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胡疤才想起一直垂手侍立的廚師,忙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紅票,嘰嘰咕咕地說了幾句話。


    廚師接過小費,也是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然後離開了房間。


    鳥德元聽得一臉懵逼。


    胡疤看鳥德元疑惑的表情,想著劉昱也沒有聽懂,開口解釋道:“奧好,我祖籍潮州的,在這裏吃家鄉菜,一高興就說家鄉話了,不是故意的額。”


    “你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烏衣突然口吐人言,讓胡疤和鳥德元更是嚇了一跳。


    劉昱笑道:“不用解釋了,連我家鷯哥都能聽懂你的話。你看,還會翻譯呢。”


    胡疤好奇地看著烏衣,心想這不是烏鴉麽?怎麽成了鷯哥?


    心裏怎麽想沒關係,胡疤畢竟見多識廣,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仍是笑著問劉昱道:“難道您也知道我們粵語?”


    “懂點。”劉昱啃了一塊鵝肉,嗚哩嗚嚕地說著。自從識海裏激活了巴別塔,別說是屬於華夏語中的粵語了,隻要是地球上的語言,沒有他聽不懂的。


    胡疤感歎,這個年輕人真是神了,從認識他到現在,一直不斷地突破著自己的認知。


    “劉大師,您那符籙可否賣給我一張?隻要開出價,多少我都買。”胡疤覺得客也請了,俗話說吃人的嘴軟,這下子劉昱該不好拒絕了吧。


    劉昱**著粘在指頭上的醉鵝汁,衝胡疤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十萬?這麽少啊。”胡疤激動地叫道。


    其實劉昱獅子大開口,要的不過是一萬。


    胡疤這樣一喊,倒是把他給雷倒了。


    鳥德元更是被雷得七葷八素,這一張黃裱紙賣到十萬還說少,這讓那些打工的還活不活啊?


    “不行,我不能沾您這個便宜,我給你五十萬一張吧,要是還有貨的話,有多少,我收多少。”胡疤極為爽快,生怕劉昱不願意,趕忙加價。


    在他老家那裏,老板們都掙到了錢,隻要是保命的東西,從來不會吝嗇花錢。如果這符籙真的靈驗,一張賣一百萬也會被哄搶一空。


    胡疤的話,倒是讓劉昱發現了商機,以後要是再缺錢了,畫幾張符籙救救急,還是沒有問題的。


    “還沒有看到效果,你就這樣相信我的符籙?”劉昱笑著問道。


    “對於我來說,您就是最好的效果,劉大師就是金字招牌。”胡疤是真服氣劉昱,說的倒是真心話。


    “謝謝胡先生的信任,這個符籙的事暫時擱下。你不知道,你遇到的麻煩,別說一張符籙解決不了,十張符籙也救不了你啊。”劉昱說著,歎了口氣。


    胡疤心裏一沉,急忙道:“願聞其詳。”


    劉昱沒有說話,仔細地端詳著胡疤的臉,看了十幾分鍾,讓胡疤心裏直發毛。


    “可能是你幹這行的原因,使你接觸了不該接觸的東西。這東西是被人下了詛咒的,東西在你這裏,詛咒就應在了你身上。”劉昱的眼光沒有從胡疤臉上移開,繼續說著,好像這些事情都寫在了胡疤臉上,而劉昱隻是將其讀出來而已。


    “有十來天了吧,至於是什麽東西,你應該心知肚明。”劉昱說到這裏,就不再說了,端起桌子上的酒道:“來,咱們三個碰一杯吧。”


    胡疤的心徹底地亂了,但還是機械地端起酒杯,和劉昱一碰。


    鳥德元被劉昱說得脊梁溝子發涼,隻覺得冷風嗖嗖的。


    “莫非是那個東西?”胡疤放下酒杯,捋了捋思緒,自言自語地道。


    劉昱也不答話,靜靜地看著他。


    “對,就應該是這個東西。”胡疤一拍桌子道。


    “想起來了?”劉昱笑著一拍巴掌。


    半個月前,一位洛城的朋友,找胡疤鑒別一枚青玉鏤空九龍球。


    青玉是玉石中最為廣泛的玉石品種,價格不高,是大型玉雕的常用基料。又取成語中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寓意,在古代很受歡迎。


    這個鏤空九龍球應該是皇家之物,因為“九”,是官員和百姓都不得使用的數字。


    胡疤一眼就看出了不凡,懷疑是通過倒鬥得來的,但作為鑒定師,他不能問其來路。


    巧的是,那位朋友突然重病住院,來不及等到胡疤的鑒定結果,就一命嗚唿了。


    胡疤再是玉石鑒定大師,也免不了凡人動凡心,上天給的機緣,讓他得到這無主之物,怎能不暗自高興?


    拿迴家以後,更是愛不釋手,不停把玩。哪怕是睡覺時,也要放在床頭櫃上,以便睜眼就能看到。


    也是從那時起,就開始有了噩夢,隻要一合上眼睛,就覺得胸口被千鈞巨石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一開始,他並未在意,還以為是得到了寶物,激動得睡不著。但一連幾天夜裏都是睡不著,隻有到了白天,才能淺眠一陣。


    “劉大師,您是說這個青玉鏤空九龍球是邪物?那我直接扔掉,不就行了?”胡疤講完了這段經曆,後怕不已。


    “你扔一扔就知道了,根本不起作用。”劉昱道:“我估計你那個洛城的朋友是倒鬥高手,這個九龍球是他盜的古代君王的墓塚之物。但凡古代君王的陵墓,都下有詛咒。”


    “你那個朋友,已經死了,現在你成為了九龍球的主人,要想甩掉這個厄運,可不容易。”


    “大師救我。”胡疤猛地跪在劉昱麵前,他從話中聽出了能救自己之意,說是不容易,就表示還是有希望。


    劉昱雙手攙起胡疤,道:“別動不動就下跪的,咱們是朋友,我總不能看你遭厄運,袖手旁觀吧。”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胡疤六神無主了,隻機械地表達著謝意。


    劉昱腰間的bb機“滴滴”地響了起來,看是陌生的號碼,就用房間裏的電話打了過去:“請問,你是哪位?”


    “大師啊,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啊。”電話裏傳出了榮王激動,但極其微弱的聲音。


    劉昱按下了免提鍵,使聲音更大一些。


    “是榮王嗎?你怎麽了?”


    “唉,家門不幸,家醜不可外揚啊,我要說的是,今天要不是您那張符籙,我現在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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