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聖師如此不修邊幅,在眾弟子麵前絲毫不顧聖師應有的嚴肅穩重,直接搶起人來。


    弟子們在下方聽著話語,也是神采各異,表情豐富。


    “法聖,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些,有這樣厲害的弟子不早跟我說?現在弄成這幅樣子,你很樂意見吧?”


    刀聖挑著眉,自己向來受了傷都是醫聖治好的,不好向醫聖發火,隻能將矛頭對準法聖,一頓批評教育。


    法聖直接對這廝的厚顏無恥選擇了無視,一共九位,單單就找了他,結果現在還反倒怪起我來。你說這世道天天死人,怎麽不死他呢?


    他心思一動,看向一旁的兵聖,“老兵,你還不出手?就剛剛那敢抗擊火焰的體質,不說絕無僅有,也當是天下少有。要知道他現在可隻是衍氣境巔峰,倘若再進一步,真龍之體豈能無望?你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兵聖心神一動,指尖忽然浮現出一滴血來,一股奇特的轟鳴聲在這片天地鼓鼓作響,眾人眼神都被吸引過去,隻覺得那滴血液裏蘊含著令人臣服的威壓,同時亦有一股別樣的魔力牽動著心神。


    蛟龍血!而且是蛟龍精血!


    隻需一滴便可以脫胎換骨!


    自從兵聖獵殺蛟龍以來,憑借蛟龍寶血不知吸引了多少弟子,但蛟龍精血隻有十滴,用一滴便少了一滴,據稱蛟龍精血如今隻剩下三滴。


    但凡能夠獲得者,便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以一身橫練罡體橫行於幕陽府。


    徐安不用別人介紹,也能體會到那滴精血中蘊含著的恐怖能量。


    兵聖雖未開口,但僅僅這一舉措,便如同向徐安拋出橄欖枝。


    “聖師此舉,莫不是想用蛟龍精血來誘惑徐安師兄?”一個少年看得明白,開口道。


    一旁那人趕緊將他的嘴堵上,恨鐵不成鋼道:“這怎麽能夠叫做誘惑?這是作為聖師弟子的嘉獎,聖師想要何時授予都是聖師的事,你瞎操什麽心?”


    少年趕忙噤聲,掰著手指小聲道:“若是不包括法聖師,這已經有五名聖師想要徐安師兄成為他的弟子,都是修士,為何徐安師兄不是由聖師挑選,而是他來挑選聖師,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人眼中流露一抹豔羨之意,語重心長道:“這便是淩駕在天才之上的優待,你若是有徐安師兄這般本事,也能獲得聖師這般對待。”


    少年聽聞此言,轉過頭去看著場中鎮定自若的徐安,眼中露出憧憬神色。


    徐安收刀而立,不知道刀兄為何被冠以妖刀之名,而從其餘聖師的表現來看,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手中所持的這把刀。


    這讓他對於法聖之前的囑托有些不解,不過看到聖師們似乎因為自己產生了矛盾,他考慮的便不是這些了。


    他哪裏知道,九大聖師之中,就屬法聖最為正常,觀念自是如此,妖刀會帶來不詳和麻煩,他自然勸誡徐安少用,而其餘聖師根本不顧忌這些,任何兵器都沒有好壞之分,隻要你能,隻要你有。


    眼見著刀聖聲音越來越大,就要動手了,徐安趕忙欠了欠身,走上前去。


    其餘弟子都在看戲,這波隊他是無論如何都得插了。


    “聖師。”


    他普一開口,全場便徹底安靜了下來,刀聖端坐著,腰杆挺得筆直,做出洗耳恭聽狀。


    醫聖趕忙走到座位前,提著藥箱一屁股坐了下來。


    法聖皺著眉頭,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劍聖一副大為惋惜的模樣,兵聖收起蛟龍精血,滿臉微笑。


    唯有書聖雲淡風輕,從始至終心思從未出現過動搖。


    徐安偷偷瞄了一眼,又幫忙將頭低下,繼續道:“徐丞相之子徐安,見過諸位聖師。”


    他這便是將剛才發生的事一筆帶過,重新開始考核,主動介紹自己。


    法聖正欲開口,發現自己的話語權已經被搶了去,但沒有一點慍色,反而有些欣喜。


    “今日考核,你想選擇哪位聖師?”


    說話的是一直保持靜默的棋聖,他隨意開口,便讓五位聖師有了局勢危急之感。


    這老家夥要出手了,不妙!刀聖心裏一個咯噔。


    徐安抬頭來,看著前方的九位聖師,忽然開口道:“我知道這樣說的話,有些不自量力,但我在這裏,我覺得我可以證明自己。”


    他心思沉定,聲音朗朗,“我想讓九位聖師都教我本領。”


    話語剛落,全場噤聲!


    眾人不知道該以何種眼神來看站在場中的徐安,隻覺得他瘋了,竟能說出如此荒誕離奇的要求。


    有諸位聖師認可,自當是福分,定當珍惜,何故如此不珍惜,說出如此又是禮節的話來?


    況且一個人怎能同時修煉這麽多本事,豈不知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


    無人理解徐安的做法,也無法認同徐安這麽說的初衷,即便是黎月,此刻也是滿臉不解,想要勸說一番,又止住了步伐。


    她總覺得徐安不是如此不分輕重的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風中傳來諸多閑言碎語,徐安置若罔聞,他早已料到會是這般結果,甚至好感值也丟失不少,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總會迴來。


    聖師們各自看了一眼,倒沒有拒絕直接徐安,隻是眼神之中亦是有些疑惑。


    琴聖率先開口,“姑且不管其他,你既然想讓我們教你本事,你便要表現出足夠的天賦。”


    徐安點頭,“那是自然,若是聖師們不能肯定我,那我自然無權提出這些要求。”


    畫聖接著問道:“既然如此,你便向我們四人展示一番,讓我看看你是否有這麽高的天賦。”


    徐安頷首,走到琴聖前方,坐到一張擺著琴的四角桌旁。


    摸著這一張有些冰涼的琴,琴弦上似乎還有殘留的溫度,他輕輕撥弄了兩下,發出沉悶幽長的聲響。


    徐安撫琴,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畫麵。


    夕陽垂落,漁夫駕船而歸,一席紅衣輕點湖麵,片刻便是百丈之外,她素手紅眉點絳唇,幾聲高歌幾許落寞。


    青衫男子眉眼含笑,舉杯對飲,看著遠去的倩影,失落之餘更是暢快淋漓。


    這是經久流傳的故事,亦是所有人的江湖夢想。


    杯中一壺濁酒,今朝笑傲江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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