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令使隻是難得,不是沒有。”


    在克勞克影視樂園的某個場景之中,嵐和雲之躲開了紛擾的人群。


    “黃泉的力量來源於ix,作為星神的你更清楚,那坨……雖然從不瞥視他人認為萬物皆無意義,但祂的命途卻並不是封閉的。”


    此刻的雲之正和嵐說著到達匹諾康尼之後發生的事,說到黃泉此人的時候,他這樣說道:


    “如果黃泉有本事在這條命途上走的夠遠,那她成為令使,也不奇怪。”


    嵐感慨一聲:“隻是感到驚訝,沒想到【虛無】命途居然出現了令使……這個命途實在太過危險,星神們大多敬而遠之。”


    不想被那廣闊的命途同化。


    除了阿哈。


    嵐在心裏補上一句。


    阿哈的【歡愉】和ix的【虛無】相對。


    一個覺得存在皆有意義,另一個則認為一切都沒有意義。


    這是兩條相對的命途,【虛無】已經夠強,所以阿哈的強大並不讓人意外。


    “不過,黃泉以‘巡海遊俠’的身份前來,大概過不了多久,遊俠那邊就會有人來找她。”


    雲之想了想信仰巡獵的派係。


    都是惹不起的。


    有仇當場就報了。


    嵐托著下巴:“那個叫黃泉的女子——手中好像有一枚【巡獵】的信物。”


    準確的說,應該是個遺物。


    但嵐並不熟悉。


    因為她手中的東西,在祂成神之前就已經存在,是命途中自帶的力量。


    “如果我們在這裏,他們就不敢動手的話——不如尋個機會,我們先假裝離開?”


    嵐提出建議。


    “不要,天塌下來我也要在這裏。”


    雲之一口拒絕:“而且,就算是所謂先撩者賤——難道我不能犯個賤嗎?”


    大不了他先動手唄。


    找借口誰不會啊。


    嵐:……


    不意外。


    以前雲之也幹過這種事,多次。


    他的敵人被他折磨的可慘了。


    明明沒做過的事情,突然被扣上一口鍋,莫名其妙的挨了打,最後連為什麽挨打都不知道。


    大寫的慘字啊。


    嵐覺得,那時候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同情敵人——但說歸說,敵人就是敵人。


    不要因為覺得己方缺德就對敵方手下留情好嗎。


    “嵐?”


    雲之突然轉頭,看著嵐:


    “你是不是在心裏想什麽不好的事?”


    雲之的聲音陰森森的。


    嵐:……


    “沒有,隻是在想,接下來我們去哪?”


    雖然要解開邀請函的封印,要去核實的地方,但這麽漫無目的的瞎找好像也不太好。


    雲之收起八音盒:“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吧我們先去找砂金。”


    嵐:“……那個你很看好的小鬼?”


    “他很出色,不是嗎?”


    雲之迴答的更快:“反正經此一遭,這匹諾康尼日後絕不可能是‘家族’一家獨大,要學會抓住時機。”


    不然連尾氣都吃不上。


    嵐表示可以理解:“克裏珀的追隨者們還真是一群餓狼。”


    “上次在金人巷那個不就是?”雲之拍拍嵐的肩膀:“不管他們是狼還是狗……至少現在我們可以合作。”


    所以別管他們吃肉還是吃翔了,先把匹諾康尼這邊弄到手再說吧。


    嵐點點頭:“不知道希佩作何感想。”


    迴頭本體可以路過祂的星係,然後去拜訪一下。


    ——————————————


    與此同時,砂金那邊……


    金發的青年閉著雙眼。


    他的迴憶卻早已追溯至更為遙遠的過去——


    在夢境之中,溫柔的女聲伴隨著雨水的聲音,撫摸著他的麵頰:


    “你是幸運的孩子,是被祝福的孩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是祂賜給埃維金的禮物,我的孩子……”


    “願母神三度為你闔眼,令你的血脈永遠鼓動,旅途永遠坦然,詭計永不敗露……”


    “歡迎來到這個悲傷的世界,卡卡瓦夏。”


    聲音中卻伴隨著絕望。


    砂金努力的想要再看一眼那個溫柔的女人。


    耳邊,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你該醒了,賭徒。”


    砂金睜開雙眼。


    嚴肅的教授正站在一邊,看著他。


    砂金立刻帶上了笑容:


    “天,我可能是蘇樂達喝多了,沒想到你迴來的這麽快,如何,你有什麽發現?”


    維裏塔斯·拉帝奧教授抱起手:“和你猜的一樣,外頭沒人知道知更鳥遇害了,連一點流言都沒有,電視還在轉播她的典禮彩排——大概是個替身吧,人們都在做夢呢。”


    砂金毫不意外:“那是當然,誰會想到死亡會真正降臨在家族構建的美夢中呢?遇害者還是諧樂大典的女主角。”


    “老實說我之前不信,甚至親身實驗了幾次,知道我發現我確實死不掉,一有危險,我就會被入夢池強製喚醒,仿佛隻是做了個噩夢……”


    砂金似乎有點兒得意。


    拉帝奧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聽他說話。


    “命案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可以指控家族瀆職,讓公司借這個由頭介入……隻是他們的手腕比我想象的還要強硬的多,連知更鳥的替身都準備好了,這兩起案子一定會被壓下去……”


    “該怎麽做?讓我想想……機會難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


    砂金聰明的大腦在這種時候反而有點兒卡殼。


    拉帝奧似乎笑了一下:


    “可別告訴我你這麽快就沒轍了。”


    “籌碼有很多,但是得精挑細選,最直截了當的還得是知更鳥,那個假麵愚者讓我找個啞巴做朋友……知更鳥就是那個啞巴,她失聲了,雖然一般人注意不到,但瞞不過你我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發聲,而是同諧的共振。”


    “我本來打算和她見一麵,可是她死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砂金表示,當時自己真的很紮心。


    一個重要籌碼就這麽沒了。


    “滿盤皆輸,順便把你送上了審訊台。”


    拉帝奧嘲諷道:“現場有目擊證人,家族姑且相信你的不在場證明,但往後的時間,你恐怕得在獵犬的監視下度過了。”


    砂金看起來並不意外:“現狀可不容樂觀啊教授,我都開始冒冷汗了,你覺得眼下這個局麵,還有翻盤的可能嗎?”


    拉帝奧的迴答格外無情:“如果你問我概率——毫無疑問,有,而且顯而易見。”


    破局的人非常顯而易見。


    “如果他們不出手,那我隻能用更符合哦你們本土的說法來評價——做夢。”


    好無情。


    砂金內心吐槽。


    他們出不出手……等等?!


    “他們?”


    金發的小孔雀表情突然驚悚。


    拉帝奧很淡定:“顯而易見,夢中的那些家夥已經瘋了——畢竟,星神降臨,哪怕是一縷意識,也足以讓人瘋狂。”


    砂金卻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們指的是真君和帝弓司命。


    “你也不要放鬆,告訴你一件對你來說更為可怕的事。”


    真理醫生盯著砂金,冷酷的開口:


    “根據可靠情報,巡海遊俠近些日子突然開始大規模行動,看路線,確實是朝向匹諾康尼,介於【巡獵】的某些特性,我想我不需要繼續和你深入探討此事。”


    砂金:……


    “姐姐不是說要去相當遠的地方辦事嗎?”


    他強顏歡笑。


    “是的,辦完事,在合適的時間看見了某件物品,趕過來——不管是看見了什麽,你最好小心。”


    在夢中玩自殺,似乎接下來還準備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莎莎娜小姐若是知道了,砂金肯定會被她訓到懷疑人生吧。


    ——畢竟莎莎娜小姐可是身手相當優秀的遊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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