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觀眾席上沸騰了起來。


    掌聲連連,唿喊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作為紅方的得分後衛林風,每投進一個球,都要把下嘴唇伸長,猛吹一口氣,將額前的垂發吹得往上翹幾翹,臭屁得不要不要的。


    “林風。林風。馬到成功。”


    “林風。林風,有你就中。”


    “林風,我愛你。”


    狂熱的讚美使得林風感覺他在這一刻達到了人生巔峰!


    “哇,你弟弟好厲害。”譜尼希瓦娜對著林聽海誇讚著,作為蘇國女性,崇拜的就是陽剛之美、英雄氣概。


    “那當然了,好多女孩子追他呢。”林聽海不無得意地道:“你要是喜歡我弟弟,我可以幫你們介紹介紹。”


    “謝謝了,我還是喜歡劉昱這樣的男人。”譜尼希瓦娜麵露羞澀,語氣堅定。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劉昱,被譜尼希瓦娜這麽一說,嗆住了,從鼻子裏向外直噴水,鼻腔裏酸辣異常。


    “咋不嗆死你啊?”林聽海腹誹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下半場比賽,紅方以40:8取得勝利,岑文成用征詢地目光看向觀眾席上的郭校長。


    隻見郭校長兩隻手在空中比比劃劃,做出了一個拉平的姿勢,岑文成秒懂,這是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節奏。


    華夏首都機場。


    一架航空客機剛剛降落,從裏麵下來三四十個西裝革履的倭國年輕人。


    他們下了飛機後,分兩隊排好,顯然是等著後麵要出現的人。


    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在舷梯口冷峻地掃了眼現場,迴身撐起把黑色的大傘,對著機艙裏麵做了個手勢。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男人坐在輪椅上,出現在艙門口。


    老人身穿倭式僧衣,裸露在外的褶皺重重,猶如核桃殼一般。隨著輪椅的晃動,頭頸也跟著搖晃起來。


    他好像很懼怕陽光,就這樣被黑色的大傘罩著,推下了舷梯。


    還是在宗協的小會議室裏,十幾個華夏僧人端坐在會議桌旁,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


    屏幕上正是倭國人員出機場的鏡頭。


    工作人員手持細棒指點著上麵的人物,介紹道:“老僧人名叫青山正明,京都清水寺主持,有資料顯示,他已是一百零八歲高齡。”


    “前麵打傘的男子,是他的徒孫清卓船越;後麵推輪椅的清瘦青年也是他的徒孫法緣。”


    “隨行人員都是倭國各寺的和尚,名義上是青山正明的保鏢。”


    工作人員說完,把目光投向了主持會議的趙功達。


    趙功達點了點頭,示意工作人員關掉投影機,轉向會議桌。


    “青山正明精研佛法,是世界佛教界碩果僅存的幾位高僧之一。戰爭期間,由於反對倭皇的侵略,被倭國當局雪藏了幾十年,很多人以為他早早地死了,沒想到這次又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


    “此番眾倭僧來我華夏,說是為花園口決堤死難的華夏人做安魂功德。諸位,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當年花園口決堤,是震驚中外的大事件。倭寇攻陷徐州之後,沿隴海線一路西犯,中州岌岌可危。大先生為了確保西線安全,下令挖開中州北郊的黃河南岸渡口-花園口,采取以水代兵的方式阻止倭寇西進。


    浩浩蕩蕩的黃河水減緩了倭寇西進的步伐,也造成了大片的黃泛區,導致了1942豫省大饑荒,本地橫死人數超過了三百萬。


    “阿彌陀佛。”宣頌佛號的,是洛城菩提寺住持本惠,他年已八十有餘,須眉皆白,精神矍鑠。


    他單手執禮道:“趙會長,素聞青山正明慈悲為懷,來華夏超度亡魂,應是菩薩感念。”


    “也不盡然。”一名年過半百的僧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這是杭城靈藏寺的住持悟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倭人多為奸詐之徒,小心其中另有圖謀。”


    “先師曾經有言,青山正明曾是妙林寺未剃度弟子,當年反對倭皇犯我華夏,也是感念妙林寺授業之恩。貧僧以為,青山正明此番行為,出於誠意。”說話的是中州妙林寺住持海聞。


    妙林寺是華夏十大寺廟之一,說話自然有權威,其他幾家寺院的住持,本來還打算反對,見此情形也不再多言。


    趙功達微一思索,道:“青山正明突然來訪,事先隻和妙林寺打了招唿,外交部並未收到倭國的外交照會,這說明對方僅是以佛學交流的名義來我華夏。諸位認為我方應以什麽樣的規格接待?”


    “外交部沒有照會,那我們宗協就沒有必要理會,更不必接待。”蘇城冷山寺主持悟頓麵帶不滿地說道。


    其他幾家寺院的住持附和著讚同悟頓的觀點。


    “那就由我妙林寺接待吧,青山正明親自出麵和我寺聯係,我們不接待有失禮節。”海聞很希望得到這次接待任務。


    妙林寺要想發展,必須和經濟掛鉤,如果能成功接待倭國宗教人士,其他國家的宗教人士也會源源不斷來訪,到時候,妙林寺就會成為集宗教場所與旅遊觀光為一體的好去處。


    “華夏妙林寺和倭方京都清水寺級別相當,主辦接待事宜的確是最合適不過。”趙功達肯定了海聞的提議。


    海聞住持喜形於色,以為得到了金缽缽。


    “但是,作為跨國訪問,沒有通過宗協,本身就屬於失禮的行為,沒有資格由妙林寺接待。”趙功達環顧了下眾人,道:“我建議,改為由中州玄學會接待倭僧一行吧。”


    在座皆為有道高僧,聞得此言不禁莞爾。


    中州玄學會,不過是個民間團體,屬於草台班子,擱到從前,裏邊的成員都是跑江湖賣藝的,地位得不到國家的承認。


    現在為了便於管理,國家也在裏麵安插些人員,但從不過多理會其發展。


    由中州玄學會這樣一個非正式團體出麵接待倭國來訪眾僧,可說是極不給麵子了。


    蘇國聖彼得堡中學和華夏川淅一中的籃球比賽以1:1平局,充分證明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重要性。


    一中的學生們如同做夢一般迴到了各自的教室,談論的話題都是己方的籃球隊員如何扭轉乾坤、反敗為勝。老師們多次製止,希望大家迴到正常的課堂秩序中來,但根本不起作用,最後老師們從善如流地加入到了討論中。


    岑文成眼光複雜地望著林風,他不明白這個學生怎麽能蘊藏如此大的能量,不但發揮得比吃了興奮藥還不正常,連帶著其他隊員都表現得不正常了。


    他突然之間理解了“如有神助”這個詞的含義。


    “岑老師,我還能成為您的學生嗎?”林風歪著頭笑問道。


    “不能。”岑文成故意繃著臉:“你這水平可以當我的老師了。”


    隊員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相互使了個眼色,模仿著摔跤手的架勢,將林風包圍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林風感覺要有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隊友們壞笑著,扯胳膊拽腿,把林風扔向空中。


    “啊。”林風故意慘叫著,享受著隊友們對他的致敬。


    “老師,我才是真正大功臣,要不是我假裝肚子疼,林風就上不了場,我們也就輸得提不上褲子了。”曉磊一頭紮進人堆,大聲吆喝著尋找存在感。


    “對,你也是大功臣。”大家夥兒放下林風,又抬起來曉磊往上一扔。


    從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曉磊,嚇得魂不附體,連聲怪叫。


    比賽結束後,劉昱和林聽海陪同著蘇方學生參觀校園。


    由於後半場的比賽輸得莫名其妙,這些心高氣傲的歐洲男生心裏一直壓著怒氣。


    在看到他們爭相追求的女神譜尼希瓦娜一直和劉昱並肩而行時,他們的怒火達到了極點。


    幾個男生相互使了下眼色,其中一個叫奧夫卡的快步上前,趁劉昱不注意,伸腿一絆,想讓他跌個狗吃屎,然後大家取笑一番,好出口氣。


    豈不知,他快步上前的時候,已經成功地引起了劉昱的注意。


    看到一條長腿突然伸來,劉昱假裝一跌,借力使力,將奧夫卡反摔在地,自己假裝站立不穩,重重地往他身上一壓。


    奧夫卡個頭大,這一跤摔得狠了,又被劉昱壓在身上,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其他幾個男生,看奧夫卡摔得幹脆,不仗義地笑了起來,譜尼希瓦娜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好不容易奧夫卡在別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衝著譜尼希瓦娜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


    譜尼希瓦娜拚命搖頭,然後又是一通嘰裏咕嚕,象是在反駁什麽。


    奧夫卡最終被說服了,但卻用右手握著左手腕,左手握拳用力扭動著,然後目視譜尼希瓦娜,等她說話。


    譜尼希瓦娜拍了拍手:“請大家都停下來。”


    前麵的郭校長一行也都停下了腳步,看看後麵發生了事情。


    譜尼希瓦娜看大家都圍了過來,這才說道:“我們蘇國民族是個戰鬥的民族,華夏是武術的故鄉。剛才奧夫卡同學提議,想要和華夏的同學進行一場武術比賽,大家說可以嗎?”


    晉東眼睛一亮,向譜尼希瓦娜投去讚賞的一瞥。


    蘇國的學生們鼓掌歡唿,郭大路卻是憂心忡忡,人家的體魄這麽魁偉,咱們根本不是對手啊?


    電影上那些身材瘦小的華夏武術大師輕飄飄地擊敗外國大力士,那都是為了鼓舞民族士氣,編的段子而已,郭大路是不信的。


    正想阻止,卻看見劉昱已經站到了那個奧夫卡跟前。


    “我來會會奧夫卡同學的拳腳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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