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這裏。”鬣狗東張西望了好一圈,手遙指著前麵的“紅蘋果男士護理中心”。


    “好,你迴去吧,不能走漏任何消息,”劉昱警告道:“否則你知道後果。”


    “知道知道,你還不放心我嗎?我得趕緊去學校啦,晚了要被處分呢。”鬣狗一溜煙地跑了。


    劉昱整整西裝,昂首闊步地走了過去。


    幾個迎賓小姐看到有個男人遠遠地朝護理中心走來,西裝革履的不說,手裏還拿著大哥大,器宇軒昂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


    走得近了再看,喲,長得又年輕又帥氣,讓小姐們禁不住地心跳加快。


    要是能勾搭上這樣的男人,嫁過去的話,一輩子都會吃喝不愁了,再也不用做這倚門賣笑的皮肉生意。


    因此人人爭先,個個奮勇,拿出了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彎腰鞠躬道:“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小姐們領口開的都很低,在彎腰的刹那間,讓人滿眼都是幾乎要跳出來的豐滿玉兔。


    劉昱乜斜著眼睛,毫無顧忌地看向那一片的白花花。


    領班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身體前凸後翹,比那些小姐們還有魅力。她撇見劉昱色眯眯的眼神,得意地一笑,拿出個小本子,就要給劉昱介紹服務項目:“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我們紅蘋果吧,我來給您介紹下這裏的服務項目好嗎?”


    “不必了,剛剛從中州過來,疲勞得不行,給我找個漂亮點的,按摩按摩,鬆鬆筋骨。”劉昱攔住了領班的話頭,直奔主題。


    “先生原來是省城來的呀,那可是見過大世麵的,吃慣了山珍海味,就是不知道咱們川淅的地方菜合不合您的口味?”領班嬌滴滴的聲音直膩到人心裏去。


    在現在的川淅縣,雖說拿著大哥大的人比去年多了些,但這仍然是個稀罕物,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但凡能用得上這個的,不外乎是發福禿頂的中老年男人,像這樣拿著大哥大的小帥哥,領班還是第一次看到。


    “好啊,有意思,小姐姐,你這口菜適合我。”劉昱用猥瑣的眼光將領班前前後後打量了一個遍,隻差流涎水了。


    “哎呦,別吃老姐姐的豆腐了,咱這裏的妞兒們可都是嫩的一掐都能冒水呢。”領班嬌嗔地推了下劉昱的肩膀,極力推薦著其他的姑娘。


    “不行,不行,她們太嫩了,按摩手法肯定沒有你嫻熟,再說,我還就喜歡**。”劉昱卻好似目標已定,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這樣哦,那先生先到服務台交錢吧。”領班眼見不能推脫,眼珠一轉就有了計較。


    “就算是在中州,也都是先享受服務再打賞錢,你這小小的川淅縣,還怕我拿不出錢來消費麽?”劉昱聽了這句話,立刻拉下臉來,做出“你不同意我就走”的架勢。


    “哎呀,姐姐和你開個玩笑,***還發火了呢,好吧好吧,姐姐帶你上去。”領班衝劉昱拋了個媚眼,隨即就要挎著他的胳膊上二樓。


    “姐姐,還是你走前麵,我走後麵吧。”劉昱輕輕一閃躲開了,讓她先上樓。


    “哎吆歪,***可真壞啊。”領班這才明白劉昱的意思,臉上飛起一抹紅霞,扭著屁股走在了前麵。


    大廳裏的幾個小姐露出憤憤的表情來。


    “這小子不知道好歹。”


    “麗姐這是要老牛吃嫩草啊?”


    “別瞎說,麗姐是唐局的人,這下家夥敢碰她,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雖然她們的聲音很低,連麗姐都聽不到,但還是被劉昱捕捉到了,他伸手在麗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迴頭衝下麵的小姐們露出邪魅的一笑。


    “我靠,他聽到我們說話了?”


    “不可能,這麽遠呢。”


    “別多說話了吧,我咋覺得今天有點緊張,好像有啥事要發生似的。”


    川淅縣城南部郊區,有個占地麵積一萬多坪的院子,裏麵有幾十間紅瓦房。這裏原來是川淅縣國營醬菜廠,市場開發以後,入不敷出,隻得關閉了。


    經過縣裏的工作協調,這個院子出租給了新衣尚服裝公司,做為加工服裝的車間。


    附近鄉村的小姑娘們到這裏打工,既能掌握一門技術,又能掙些錢攢嫁妝,因此一眼望去,院子裏花團錦簇。


    一輛麵包車緩緩地開了過來。


    開車的頭上頂著個茶壺蓋,嘴巴裏叼著根香煙,副駕上坐著倆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瘦老頭摞著坐在一個中年人身上,將他壓得直叫喚,“老東西骨頭這麽硌人。”一張嘴露出一顆大金牙。


    後車廂挨挨擠擠的堆疊著十幾個年輕人,手裏都攥著根鋼管。


    如果梁燕和劉昱在這裏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先前在公共汽車上搞詐騙的那夥人。


    灰襯衣在長途車上無意中捅了瘦老頭的菊花,這番情形被乘客們記得真真的,從此他們這一夥就露了相。


    等各自療好傷以後,又在客車上做過幾迴局,再沒有人上當,隻好改了行,目前從事的新工作是做打手。


    “牙哥,這裏真有那麽多水靈的小姑娘?”茶壺蓋轉著方向盤,“呸”地一口將煙頭吐出了車窗。


    “那當然了,大凡針織廠,裏邊全都是女工。”大金牙粗著嗓子答道,順手又將瘦老頭往邊上推了推。


    “嘿嘿,花姑娘滴,我喜歡。”瘦老頭咧開嘴,露出個齷齪的笑來。


    “騾子叔,你那玩意早就不行了,人家就是叉著腿,你也沒有本事上了,就在跟前看我們吧。”大金牙嘲笑著瘦老頭,惹得後麵的小弟們一陣大笑。


    “你媽逼的,看我不坐死你。”瘦老頭生氣了,用屁股使勁往下一蹾,猛壓大金牙的腿。


    “哎呦,騾子叔,你把我的小攮子蹾硬了,出了事可別怪我啊。”大金牙的話讓小弟們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牙哥,他們會不會報警啊?”有個小愣頭青問道。


    大金牙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撇撇嘴道:“跟著我們幹活,放心。老板都跟唐局說好了,今天就算報警電話打爛了,也不會有警員過來。”


    “哈哈,那就好,今天哥幾個也能開開葷了。”幾個小子擠眉弄眼地說道。


    車子緩緩地停在院子門口,一個黑臉膛保安腰裏晃蕩著一大串鑰匙,扒著車窗問道:“幹什麽的?我們這裏是服裝廠,閑人免進。”


    “我們是八裏橋中學的,過來拉校服。”茶壺蓋看著緊閉的大鐵門,撒謊道。


    “我沒有接到通知啊?”黑臉膛保安疑惑道。


    “接屁的通知啊,快點開門,否則耽誤了事,你可負不起責任。”茶壺蓋臉上不耐煩起來。


    這幫人因為先前是搞詐騙的,經驗豐富,說出的話讓人一時很難分清真假。


    “好吧。”黑臉膛保安也怕耽誤了生意承擔責任,無奈地離開車子,打開了鐵門上的大鎖,又費力地把鐵門推開。


    大金牙衝茶壺蓋豎豎大拇指,茶壺蓋很是得意,一踩油門,車子進了大院。


    等車子一進去,黑臉膛保安立即“咣當”一聲飛速地關上了鐵門,“哢嚓”一聲利落地上了鎖,哪裏有半點費力的感覺?


    “劉昱還真牛,真是神機妙算啊。”隻見他掏出了對講機:“客人全部到位,各位準備好自己拿手的飯菜。”


    這個保安是苗大棒子在苗家集的舊部,看到老大鯉魚跳龍門進了武校當保安隊長,死纏爛打地也要跟著混。如今如願以償,還參與了劉昱布下的這個局。


    醫院附近一個環境優美的小區裏,優哉遊哉地走出來一個閑人。


    說他是閑人,可一點都不虧。他穿一件藍黑色的毛呢大衣,戴著酒紅貝雷帽,金絲眼鏡架在鼻子上,還銜著個煙袋嘴,而最能體現他清閑特點的,就是他手裏提著的鳥籠子。


    這年頭,勞碌的人們哪有功夫上街溜鳥呀!


    “賈大師,賈大師。您這是去哪裏啊?”推自行車的大個子趕忙揮手招唿著。


    “你是哪一位?”賈光輝推了推眼鏡,假裝不認識。


    “我是小苗啊,上次您幫我找迴了錢,還沒有來得及感謝您呢。”推車子的大個子正是苗大棒子。


    “些許小事,何須掛齒。”賈光輝世外高人一般,隻跟苗大棒子說話,壓根沒去看跟在後麵的兩位中年婦女,“我聽說公園裏來了幾位外地的同道中人,想考較考較他們的學問。唉,現在瞎好看了兩本書的都開始裝神仙了,真是世風不古啊。”


    “賈大師,您可得幫我個忙。”富太太上前就去拉賈光輝的衣服,急切的態度,溢於言表。


    “這位是?”賈光輝用征詢地眼光看向苗大棒子。


    “我也不認識,她打聽您的住址,正好讓我碰見了,算是給她幫忙,帶過來找您。”苗大棒子忙著撇清自己。


    “老夫可不是市場上那些坑蒙拐騙之徒,看相算命是要搭上自家因果的。小苗啊,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亂帶人過來了。”賈光輝明顯地不高興了。


    “賈大師,我來都來了,您就幫幫我吧,我真的有急事。”富太太一聽這些拒絕的話,不禁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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