前輩手下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佛相邊走邊思考,失神之下,竟與一位形色匆匆的男子對撞了一下。武者強健的筋骨,直接將男子撞倒。


    “唉喲,你這人怎麽走路都不張眼睛的啊。”男子痛唿,揉著胸口,顯然撞擊的力度不小。


    “抱歉,小僧一時想事入神了,你沒事吧。”佛相慌忙扶起男子。


    “哎,我倒是沒事。但是這個武林啊,要有事咯。”男子悲歎一聲,起身後正要離去,卻被佛相攔住。


    “且慢,敢問口下武林之事,是何事?”


    “唉,說來也怪。事情是這樣的,我原本是附近一個村莊之人,前些時候上山打獵迷了路,好幾天才出得山來。卻不想迴到村子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一個個七竅流黑血,極度恐怖。我害怕之下,便急急逃離了。”


    說完,男子看了一眼熱鬧熙攘的市集,頹然一歎,道:“我先前也經過幾個市集,但是卻沒人相信我的話。希望那個可怕的殺人兇手不會繼續殺人吧。”


    “七竅流黑血,這是中毒的征兆。難道毒脈又有人禍世了?”佛相心中一沉,問道:“不知你的村落位於何處?”


    “向西大約五十裏。”男子說道:“這位大師,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免得遭了毒手。”


    佛相從懷中掏出了一些銀子,道:“壯士甫經災厄,這些銀兩還請收下,找個近些的地方落腳。帶貧僧查明一切後,也可為你親友立墳。”


    “嗨,大師哪裏話。”男子一推佛相雙手,道:“我二根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的,村子也早被我放了一把火燒光了。實不相瞞,這一次我準備尋一個宗門,看看能否加入,即便學不了高深武學,也不用擔心莫名被殺。”


    “恩,如此,祝壯士一路順風。”


    “此去向西乃是天絕峰所在,那裏似乎是期風行客隱居之所,莫非這一樁血案,與他有關?恩,先往村子一行,或許能可發現蛛絲馬跡。”


    送走男子,佛相暗中沉吟,隨後展開身法,不多時,便來到男子口中的村莊。


    隻不過眼前一片漆黑灰燼,已經沒有絲毫的生機了。


    “空氣中依然彌漫著輕微的毒氣,似乎是屍體火化時散發出來的,如此看來,造下這樁血案的定時毒脈之人無疑了,嗯……上天絕峰一詢究竟。”


    計較完畢,佛相正欲離去,卻突聞陣陣詭異鈴響。霎時間,白日轉黑,腥雨陣陣。


    “有殺氣!”佛相內心一驚。


    而黑暗中,隱約可見一道神出鬼沒的身影,逐漸靠近。


    …………


    觀星道觀之外,博嫻邁著八字步,晃晃悠悠地走來。一旁婉惜,亦步亦趨。


    還沒到道觀,博嫻便扯著喉嚨大聲地叫喚。


    “牛鼻子,貴客來咯,快出來接客。”


    婉惜見狀,抿嘴失笑。


    “哈哈,原來是博士生到來,真是好久不見了,快快請進。”


    道觀大門並沒有關閉,藏虛此刻正在大院裏練功,見博嫻到來,也是哈哈一笑。


    “確實好久,自從你我合計破了煙都至今,我已有百年未曾品過你獨門手法炮製的天星茶了。”


    博嫻來到,也不見外,徑直走向內室。藏虛莞爾失笑,隨後目光放到一旁的婉惜,愕然詢問。


    “這是婉惜姑娘,我女票。”博嫻得意一笑。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好名字。”藏虛讚道。


    “單身狗別打歪主意。”博嫻切了一聲,道:“快沏茶,這麽長時間,怪懷念的。”


    “哈哈,好。”藏虛哈哈一笑,取出茶具,數翻烹製後,飄蕩著淡淡清香的清茶,緩緩成形。


    “喝吧,我的博士生。”


    烹茶完畢,藏虛為博嫻斟了滿滿一杯,隨後再替自己與婉惜斟了一杯,卻隻有七分滿了。


    博嫻迫不及待地舉杯,輕抿一口後,不顧滾燙,一口喝幹。


    “就是這種感覺,恍若遨遊星際。”


    婉惜亦是舉杯輕抿,而後讚了一聲好茶。


    藏虛倒是不急著喝茶,而是問道:“百年不見你人影,不知道這一次來我觀星觀該不會隻為飲茶吧?”


    博嫻聞言,也是收斂了神情,放下茶杯道:“戰爭已經開始了。詳情聽說。”


    隨後,博嫻將子午鼎被破以及太華山外一戰大略說了一番。


    “這……唉,好友他依舊執著過去。”藏虛一歎,道:“道門三輝是我去引他們入世的,無寐生之死我會親上留仙翠篁向墨張聲解釋。”


    “誅仙海再出,來勢洶洶。尤其是血為王,我與他教過數招,發現他在這段時間內居然功體大漲,恐怕這將會是一場硬仗了。”


    博嫻一臉憂心忡忡,婉惜見狀,握住了博嫻手掌。


    “不錯,尤其是要提防對方各個擊破的戰術。”藏虛說道。


    博嫻一驚,道:“莫非你已經遭遇過偷襲了?”


    藏虛點點頭,將遭遇七殺刺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下手好快啊。”博嫻一歎。


    “雖然如此,他們也沒有得手。從他們下手的詭計中也不難發現,他們講主要目標放在了紅塵素衣之上,其次便是我們這一幫當年與戰之人了。”


    “不錯,我們也有這樣的推斷。不過當年與戰之人中,也隻有你與夜流光勢單力薄,另外佛鄉了空禪師也是我這次需要提醒的目標。”


    “既然如此,你便起身前往天絕峰吧,我收拾一番,也需要上留仙翠篁一趟。”


    藏虛剛說完,忽聞觀外劍鳴轟隆,夾著傲然的辭號。


    “簾外幾多爭戰,簾中握盡蒼穹。誰悟得機心如夢。”


    高空之上,拓跋如夢淩空而立。口中每一句辭號落下,便隨著劍指橫劃,地麵驚現劍痕鴻溝。


    “念悄然處,獅行虎顧。更掀起、煙雨雲風。”


    辭號畢,拓跋如夢負手立空。而整個觀星道觀四周,已被龐然劍氣劃出的鴻溝隔絕開來。


    “白日觀星,拓跋如夢前來一會。”


    藏虛等人麵色驟變,麵對人世主來勢洶洶的挑釁,他與博嫻將如何化解?


    另一邊,為救治夜流光,李裔文獨身北上,一探毒脈聖地天毒峰,卻不料行至山腳,突遇腥風撲鼻,周遭草木,一瞬枯萎。


    而後隻聽聞山峰之內,窸窣之聲不絕於耳。頃刻間,萬蛇圍身。


    毒脈謝客之意毫不掩飾,身陷毒陣的李裔文又能否為夜流光取來解救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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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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