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越想越覺得可怕,渾身冰冷得嚇人,忍不住扶住桌子一角,不然的話,他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當著禦醫的麵,摔倒在地。


    或許是已經經曆了一次這種求而不得的痛苦,這一次,更比皇後那一次,更為洶湧,更為恐懼,


    “老先生,你快別說了,是不是……”他沒有說出口,光是這麽問,他就隱約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


    烏庸先生自然不會特意恐嚇他,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都不想將病人的病情說出來,以免家屬接受不了,天天纏著他哭鬧。


    隻是這病症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這種病來得太過蹊蹺,讓人覺得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知道侯爺要說什麽,沒錯,這位小公子年紀尚淺,但病症沒有那麽簡單,若不及時診治,怕是拖不了皇後那個時候。”


    皇後檢查出毛病的時候,恰逢她懷上第九的時候,先天的血咒為她免去了不少痛苦,知道第九臨盆後的第三年,才再一次發作。


    燕暉怎麽可能有這種機遇,他能堅持下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老先生,務必請盡全力,治好他……”君侯手腳發顫,多說一句都帶著哭腔。


    他已經接近四十歲了,除了皇後離世,還沒有第二件事能讓他傷心成這個樣子。


    烏庸也是有點驚訝,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他而言,眼前的二人不過一個是病患,一個是故交,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他也無需管太多。


    “這是自然!”不用君侯拜托,他也一定會盡心盡力去救治這位小公子,在他這裏,隻有不救的人,既然診了脈,不到最後煙氣的時候,他就不會放棄。


    “侯爺。”烏庸先生輕輕喚了一聲,君侯原本心不在焉,被他一叫,驚了一下,而後趕緊洗耳恭聽。


    “這是洗髓丸,是我在娘娘斌天之後研製出來的一種藥,雖然無法根治,但卻可以緩解他的疼痛,老朽迴宮以後會加快研究,還請侯爺每逢三天,或送小公子入宮,或接老朽出來,替他診治一番。”


    君侯當然無不拒絕,雙手接過烏庸先生的藥丸,藏在懷裏。


    而後便喚來霧風將烏庸先生送走,臨走之前,老先生還吩咐道務必不讓他著涼,這病情前期體熱,受不得冷。


    即便再熱,也得蓋好被子,穿好衣服,不得貪涼。


    後期體寒,那時候也得注意保暖。


    烏庸先生剛走,君侯就迫不及待地奔走到床前,四周看了一下將門窗全部檢查一遍,確定不會有寒風透露進來,這才安心地將他攬在懷裏。


    “小暉,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即便他謀權篡位,其罪當誅,不忠不義,背叛皇上,這些事情他都能夠承擔,他願意認錯,願意受罰,可是,不要將懲罰降到燕暉身上呀。


    他那麽天真單純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皇權旁落,他現在大概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八皇子,和自己的父親,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一家人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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