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賊王賽白猿帶來的玉雕彌勒佛,價值數十萬。送的時候肯定是心疼的,但想到借機搞好了和榮王的關係,以後便能在南陽至中州的“輪子線”(鐵路線)上分一杯羹,還是忍痛割愛了。


    本想著憑此可在賀宴上穩拔頭籌,但突然出現的這麽一個小小的雞血石吊墜,竟有超過自家禮物的苗頭。


    賽白猿坐不住了:“在下南陽賽白猿,想請教請教,這個雞血石吊墜能賣多少錢?”


    嘈雜的聲音消失,大家都關心這個小物件到底能值多少錢。在他們眼裏,觀賞性,藝術性,從來不在考慮範圍,真正能打動他們的,還是價格。


    “這是個寶物,已經無法從價格上考量了。但要是擱到過去來說,可稱是個價值連城的物件。”胡疤說完,雙手捧著雞血石吊墜,慎而重之地放在榮王一側的桌上。


    “嘶”聞者無不倒吸口涼氣,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麽珍貴的玉石,機會難得,必須一飽眼福。


    都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想看看是什麽模樣,長了見識不說,以後在茶餘飯後也好增加談資。


    榮王身邊的妖冶女人滿臉都是笑意,拿在手裏把玩起來,


    “胡說,這個社會還有買不起的東西?不會是你信口雌黃吧?我們憑什麽信你?”賽白猿原形畢露,激動得吐沫星子亂噴,緊緊握起了拳頭。


    “賽白猿,這是咱們華夏珠寶界特級鑒定大師胡疤先生,聽說老夫過五十大壽,特意過來捧場的。你這樣放肆,是懷疑胡先生,還是懷疑我呢?”榮王當時沒有製止大家談論,就是想借勢讓人知道,此件賀禮價值的昂貴。現在看到賽白猿總是喋喋不休的,是時候讓他閉嘴了。


    “啊。”賽白猿一聲驚唿,臉色刺啦一紅,低頭道歉:“請胡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是南陽的賊王,過手的金銀珠寶也不是少數,在玉石市場也有熟人,從那些鑒定大師們口中多次聽過胡疤的威名。


    當他對自家要出手的貨物價格提出質疑的時候,鑒定師們就會說:“就是胡疤過來,也是給你這個價。”


    “不知者不為過。”胡疤大度地擺了擺手,讓賽白猿寬心不少。


    劉小五的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這是個無價之寶,直接跑離豫省不就行了?現在可好,還被人家控製住,一點自.由都沒有。


    “榮王,小五沒有忽悠您老吧?”劉小五上前要討些好處了。


    “還不快點放開小五?”榮王這才想起劉小五來,厲聲嗬斥那兩個壯漢。


    “朋友們,今天是我五十大壽的日子,也是我收幹兒子的日子。大家看看,這是我的幹兒子劉小五給我送的禮物。”榮王說著,舉起了雞血石吊墜,展示給眾人看。


    劉小五腦子“嗡”地一聲響,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媽耶,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謝謝幹爹。小五祝願您老人家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劉小五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衝榮王叩頭作揖。


    很多人流露出羨慕的眼光,也有人流露出的是嫉妒和恨意。


    皇冠大酒店。


    鳥德元一臉擔心:“老板,您那麽珍貴的雞血石吊墜,白白地送給了那個小賊,不是打水漂了嗎?您為了我弟弟的事,要是真弄丟了這樣的寶物,我就是把命給你,也賠不起啊。”


    劉昱輕聲一笑:“放心吧,誰偷走的,一定還會老老實實地給我們送迴來。”


    “那就好,那就好。”鳥德元謝天謝地似的連連點頭,環顧著房間稱讚道:“老板,在皇冠酒店裏象這樣的套房,可不是光靠有錢就能住進來的。嘖嘖,老板的人脈真是不得了啊。”


    劉昱看到鳥德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處處覺得好奇,打斷了他的話:“別感歎了,原來任務告一段落,現在給你布置下一輪任務。”


    “是,我保證完成。”鳥德元大聲應道,跟著這樣的老板幹活,太有意思了,總像演戲一般。


    “第一,你不能和我一塊住,我給你開了個小房間,你等會要去那裏住。”劉昱拿出一張房卡。


    鳥德元雙手接過,心中暗道“老板是不會來這裏和女朋友幽會的吧?他女朋友不是在川淅嗎?”想是這樣想,卻不敢真的問出來。


    他對劉昱的這個做法,極其地不理解,這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嗎?


    “至於為什麽不讓你和我住在一起,等會,你就明白了。這是幾個號碼,你挨個打電話通知他們,就說我來了中州。”劉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鳥德元。


    鳥德元雙手接過紙條,滿心迷茫,咋想咋覺得劉昱像是在交代後事。


    “打完電話後,哪裏都不要去,專心等苗大棒子開車把烏衣和貓一坨送來,然後把它們放進我的房間。”


    “就這三件事,你可要做好了。”劉昱鄭重地交代道。


    “就這些事情啊,一定沒有問題。”鳥德元就差拍胸脯了。


    “還有,等會不管發生任何情況,你都不要參與,安心辦好我交給你的事。現在就去吧,唉,這時間趕得,簡直放屁都沒時間了。”劉昱搖頭苦笑了下,催促鳥德元離開。


    鳥德元火速離開了。


    老板都催了,再留下去也沒什麽意思,而且老板是為了幫自己才這樣做的,不管是怎樣的決定,都得無條件服從不是?


    鳥德元走出劉昱的房間沒有多久,還在走廊裏找尋自己房間的時候,從電梯裏走出一個麵如土色的服務生,後麵跟著幾個雙手握槍的警員。


    他們也不說話,掃了一眼門上的房號,向前打了個手勢,幾個人匆匆地走向劉昱的房間。


    難道這些警員是來抓老板的?


    “當!當!當!”服務員故作鎮靜地用手輕叩著房門,警員們則是如臨大敵,將槍口對準了房門。


    “誰啊?”裏麵傳來劉昱的聲音。


    “我是酒店客服,先生您這房間有警報,請讓我進去檢查檢查。”服務生按著警員的安排說道。


    “不許動。”


    “舉起雙手。”


    房門一開,幾個警員立即大聲喊道。


    隻要劉昱有任何動作,他們就會借機開槍,立即擊斃,這是上級一再交代過的。


    然而劉昱很聽話地舉起了雙手,還驚慌地問道:“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是有律師的......”


    不等他說完,一個警員就上去給他戴上了手銬,另一個中年警官厲聲說道:“嫌犯劉昱,有人舉報你尋釁滋事,故意傷人,現在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


    “擦,說話負點責任好不好?我剛到中州這屁大一會,還尋釁滋事,故意傷害,這不是比竇娥還冤嗎?”劉昱一臉苦楚,平舉著手銬問道。


    “是不是犯罪,也不是你狡辯就能跑掉的。現在立即跟我們去警局,如果事實證明你是冤枉的,我們會立即將你釋放。我們的政策是......”


    中年警官正打算背書,被劉昱打斷了話題:“我知道你們的政策,是絕不冤枉一個好人,絕不放過一個壞人,對不?”


    “看來你還是慣犯。走!”中年警官槍一揮,年輕警員從後麵推了劉昱一把。


    “你們是哪個警局的?等會我家人要是找我找不到怎麽辦?你們按照程序,應該告知酒店方的。”劉昱被推的趔趔趄趄,嘴皮子卻是不慫。


    “我們是中州紫金山分局的,這樣可以了吧。”中年警員非常地不耐煩,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鐵定得踹這個嘴碎的家夥幾腳。


    鳥德元眼睜睜地看著劉昱被警員們抓走,一聲都不敢出,因為劉昱交代他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他參與。


    看來,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都在劉昱的計劃之中,這次被抓,肯定也是他布下的陷阱。


    鳥德元匆匆找到自己的房間,在桌子上攤開紙條,拿起了話筒,逐個開始撥打電話。


    中州玄學會會長?這人會和老板有關係?


    電話接通了,鳥德元像竹筒子倒豆子一般:“喂,你好,請問你是中州玄學會的金益聲先生嗎?劉昱剛剛到了中州,就被中州紫金山分局的警員抓了起來。”


    “我是誰?我是他的員工鳥德元,我就住在皇冠酒店。”


    掛了電話,又開始撥打第二個號碼:中州警局局長黃南。


    咦,這官比欒誌農大一號啊,難道也認識老板?鳥德元又照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第三個電話號碼讓鳥德元嚇得差點坐到地上,竟然是豫省省長馬為民。


    不會吧,老板到底是什麽來頭,連省長都認識他、都要保他嗎?


    紫金山分局審訊室內。


    兩個警員端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審訊用的紙和筆,劉昱則被牢牢地拷在審訊椅上。


    “姓名?”寬下巴中年警官麵無表情地問道。


    “別麻煩了,讓你背後的主子出來吧。”劉昱不耐煩地說道。他沒有絲毫懼怕,要不是雙腳被拷,估計就要高高地翹起二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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