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幫二老在皇冠賓館訂了房間,就在劉昱的隔壁,方便他們和劉昱走動。


    觀瀾婆婆得知劉昱的住處就在隔壁,激動得不行,雖然王紅已經告訴她,劉昱和京城來人一起外出未歸,她還是在那門口站了良久,才興味索然地迴了房間。


    三人坐下,王紅將催眠劉昱的事情,前前後後又述說一遍,自然比在電話裏說詳細多了。


    紀天榮激動得聲音發顫:“真的是……真的是……”。


    觀瀾婆婆看見老紀失態,連聲咳嗽。


    “小紅,現在聽我說吧。”紀天榮漸漸平靜下來:“當初運動下水摸蛤蜊,就沒再上來,都說他是淹死了,卻沒有找到屍體。我和你師叔柳豫州親去了劉家灣,起了六十四卦金錢課,得了個‘否極泰來’的卦象,說明這孩子還有生機。”


    “我們發現,運動之所以出事,是因為改了名字叫劉昱,因此顯露了天機。恐怕他還會遭到有心人的暗算,為了保全這孩子,我才和你師叔決定,做個衣冠塚,掩人耳目。”


    “一個小孩子,有誰會暗算他?”王紅忍不住插嘴。


    “小紅,你看過希伯來人的死海秘卷嗎?”紀天榮問道。


    “師傅,我隻對咱們國家的神秘文化感興趣,外來的那些,我都覺得不靠譜。”王紅並不隱瞞自己的觀點,華夏文化底蘊深厚,國民以此驕傲,對外來文化就有點看不上。


    “有機會可以看看,老人家還說過洋為中用,古為今用呢。人家的文明也是有幾千年的記載了,存在的,必有道理。”


    王紅臉一紅,吐了個舌頭說道:“是,以後我也要多讀讀國外的書籍了。”


    觀瀾婆婆幫紀天榮沏好茶水,遞到他手上。紀天榮雙手接過,呷了一口,繼續道:“死海秘卷中記載,東方三博士拜訪希律王,說猶太人的救主即將降世,請求拜訪。希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表麵答應,卻遣人暗中跟隨,打算伺機暗殺聖子。”


    “三博士哪裏看不出希律王的心思,甩掉尾巴,在伯利恆拜見了還是嬰兒的聖子,送上禮物,便悄然迴國。希律王大怒,屠殺了伯利恆以及四境中兩歲以內的嬰兒。豈不知,聖母已經接到神的指示,早帶著嬰兒逃亡去了埃及。”


    紀天榮的話告一段落,意味深長地看著王紅。


    如果紀天榮知道劉昱抓周的時候,曾經得到三教祝福,那樣的場麵將不敢想象。可惜,柳素芝已經去世,這個三教祝福的故事也隨之入土了。


    “師傅,這故事很好聽,以後我真得看看了,隻是這和劉運動失蹤有什麽聯係?難道真有人跑到潁州害小運動?”王紅迷惑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關係。”紀天榮又喝了口茶水,接著道:“根據當時的內線傳信,的確有來自燕城的人出現在潁州,他背後的人物正是你現在所在組織的最高領導。不過,當時麵對劉昱的衣冠塚,他也是空手而歸了。”


    紀天榮很為自己當初的妙計得意,不由得捋了捋下巴,可惜本來就沒有幾根的胡須,也因為觀瀾婆婆的原因,被刮得幹幹淨淨。


    “啊。”王紅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件事背後還有這麽多的秘密:“那不是壞了?劉昱現在就是和他的關門弟子一起出去的,會不會遭暗算?”


    王紅眼淚都急出來了,她真擔心劉昱有個三長兩短的。


    觀瀾婆婆也是一臉焦急。


    “對於葉剛這個人,我在潁州見過,在川淅也見過,但他的底,還是最近才摸清。他目前應該還不知道劉昱就是他當年要追殺的人,而且,他現在還要利用劉昱做事,所以這孩子目前的安全是沒問題的。”紀天榮成竹在胸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真敢動我孫子一根毫毛,我管他是誰,拚了老命,也要找他們算賬。”觀瀾婆婆鬆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道。


    王紅吃驚地望著觀瀾婆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師娘怎麽會這樣關心劉昱,是因為師傅的原因,愛屋及烏麽?


    紀天榮看出來王紅的心思,讓觀瀾婆婆講了認識劉昱的經過,王紅這才恍然大悟,連聲道:“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竟然就有這樣的巧合”。


    “師傅,那我們再見到劉昱,應該怎麽做?”既然事情已經明朗,王紅就得知道以後怎樣和劉昱相處。


    “這個,就看劉昱的了,他怎樣決定,我們就怎樣做,但是在外人麵前,我們不能露出這關係來。”


    “好,聽您老的安排。”


    王紅近年來追求進步,有一段時間,紀天榮一直躲著不見她,現在能靠劉昱拉近師徒間的關係,她當然開心。


    想著二位老人急匆匆地從海南飛到中州,鞍馬勞頓,王紅便要告辭。


    湊巧的是,這個時候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紀天榮看了看王紅,王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


    打開門一看,卻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肖文品和金益聲。


    “夤夜打攪,不好意思啊,請問是紀天榮道友在這裏嗎?”肖文品雙手抱拳,施了古禮問道。


    “就是老朽。”紀天榮迴了個禮:“二位是……”


    “師傅,這位是豫省宗協會長肖文品先生,這位是中州玄學會會長金益聲先生。”王紅介紹道。


    “二位請坐。”都是同道中人,不能失了禮數,紀天榮轉頭吩咐王紅:“給兩位會長上茶”。


    王紅倒了茶奉上,不便參與他們的談話,就陪觀瀾婆婆進了裏間臥室休息。


    “紀道友,我先做個簡短介紹吧。我和南木子大師有過一麵之緣,他曾經暗示我多多關注劉昱,所以劉昱來中州以後,一直由我來接待。”金益聲首先介紹自己,紀天榮比他大一輩,他不敢托大,但心裏是沒少嘀咕“紀道友怎地如此年輕,可見道法深厚,駐顏有術,我等不及也”。


    “原來如此,謝謝金會長了。”紀天榮衝金益聲拱手感謝。


    “本來您初到中州,應該好好休息一番,但眼下事情有些緊急,我倆才過來求助。”肖文品麵帶焦慮地說道。


    “隻要不是和劉昱有關,其他事情對於我來說,都不緊急,他畢竟是我老婆的孫子嘛。”紀天榮的語氣有點不悅,心想我剛下飛機,連喝茶的功夫都沒有,就來找我幫忙,這不是趕著讓我還人情嗎?


    “就是關於劉昱的。”看出了紀天榮的不滿,金益聲連忙辯解。


    “什麽?我孫子怎麽了?”觀瀾婆婆一下子從臥室衝了出來,那動作迅速的,哪裏像個耄耋老人?後麵跟著的王紅也是一臉緊張。


    金益聲便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葉剛和劉昱在夜市吃燒烤,跟隨京子到南郊公墓,都有警局的暗探跟隨,直到看見他們消失在公墓,暗探立即向上級做了匯報。


    中州警局即刻抽調警力,包圍了南郊公墓,進去尋找劉昱和葉剛二人。


    結果他們不僅沒有找到人,還遇上了鬼打牆,迷了路不說,還有好幾個警員撞了邪,坐在地上抓泥土往嘴裏塞。


    警局一邊將中邪的警員拉到醫院救治,一邊通知肖文品和金益聲前來幫忙。


    金益聲從弟子那裏得知紀天榮入住皇冠賓館,趕緊過來拜見,相約一同前去,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走,現在就走。”紀天榮唿啦站起來,披上大衣就要走。


    “我也去,我倒要看看是啥樣的邪祟敢為難我孫子。”觀瀾婆婆聽說劉昱有難,哪裏還能坐得住?


    “師傅,帶上我。”王紅也是主動請纓。


    “王科長是紀老的弟子?真沒有想到。我可是記得,十幾個小時以前,你還在審查劉昱身份呢。”肖文品笑著揶揄道。


    “那是上級的任務,我們都是體製內的人,在這點上,肖會長不會不明白吧?”王紅白了肖文品一眼。


    “我們目標一致,那就是確保劉昱沒事,不多說了,趕快出發吧。”金益聲和稀泥。


    兩輛轎車從皇冠賓館開出,打著雪亮的大燈,開向南郊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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