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昱與這群體育專科生的愛好不盡相同,委婉地拒絕了林風。


    快走到家的時候,忽聽後麵響起汽車的喇叭聲,迴頭一看,一輛墨綠色的軍用越野車慢慢地停在了後方不遠處。


    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大步衝劉昱走了過來。


    “盯我一路了吧?”從出校門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停在不遠處的這輛車。當時並沒有在意,和林風分手以後,眼角的餘光發現,這輛車一直尾隨著他。


    “劉少尉,請跟我走一趟。”男人掀了掀身上的西服,露出裏麵墨綠色本本。


    劉昱知道,這是國安局的標識,也沒有多問,直接跟他上了車。


    越野車開進了川淅第三人民醫院,在住院部後麵的一幢獨立小樓前停了下來。


    男人帶著劉昱進了院長辦公室,裏麵空無一人。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針灸袋,在針灸銅人模型的某處穴位的刺了一下。


    劉昱沉著地看著他的舉動,一言不發。


    隨著“紮紮”聲響起,靠牆的文件櫃自動旋轉起來,一個暗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劉少尉,請進去吧,領導在等你。”


    待劉昱進去以後,他又用銀針撥弄幾下銅人,文件櫃恢複了原樣。


    裏麵是個很大的房間,院長王金石和一位麵色冷峻的中年人坐在橢圓會議桌前談著什麽。


    看到劉昱,王金石忙站起來,熱情地道:“劉少尉,歡迎你。我早說過咱們會是一家人的吧。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中年男人微微抬頭打量著劉昱,什麽話都沒說。


    “這位是國安局的廖鬆中校,特地從省城過來見你。”王金石把特地兩個字加重了語氣,以此說明領導對劉昱的重視。


    “首長好。”劉昱禮節性地打了個招唿,自行拖了把椅子坐下。


    廖鬆皺了皺眉,不悅地問道:“劉少尉,你沒有參加過軍訓嗎?下級見到上級的禮節都不懂嗎?”


    “我參加過軍訓,體能訓練。至於下級見到上級要有什麽禮節?教官沒有教。”劉昱瞪著眼說謊話,他當然知道軍人見到長官是要敬禮的,隻是看著廖鬆這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大錢似的,感覺很不爽,所以自動忽略了敬禮。


    “劉少尉,這次算了,下次見到長官可是要敬禮的。”王金石知道劉昱的臭脾氣,一邊打著圓場,一邊給廖鬆使眼色。


    王金石的級別低,但是人家的資曆老,這個麵子必須給。廖鬆也沒有緊咬著不放,道:“王少校,我們開始吧。”


    王金石應了聲:“是”,打開會議桌上的本子,拿起鋼筆,一副書記員的派頭。


    “劉昱少尉,我今天是代表組織,找你談話。請你把蘇國代表團的情況如實地向組織匯報,不得有絲毫隱瞞。”廖鬆嚴肅地說道。


    “這是幹啥?審問我嗎?我犯了錯誤嗎?”劉昱一臉的不快活,反問道。


    “作為國安局的成員,不經請示,擅自和外國人拉關係,認幹爹,這是嚴重的政治錯誤。”廖鬆聲色俱厲起來。


    “好大的帽子啊,進入國安局,半點好處沒有得到,就得了個帽子戴?”劉昱冷笑一聲,唿啦一下猛地站了起來,紮好了要閃人的架勢。


    廖鬆看劉昱敢頂嘴,氣得一拍桌子:“你這是什麽語氣?什麽態度?國安局是為國家,為人民服務的,不是混進來撈好處的。”


    “好,廖中校,隻有你是為國家,為人民,我們都是為個人,好不好?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裏。對不起,我還是當老百姓得了,你們的那身行頭,我穿不起。”劉昱可沒有被嚇住,直接撂挑子。


    劉昱本來還打算將晉東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向組織匯報,然而對方用這種姿態說話,成功地讓他熄了心思。


    廖鬆怎麽也料不到劉昱是個毛驢子脾氣,幾句話不投機,幹脆撩蹄子。


    “我警告你,你今天如果不如實交代問題,就等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


    “愛咋地咋地,懶得伺候。”劉昱轉身向外就走。


    “劉少尉。”王金石慌忙上前去拉劉昱:“別介意,咱們坐下來再溝通。”


    “王少校,你讓他走,我看著他走。”廖鬆的火也上來了,一個新兵蛋子,敢當麵叫板,不收拾收拾還得了?


    這間密室是特殊材質製成,不但有隔絕無線電信號的功能,還有防彈效果,哪怕在外麵扔手榴彈,也炸不爛牆。


    如果有需要,他一按桌子下麵的機關,他和王金石立即就可以借機關消失,讓劉昱一人困在這裏。


    廖鬆是上級,王金石資格再老,也是體製內的人,上級說的話,就是命令,怎敢不聽?隻得尷尬地看著劉昱走到了門口。


    劉昱一拉門把手,紋絲不動。拍了拍門,門發出沉悶的響聲,一聽就感覺到材質很厚,像是特殊材質做成的。


    劉昱心中明了,這廖鬆是以為他壓根出不去,才故意放他走,想看他的笑話。


    “快點開門,否則我就不客氣了。給你三分鍾時間。”劉昱對著門外大聲喊道,生氣歸生氣,但禮節不能丟。為了怕外麵的人聽不到,特意用上了內力。


    外麵的男人果然聽到了劉昱的聲音,但領導不發話,他不能開門。


    廖鬆雙手環抱,沉默地看著劉昱在門口折騰,就像個當老師的,在看熊孩子哭著喊著不上學,鬧著要迴家一樣。


    王金石極其矛盾,以前他也是不了解劉昱的個性,才使招攬劉昱加入國安的任務失敗。這次廖鬆又走了他的老路子,不談崩才怪。


    要是讓劉昱就這樣離開了國安,以後再想招進來難上加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廖鬆靜靜地看著笑話,看到劉昱握緊拳頭,不由得心中冷笑,“這小子太嫩了,難不成還想用拳頭把門砸開?”


    劉昱剛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在外人麵前暴露戰道技能。


    而廖鬆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將“給你個下馬威”寫在了臉上。


    “我倒要看看誰給誰下馬威。”想到這裏,劉昱身形往後一撤,暗中召喚出雷神之錘,掄起了拳頭,一拳砸到門上。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門和門背後的那個文件櫃,硬生生地被擊出了兩米開外。


    “告辭。”劉昱頭也不迴地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兩個人。


    炮彈都炸不開的合金鋼鐵門,竟然被他一拳砸開?不,這不科學。廖鬆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破門出去了。”王金石表麵沉重,內心竊喜。


    他之前因為工作不得法,勸說劉昱進國安失敗,被上級大會批評,小會點名地指責過好幾次,其中廖鬆是批他批得最兇的一個。現在看見廖鬆大大地吃癟,總算出了口惡氣。


    “嗬嗬,好。”王金石心中盤算,廖鬆這次犯的錯誤可比他嚴重得多,他不過是沒有成功招攬劉昱,廖鬆卻是把好好地加入了組織的人給逼走了。


    “訓練他的教官,隻說他體能極好,可沒有說他身具逆天武功。”廖鬆原本還埋怨組織上怎麽會把這樣的人吸收進來,現在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劉昱。


    “廖中校,別灰心,他就是這樣的驢脾氣,我去和他溝通溝通。”王金石快步跑出去追劉昱。


    劉昱早就出了醫院,正在路口等出租車。


    “劉昱,等等我。”王金石遠遠地喊道。


    “什麽事?我們好像沒啥關係了吧?”劉昱冷聲道。


    雖然王金石也不怎麽討人喜歡,但比起廖鬆來,又是強了許多,再說自己以前在這裏住院,還得了人家的照顧。


    “廖中校這個人脾氣臭,別和他一般見識。”王金石陪著笑臉道:“還沒有吃飯吧?走,老哥哥請你吃飯去。”


    說著,也不管劉昱同意不同意,強拉著他進了跟前的一家飯店。


    “老板,速度快點,弄幾個拿手菜來。”王金石是這些飯店求之不得的大主顧,說話都是命令式的。


    王金石都這個態度了,劉昱也不好再翻臉,在等上菜的時候,就把如何與晉東結識的過程說了一通,隻隱瞞了科拉超深井的事,因為他是發了誓的,而且和華夏沒有利害衝突,沒必要說出來。


    “這樣說來,我們國安局內部有蘇國的間諜?”王金石目露精光。


    “為什麽?”劉昱問道:“你是怎樣判斷出來的?”


    “我們內部一定有問題,要不然他一個蘇國人,怎麽會知道你加入了國安局?”


    “這說明人家的情報工作厲害。”


    “話是不錯。隻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你加入國安沒幾天,又屬於外圍人員,人家也不可能萬裏迢迢地來策反你。”王金石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想要匯報個情況,希望組織上能認真考慮我的分析。”劉昱眼前浮起了晉東的麵相。


    “你說吧,我一定向組織上匯報。”


    “我有個預感,這個晉東若幹年後,一定會入主科林宮。”


    “你的依據是什麽?”


    “我會看相。”


    “噗”王金石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小老弟啊,我們是唯物論的國家,你不會讓我給領導匯報封建迷信這一套?你會看相?你咋不上天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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