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新學校之後的第一場考試,大狗子考得很好。


    那天陽光很燦爛,天空很藍,她站在廣場上,像個小主持人一樣,站在全校學生的麵前,認真而莊重。


    他呆愣愣的站著,一旁人跟他說話,他也沒有聽見。


    這是大狗子最認真的一次,從未有過的專注,他隻是看著,將那個身穿校服的身影映入心底,認真而莊重。


    之後很多人恭喜他,老師對他報以莫大的期望,父母重新對他有了信心,他也覺得自己有無限的可能,是時候給自己定個目標了。


    武漢大學。


    如果她的身影能夠出現在櫻花遍布的校園裏,該有多麽美好?


    他這麽想著,邁上階梯,一步一步,隻覺得自己的心滿了。


    3.夕陽無限好


    就這麽過了很多天,他做足了一個前輩該做的事情,不斷地鼓舞她,激勵她,幫助她,然後,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是因為當他看到她與別人嬉笑的時候,心是疼的。


    他並不開心。


    他想要看到她努力的樣子,看到她活出自己想看到的模樣,這種近乎獨裁的思想不知不覺已經占據了他的思想,亦讓他畸變。


    他們,在一起了。


    大狗子從來沒有想過,她竟也是喜歡自己的,這種內心的滿足感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已經攀登到了人生的巔峰,要誓死扞衛自己的幸福。


    因為成績好的學生有特權,他便擅自將自己和她的座位調在了一起,兩顆心貼的更近,便有些無法自製。


    在一次上課的時候,班主任從窗前經過,看到了她眉眼裏的不同色彩,終於是窺見了端倪。


    因為大狗子成績好,所以班主任首先想到的便是大狗子。


    一通教育下來,大狗子選擇了聽從,他所想的與老師也有些不謀而合,自然沒有拒絕,隻是二愣子明顯沒有意識到大狗子目光裏的堅定,那種永不放棄的堅定。


    她選擇了分手。


    看著她哭著奪門而去,大狗子腦子是懵的,他下意識就追隨而去,終於在階梯上追上了她。


    這是他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即便現在想起那時的場景,他也覺得自豪,不顧一起去表白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這是他人生中得第一次,他的初戀如此精彩。


    寂靜的大樓被黑夜掩映,隻有教室裏的燈光是亮的,埋頭苦讀的身影透過窗戶整整齊齊,他們或許已經不記得那時發生了什麽事,但有三個字卻將永遠貫穿他們的人生。


    “我!愛!你!”


    送她的身影遠去,他的目光滿足而幹淨。


    “你到底是怎麽迴事?”麵對著班主任的質問,大狗子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麽?在學校裏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若是因為這件事耽誤了你們的學習,你希望看到麽?”


    他明白任何道理,但經曆了之前的痛徹心扉和大徹大悟,他覺得沒有什麽能抵得上二愣子臉上的笑了。


    “我明天把你們家長叫來,你好好想一想吧。”班主任下了最後通牒。


    大狗子定了定神,眼角的淚痕幹涸,他抬起頭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老師,你說的我都懂,但我更在乎現在。”


    “你知道你在乎什麽?她的過去你知道嗎?你了解什麽是喜歡嗎?”班主任怒不可遏,隻覺得朽木難雕。


    “你說的那些我沒有想過,也不在乎。”他毫不示弱,“你有妻子,應該明白有些人是不能錯過的。她是我遇見的最好的女孩,不管以後是什麽樣子,會遇到誰,我都不會放棄她,隻要你不阻止我跟她在一起,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大狗子的眼神赤誠,他很激動,恨不得現在的時間早早過去,因為她離開了,明天才能見到,他受不了這種孤獨的等待。


    之後的話他沒怎麽聽進去,手塞在口袋裏緊緊拽著她最後寫的幾行字,仿佛有千斤般沉重。


    他記得那個濕潤的吻,那種融化在骨子裏的衝動和血性,他體會到了愛,體會到了那些每天中午都會給他關懷和依托的溫柔的愛。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我迷戀了,我有信心對她好,他暗暗告訴自己。


    這是大狗子在自己人生的低穀中看到最美的夕陽,點點餘輝灑落,遍地都是幸福的味道。


    4.沉重的時光裏輕盈的風


    “我沒有生氣。”


    大狗子徹夜未眠,一大早便出現在教室的陽台上盯著女寢室那邊的光,焦急的等待著答複,這句話讓他本來死寂的心重新躍動。


    他的生活開始燦爛了起來。


    他們幾乎無話不談,下課談,上課也談,晚自習的時候他寫著自己很早就構思過的故事,讓她倚著暖陽讀給自己聽,笑聲在走廊裏迴蕩,她幸福著,他的心暖暖的。


    兩個人總有著說不完的話,無論什麽細枝末節的小事,都能說得津津有味,二愣子對於大狗子的關愛,像是在他密不透縫的鋼鐵世界裏吹來了一陣輕盈的風,觸碰到的每一塊冰涼都有了恬適的溫度。


    她是那麽可愛,走路的時候可愛,坐著的時候可愛,睡覺的時候可愛,講話的時候可愛,就連她生氣的時候,都是那麽的可愛。


    他喜歡哄她,說著甜蜜的情話,唱著溫柔的歌,但是大狗子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把自己的世界擴張的太大了,以至於影響到了整個班級。


    班級裏的學習風氣漸漸發生了改變,所有的任課老師都對大狗子產生了不滿,盡管他的成績依舊是出於上浮狀態,但整體成績卻是急劇下滑。


    校長找上他,當老師的姨夫找上他,父母找上他,所有的老師都找上他,他徹底出名了。


    大狗子無所謂,任別人冷眼,我自然活出我自己的模樣。


    他依舊抱著這種稚嫩的想法,在愛情上做不到成熟與穩重,終於在踏足山巔之後,墜入穀底,成了笑柄。


    一次模擬考試之後。


    她考砸了。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具有壓迫力,任何夾雜著她的質問都將成為他的致命弱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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