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是覺得還有什麽條件,也可以提出來。”曹縣長笑容不變。


    “我哪敢有什麽條件啊,土地是國家的,應該收迴才對。”孫正陽一輩子摸爬滾打,見過的多了,地下挖出文物都要獻給國家,這塊肥得流油的土地怎麽會白白的讓自己承包?


    “哈哈,我的老哥啊,你不也是國家的人嗎?你承包了,照樣還是國家的。”曹縣長安慰道:“這可是你的好女婿劉昱幫你爭取的,你可不要辜負了他的心意哦。”


    孫正陽這才明白,天上掉下來的這塊大餡餅,竟是劉昱瞄準了方向砸過來的,心中震驚不已:這孩子到底什麽來頭?先是縣局的警員和他認識,現在連曹縣長也要賣他麵子,難道他是個來頭不小的官二代?


    “好,好,領導這樣信任我,我一定把這塊地打理好,不辜負領導們對我的厚望。”孫正陽感激地看了看劉昱,又趕忙向曹縣長做保證。


    “這樣就很好嘛,時候不早了,我們不多打攪,還要迴去開會呢。”


    “既然到了鄉下,在俺家吃頓飯吧。”孫正陽拿出鄉裏人的誠樸,挽留著客人。


    “不了,以後等你家閨女和劉昱結婚的時候,我們再來吃喜酒。”曹縣長和孫正陽握手告別,帶隊離開了孫樓村。


    曹縣長他們走了好久,孫正陽的心裏還是暖洋洋的,放在以前,這就是縣太爺親臨,耀祖光宗的事,而這一切,都是看著有點犯二的女婿帶來的。


    孫正陽笑逐顏開地和鄉鄰們打著招唿,享受著他們羨慕的眼光,心中的喜悅都要溢出來,腰板不由得挺了又挺。


    劉昱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和孫可兒親親熱熱地從樓上走下來。


    “師父,咱們還驅邪不?”賈光輝這會兒正穿著一身孫正陽的衣服,好在倆人身材差不多,也算合身。


    “驅你個大頭鬼,枉你還自稱是老江湖,老騙子被小騙子騙去了黑磚窯,這要是傳出去,你還有臉混?”劉昱絲毫不給賈光輝留麵子,劈頭就是一通訓斥。


    “我,我......”賈光輝羞臊得說不出話來,對於師父的批評,他是不敢反駁的,這次被騙,責任的確在自己,財迷心竅了。


    孫正陽迴到院裏,正看到劉昱訓斥賈光輝,頓時不滿起來。一個年輕人怎麽能這樣和長輩說話呢?


    但他不敢開口,因為他覺得看不透這個年輕人,縣長都要賣他麵子,絕對不一般。


    而這個年齡大的呢,氣質上也不像是普通人,被劉昱訓斥的時候,竟然老老實實地接受,這就說明,自家女婿肯定降得住他。


    孫正陽還想再看看事情的發展,卻被孫可兒一把拉進了屋裏,低聲道:“劉昱正在氣頭上,你別在跟前站著。”


    “聽說你還會畫符了,一百元一張。你還真長本事了,你畫的符有用嗎?告訴你,我到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會畫符。”劉昱想起賈光輝賣符的事,氣更大了,這假符賣出去,不是等於害人嗎?


    “你本事都這麽大了,幹脆以後別喊我師父,我喊你師父得了。”


    賈光輝嚇壞了,這是要將自己逐出師門啊。剛嚐到甜頭就沒了靠山,以後怎麽混下去?


    賈光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師父,我錯了,你饒我這一次吧。您就看著我不怕苦不怕髒,給您背迴狗屎的份上,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不敢亂畫符了。”


    孫正陽人在屋裏,眼睛一直往門外偷看,見到賈光輝跪劉昱,驚得瞠目結舌,連連搖頭:“這還得了,年輕人受年紀大的人跪,是要遭天譴的。”


    孫可兒“噓”了一聲,悄聲道:“再大年紀的徒弟跪師父,都是天經地義的,你別瞎說。”


    孫正陽聽女兒這樣一說,覺得也有道理,用手捂了嘴,打定主意,再不發言。


    “好吧,念你這次初犯,暫且不追究了,以後再敢胡亂畫符,我不敢有你這樣的徒弟。”劉昱態度依然嚴肅:“站起來吧,洗把臉,跟我一起出去。”


    “謝謝師父,我這就去洗臉,以後您讓徒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賈光輝心情放鬆,趕緊跑去洗臉。


    “這都該吃飯了,還出去幹啥?”孫母聽說劉昱要帶孫可兒出去,連忙從裏屋出來。


    “阿姨,老賈這次能出來,多虧有人提供了線索,這可是救命之恩,我們要去謝謝人家。”劉昱解釋道。


    “嗯,劉昱做的對,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去吧。晚上就別再出去了,咱們爺幾個在家喝一盅才是。”孫正陽叮囑道。


    三人到了黃崗鄉集鎮,先去門市部買了幾盒禮物,又來到了菜市場。


    “喲,姑娘,又來了啊,那東西我可幫你留著呢。”賣牛肉的屠夫熱情地跟孫可兒打著招唿。這東西在農村一般沒人舍得買,碰到好主顧,可不能放過。


    劉昱看孫可兒的臉蛋瞬間通紅,好奇地問道:“大哥,你給俺留的啥東西啊?”


    “你是這姑娘的對象吧,可真是天生的一對。你女朋友對你可好了,舍得花錢給你買大補之物。”屠夫說著,從冰箱裏取出了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幾根牛鞭。


    “原來上次給我吃的是這東西,我說咋就那麽有嚼勁呢。這小妮子,是不是嫌我給的次數少啊?今天晚上可要她好好享受享受。”劉昱心中暗道。


    三根牛鞭,老板要九十,劉昱直接甩一百不要找零,老板千恩萬謝的,又附帶著說了不少奉承話。


    金秀娘看見三人提著東西出現在裁縫店裏,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哎呀,大師來我家了,這地方太小了,真不好意思。”


    賈光輝看到金秀娘就是在車上向自己求符的那個人,心裏略覺尷尬,但很快就穩定了情緒,把禮品往前一遞,笑道:“今天專程過來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客氣了,這都是應該做的,你們都坐吧,場子小,條件簡陋,大師別見笑啊。”金秀娘說話客套舉止大方,可以看出修養甚好。


    屋裏擺的塑料凳子,看著是簡陋了些,但都擦得幹幹淨淨的。賈光輝和劉昱坐下來,孫可兒卻被金秀娘拉著進裏屋做飯去了。


    賈光輝悄聲問道:“師父,金秀娘一個人過日子?”


    “嗯,她老公是教師,因公殉職了。她自己帶著女兒生活,把女兒供上了大學,很了不起的女人。”


    “那她就沒有再找一個?女人家獨自過日子,可艱難了。”看到金秀娘雖然徐娘半老,但身材依然很好,說話又是知書達理的,賈光輝不由得動了心思。


    劉昱一看賈光輝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就明白了,心道:“這兩位要是能結合,倒也是一樁美事。”


    但嘴上卻反對道:“你不是要打她的主意吧?你要知道,人家是書香世家,你是個遊手好閑的老騙子,你這身份,和人家可不般配啊。”


    賈光輝被說中了心事,趕忙辯解道:“那騙人的事,不都過去了嗎?自打認識師父您,我就走上了正道,幫人指點迷津,現在又跟著您捉妖拿怪。難道說,師父走的不是正道?”


    “我擦,這老家夥還要將我一軍。”劉昱心中大汗,便故意哪把壺不開提哪把壺:“那你畫符賣符,是不是詐騙?”


    “那個,那是我照葫蘆畫瓢,我以為隻要是幾裏拐彎的道道就可以呢,不知者不為過嘛,師父你說不能亂畫,以後我改了就是。”賈光輝說得也是實情,並不是成心騙人,他認為自己畫的符籙是可以用的。


    劉昱表示理解,又給賈光輝講了些關於畫符籙方麵的知識,告訴他目前還不具備畫符的條件。


    賈光輝被劉昱的話引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對師父更是崇拜。


    不一會飯菜做好,金秀娘招唿大家吃飯。


    孫可兒緊挨著劉昱坐,邊吃飯邊給劉昱夾菜。


    賈大師自然不甘落後,有樣學樣地給金秀娘夾起了菜,邊夾菜邊說這是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搞得金秀娘不好意思拒絕。


    金秀娘守寡十來年,從沒有人這樣關懷過她,當賈光輝第一次夾菜給她的時候,心裏就開始顫動了。


    偷眼一看,賈光輝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芳心登時大亂,手一抖,正扒著飯的筷子掉了。


    孫可兒詫異地望著他們,直到劉昱悄悄地用手勢比了比,才明白這倆人都是動了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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