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品兄,可算是聯係到你了,最近你跑哪裏去了?”聽到肖文品爽朗的笑聲,金會長老激動壞了。


    “出去玩了一圈,這不,剛剛迴來就和你聯係了嘛。金會長,你猜我看到誰了?”肖文品在電話裏賣著關子。


    “哎呀,現在是誰我都顧不得猜了,我找你有急事呢。”金益聲心裏都長了齊腰深的草了,哪兒顧得上和肖文品打啞謎。


    “什麽事這麽著急?”肖文品關切地問道。


    金益聲忙把省宗協安排下來的任務說給了肖文品,末了還說道:“上級下達了任務,說什麽也得硬著頭皮接下來。你看我們玄學會,目前就在三間瓦房裏辦公,這不是丟人丟到國際上了嗎?”


    “確實也夠讓你煩心的,不過這也是宗協對你們玄學會的肯定,要是辦好了,玄學會必定能夠再上一個新台階。我中午還要招待老朋友吃頓飯,本來打電話是想邀請你一起的,可是你這麽忙,那就算了。”肖文品說著,就要掛電話。


    “再忙也得吃飯啊,在哪裏?我現在就去。”


    “哈哈,就知道你沉不住氣,我和紀天榮大師伉儷在蓮緣閣呢。”


    “好咧,我馬上就到。”金益聲聽到紀天榮夫婦正是肖文品請的客人,樂得差點蹦高。


    東方酒店是川淅規模最大的酒店,南木子來川淅的時候,就下榻於此。


    那一次陪同南木子大師來訪的大都是江湖人士,也有部分商人,和本次來訪的清一色的蘇國官員比起來,逼格上就不在一個層次了。


    廚師是從中州黃河賓館借調過來的,菜蔬也是從省城直接運來。本次接待規格,打破了東方賓館的記錄,也將會為其接待史上增添濃墨重彩。


    曹縣長端著酒杯,發表著熱情洋溢的講話,然後教育局宋局長和縣一中郭校長先後致詞,蘇國文化教育代表團團長晉東最後發表答謝詞。


    學生們對於這些官樣文章極不感興趣,為了禮貌,陪著幹坐罷了。劉昱非常後悔參加這種場合的酒宴,和林聽海對視苦笑。


    冗長的套話終於結束了,進入正餐時間。一中的學生們開始大快朵頤,蘇國代表團卻麵露尷尬。


    歐洲的人吃飯從來都是刀叉,沒有人會使用筷子,所以麵對著豐盛的菜肴也隻有望洋興歎。


    曹縣長一看,滿臉都是大寫的囧字,連忙吩咐工作人員快速把刀叉取來。


    他淨想著在蘇國人麵前展現一把華夏民族飲食文化的豐富性,卻忽略了人家的飲食習慣,這才鬧出了大笑話。


    譜尼希瓦娜纏著劉昱教她用筷子,劉昱也認真教了。可是任憑怎麽教,她的手指都是僵硬得不行,無法協調使用筷子。


    “怎麽餐具還沒有送來?”譜尼希瓦娜嘟著紅紅的嘴唇抱怨,心裏卻是高興極了,這是一個多麽難得的、和劉昱親近的理由。


    她要求劉昱用筷子夾菜喂她,並且用手輕按肚子,“好餓。”


    劉昱被糾纏不過,便喂了她一口。


    誰料想有一就有二……


    在場的人員看著,大都露出善意的微笑,隻有奧夫卡仇視地瞪著劉昱。


    好在工作人員及時送來了刀叉餐具,大家都開始用餐,劉昱才長出一口氣,如蒙大赦。


    蘇國來賓第一次吃到豐盛的華夏菜,紛紛驚歎美味。


    “我的味覺要跳起舞來……”


    “為什麽同樣都是食物,還有如此區別?”


    “噢,我要留在華夏……”


    正在這時,一排身穿廚師服的年輕人,兩人一組推著不鏽鋼餐車走來。


    每個餐車上都擺放著一隻色澤柿紅的烤鴨,以及片烤鴨的刀具。


    他們推著餐車,按照次序,在每一張餐桌前停下一輛。


    這些人讓劉昱立即警覺起來,他隱隱覺得至少有兩股殺氣從身邊一閃而過,待他尋找時,又杳無蹤跡了。


    “晉東先生,這是我們豫省的名菜—汴京烤鴨,這是一道千年名菜。為了保證菜品的新鮮,特意請廚師們給我們現場表演。”曹縣長介紹道。


    廚師們等的就是曹縣長這句話,等話一落音,他們就低頭忙活起來。


    站在晉東跟前的一個廚師,嫻熟地片著鴨肉,趁沒人注意,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周圍。


    見到眾人都在談論交流,那廚師臉上閃現出一絲獰笑,端起片好的烤鴨,趁往桌子上放的那一刻,猛地抽出片鴨刀,向晉東的脖頸動脈割去。


    這一招實在太快,在場沒有一個人發覺。刀片眼看就要落到晉東的脖頸上,殺手突然停止了動作。


    原來他的手腕被人攥住了,接著又被高高舉起,淩空一摔,“啪”地一聲巨響,殺手四腳拉叉地摔在了空地上。


    眾人聽到聲響,這才發現是晉東用過肩摔,將那殺手摔在了地上。


    陪同他的蘇國官員,此時也是敏捷地跑過來,在殺手的後背拍了一掌。


    殺手登時發出撕心裂肺的的慘叫,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子。


    隻見晉東像沒事人一樣,用手正了正領帶結。任憑其他蘇國官員將自己圍了起來。


    這邊一出事,所有的服務生都亮出了家夥,將各個餐車廚師都控製了起來。他們都是負責這次安保工作警員。


    曹縣長臉都嚇綠了,趴在桌子上直哆嗦,不帶這樣玩兒的,咋吃著吃著飯,還搞起暗殺來了呢?


    以前南木子來川淅,有倭國的人搗亂,這次蘇國人來川淅,又有人來行刺。這讓上級怎樣看待川淅的治安狀況?


    “等迴去我再找你算賬。”他看了一眼警局的史局長,剛才還打著包票說安保絕對可靠,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可好,還能有比這更打臉的麽?


    “晉東先生,非常抱歉。”曹縣長滿臉羞愧地道歉。


    譜尼希瓦娜一看到父親出事,急忙站起來往那邊跑去。


    她路過一個餐車的時候,一名身穿服務生製服的警員頹然倒在地上,而那名原本被控製住的廚師握起了片鴨刀。


    刀子直刺向譜尼希瓦娜腰間。


    這次的刺殺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但也是因為突如其來,安保人員來不及反應。


    刀子即將刺到譜尼希瓦娜身上,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有力的手從後麵薅住了廚師的衣服領子,使得他的動作停滯下來。


    譜尼希瓦娜沒有發現後麵的情況,一口氣跑到晉東跟前,撲入他的懷抱。


    晉東慈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金色長發,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卻望向被劉昱暴打的廚師殺手。


    殺手身手不弱,一根毒針就放倒了身邊的警員,被劉昱薅住領子之後也是反應尋事,也不看後麵是誰,一轉身就勢用刀子刺向劉昱。


    這不轉身還好,一轉身臉也跟著扭了過來,隻聽“啪”地一聲響,臉被人家扇了,眼前直冒金花。


    殺手暴怒,顧不得臉疼,身子一扭,又是一刀捅了出去。


    結果,手腕被人家抓住一扭,身體猶如陀螺一般地轉起來,隨著身體的旋轉,臉上不斷被人扇得啪啪作響。


    這哪裏是要殺人?純粹是找虐的節奏。


    “八嘎。”殺手怒不可遏,連母語都被劉昱打了出來。


    罵完之後,殺手猝然萎靡下來,七竅流血,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


    “留活口啊,劉昱。”史局長衝了出來,他可是要活的,隻有活的才能得到口供。


    “你不早說。”劉昱雙手一攤:“已經死了,神仙也救不了啦。”


    打臉能把人打死?真是太牛了。


    “對了,是自殺,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啊。”劉昱怕人誤會,追加解釋道。


    晉東嘟嘟啦啦地說了一通斯拉夫語,翻譯轉述道:“晉東先生說了,這些殺手都是死士,牙齒裏藏有劇毒膠囊,是服毒自盡了。”


    警員們哪裏會想到小縣城能來這麽高級別的專業殺手,個個麵露驚愕之色。


    “把他們統統關進警局,好好地審問,看還有沒有同黨。”史局長徹底抓狂了,惱羞成怒地下達著命令。


    一場豐盛的宴席,就這樣因為出了殺手不歡而散,誰還有心情吃下去?


    在蘇國官員的簇擁下,晉東來到劉昱跟前,笑容和藹地稱讚道:“你的身手非常棒,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你的妹妹。”


    等晉東的這番話被翻譯出來,曹縣長當時就愣了,咋地,這蘇國女孩是劉昱的妹妹?


    他疑惑地看向郭大路,郭大路連忙低聲講了晉東認劉昱為幹兒子的事。


    劉昱笑道:“你的身手也非常棒,能一招製服倭國死士殺手,至少是黑帶五段吧?”


    晉東不敢置信地看著劉昱,上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邀請他去自己的房間坐坐。


    “黑帶五段,是什麽意思?”曹縣長可不懂這些,好奇地問道。


    “曹縣長,晉東先生的拳法是跆拳道,黑帶一段可以參加全國性的比賽,四段才可以開館收徒弟,五段就是老師的老師,俗稱大師。”劉昱不厭其煩地給曹縣長灌輸著跆拳道知識。


    “了不起,晉東先生是國家官員,同時還能成為武學大師,真是了不起。”


    眾人紛紛發出讚歎,大家心裏都明白,隻有馬屁拍好了,人家才不會追究宴會上為什麽會出現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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