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在忙什麽呢?我給他打傳唿,也不迴我。”現在一切都有了著落,劉昱這才話入正題。


    “去省城開會了。”金秀娘一臉的自豪,並主動把情況告訴了劉昱。


    從黃崗村迴來以後,川淅的玄學研究會聘請賈光輝做了副會長。打那以後,老賈除了在家看看大部頭書,就是去協會辦辦講座,偶爾還要調解下會員之間的糾紛。


    上任沒多久,死氣沉沉的川淅玄學研究會就現出了勃勃生機,這種變化引起了省城玄學研究會的關注,春節剛過,就邀請他去省城參加會議。


    “這老賈還真是混得風生水起啊。”劉昱讚道。


    劉詹嶽更是一臉的敬仰,大師兄成了玄學會的會長,這也是給自己長了麵子。


    “唉,我倒是不想讓他當什麽官,整天忙得家都顧不得迴,以前吧,還能天天見個麵,這不,去省城兩天了,連個電話都不打迴來。”金秀娘忽然歎了口氣。


    “他不是有bb機嗎?你可以打傳唿給他。”孫可兒拉著幹娘的手,出主意道。


    “打好幾個傳唿了,一個都沒有迴我,可能正在開會吧。”金秀娘跟著賈光輝到了川淅,已經把他當成了主心骨,現在老賈消失兩天,音訊皆無,她怎麽能不心慌?


    “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劉昱覺得有點不對頭。


    孫可兒乖巧地把大哥大遞給劉昱。


    傳唿打給呂剛沒多久,電話就迴了過來:“老弟,你不會才酒醒吧?”


    “嘿嘿,謝謝哥哥的照顧。”劉昱沒有多客套,直接就把賈光輝的情況說了一遍。


    呂剛爽快地答應了,讓劉昱稍等片刻。


    不愧是當了大隊長的,呂剛的辦事效率杠杠的,幾分鍾不到,就有了迴話。


    他告訴劉昱,川淅玄學研究會隻是個民間組織,沒有官方背景,在裏麵掛頭銜任職的,都是些江湖術士,也沒什麽薪水。


    也的確有中州玄學研究會這個組織,但並沒有邀請賈光輝去開會,恐怕是賈光輝對金秀娘說了謊話。


    劉昱掛了電話,對金秀娘笑道:“老賈在省玄學會很受歡迎,天天被拉去搞講座,弘揚祖國的玄學,你放心吧。”


    金秀娘在劉昱打電話的時候,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現在聽他這樣說,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用手直拍胸口:“謝天謝地,隻要平安就行。”


    離開了金秀娘的裁縫鋪,劉昱對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孫可兒道:“我要去省城一趟。”


    “是不是老賈出事了?”孫可兒悚然一驚,坐正了身子,歪著頭問道:“我陪你去省城好不好?我比較熟悉那裏的環境。”


    “老賈是不是最近一直沒什麽生意?”


    “我去過幹媽家幾次,每次都看到老賈戴著老花鏡,看大部頭的書,那副學究樣子,比大學教授都不差,不過,倒是沒聽說他還幹以前的營生。”


    “這就對了,老賈喜歡金秀娘,在她麵前裝高深。他沒有別的本事,靠著嘴皮子才能混點飯吃。現在他倆都指望金秀娘的裁縫鋪生活,偏偏裁縫鋪生意也不好,再這樣下去就要坐吃山空。”


    “怎麽辦?他應該是重操舊業,去省城算卦去了。”劉昱的分析很有道理,這也恰恰是賈光輝去省城的目的。


    “到省城算卦就算唄,能出啥事?”聽說老賈是去省城擺攤算命,孫可兒鬆了口氣,不以為然地說道。


    “要是沒出事最好,我去找找他吧,誰讓他是我大弟子呢?你就不用去了,黃蘭要籌劃裁縫店的生意,達摩武校還需要你操心。”劉昱握住孫可兒的手說道。


    “我不去可以,這個大哥大你拿著,好方便我找你,免得你和老賈一樣,去了省城就沒了消息。”孫可兒嘟著小嘴,講起了條件。


    這條件劉昱還真不好拒絕,能拿個高科技潮物裝裝13,是任何年輕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破屋子裏,賈光輝抵不過濃濃的疲憊,隻好也脫了衣服,赤果果地鑽進髒被窩。


    他聽說過,有的乞丐很壞,會把男人當女人一樣欺負。他心驚膽戰地用手護著背後,萬一這個乞丐思想不健康,他還可以拔腿走人。寧可凍死在雪地裏,也不能受乞丐欺辱。


    好在那乞丐也像是困很了,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唿嚕聲。賈光輝的老心肝這才得到放鬆,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被子雖然又髒又破,畢竟能保溫,加上兩個人擠在一個被窩裏,能相互取暖,在乞丐唿嚕聲的誘惑下,賈光輝兩隻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加入了打唿嚕的隊伍中。


    商城牆下麵的夜市擺成了長龍,從日用百貨到各種小吃,應有盡有。這裏遊人不斷,有當地的居民,還有那些來城裏打工的青年男女。


    夜市的小百貨物美價廉,各個小吃攤雖然大都是豫省本土人做的生意,但掛的卻是全國各地的招牌,就連國外的小吃也不乏少見。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互不揭破,隻要味道好,管什麽正宗不正宗。


    於是乎,很多人穿著厚大衣,吃著烤串,猜拳行令,喝著白酒啤酒,倒也從側麵凸顯了國泰民安的局麵。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幾個青年簇擁著一個身穿毛呢大衣,圍著白圍脖的酒糟鼻中年進了夜市。


    酒糟鼻已經半醉,步態踉蹌,跟著錄音機裏的伴奏聲,陽腔怪調地唱著:“浪奔浪流,萬裏濤濤江水永不休……”


    正在夜市上吃飯的眾人紛紛低下頭,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


    “大家聽著,文強哥今天高興,三天不收你們的保護費,你們高興不高興啊?”風衣男雙手作喇叭狀向小吃攤上喊話,那姿態就像太監宣布皇上要大赦天下一般。


    擺攤賣小吃的不少,這些老板們趕緊劈裏啪啦地鼓起掌來,生怕鼓掌慢了,文強哥再說話不算數。


    “哈哈,以後誰敢吃你們的東西不給錢,就報我文強哥的名,就說是我罩著你們的。”酒糟鼻文強哥非常得意,繼續哼著歌前行:“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商城牆約有十米高,上麵是堅實的夯土,這裏不允許擺夜市,隻供遊客散步或者鍛煉身體用。


    綿延十幾裏的城牆上,被大爺大媽們瓜分不少地盤。


    有身穿花棉襖的大媽和頭裹白毛巾的大爺組成的秧歌舞分隊;有統一穿著灰色褂服,手拿長劍揮舞的太極操隊;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個三十多人的健身操隊,這些人衣服顏色各異,年齡大小不一,但隨著錄音機播放出來的音樂翩翩起舞的動作卻是整齊劃一。


    這個舞隊裏大都是中老年婦女,舉手投足間的動作略顯僵硬,好像僵屍一般。但僵硬的動作並不遲滯,反而如行雲流水一般自如地演繹著身體姿態。


    領舞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身穿大紅短款羽絨服,腳蹬羊皮靴子,豐滿的胸部隨著動作上下起伏。


    兩旁的觀眾不少,不管男女老少,眼球都是偷覷著領舞姑娘那傲人的胸圍。那些帶女朋友或者老婆出來的,時不時地胳膊就會被掐一下,生疼生疼的,於是趕緊把目光移開,但還是忍不住要再偷瞄一把。


    “哎,這小妮長得可真俊,文強哥,她可以做你的馮程程。”羽絨服看見了領舞姑娘,衝著酒糟鼻擠眉弄眼地說道。


    酒糟鼻的眼睛早就看直了,哈喇子都流了出來,將白圍脖往後一甩,故作瀟灑地說道:“請問姑娘貴姓啊?我是這一片地盤的文強哥,咱們交個朋友中不中?”


    “帥哥,我姓胡,叫胡六兒,至於交朋友嘛,我可不敢高攀。”胡六兒眼波流轉,嬌滴滴的一開口就是萬種風情。


    “哎呦呦,看你說的,我也是普通人嘛,咱們下去先找個背靜地方聊聊人生?”酒糟鼻的骨頭都酥了,恨不得立刻推倒胡六兒。


    舞隊被這幾個人攪擾的停了下來,那些看熱鬧的閑人紛紛離開了,誰也不想蹚渾水,都知道這個所謂的文強哥不是好人。


    “我正好想去上廁所,要不,文強哥陪我去一趟?這黑燈瞎火的,人家害怕得很呢。”胡六兒纖長的手指推了文強哥一把,說不出的迷人。


    “哎呦呦,好,哥哥陪你去。”酒糟鼻一把攙住胡六兒的胳膊,從商城牆上走了下來,趁機在她身上磨蹭了下。


    幾個小弟哪甘落後,悄悄地跟在後麵,一方麵可以聽聽老大的**,一方麵想分點殘羹剩飯。


    周遭眾人不禁搖頭歎息,這麽好的一個姑娘,眼看就要被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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