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符籙就是隨便畫畫?真是太淺薄了。”烏衣鼻孔朝天,以示對劉昱小兒科行為的鄙夷。


    “靠,留點麵子好不好,說話那麽陰陽怪氣的,我懷疑是不是讓你吃牛肉吃多了。”劉昱沒好氣地懟了過去。


    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烏衣一聽“牛肉”,有些發窘,吭哧了半天,說道:“這個嘛,這個嘛。罷了,本大人就幫你一把。”


    又一想,還有件事要搞定,烏衣加了個條件:“以後不準和我提牛肉的事了,哪有給人家吃了東西,還念念不忘地說道呢?”


    “哦,好啊,本來我打算買幾斤牛肉放在家裏給你當幹糧呢,既然你不讓我提,那就算了。”


    “啥?誰說不讓你提牛肉了?我可沒說。你真打算給我備點幹糧?嘎嘎,那多不好意思。”烏衣活寶的嘴臉不經意又露了出來,為了混到吃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你好好聽著,畫符之前要上香,祈禱天地平安降。邊畫符籙邊祝禱,保佑黎民享安康。畫完以後,再吹一口氣,就代表這張符籙是你求上天賞賜的,才能使邪祟遠避。”


    “好麻煩哦。”劉昱被說的頭暈腦脹。


    “還沒說完呢。”烏衣可不管劉昱耐煩不耐煩,說話不說完,比吃飯沒吃飽還難受,“右手畫符,左手的大拇指尖要掐住食指的第一節,其餘三根指頭朝天,這叫掐日訣。”


    “掐日訣就像是人的天線,能和上天保持聯絡。現在按本大人說的去畫,包你手到符成。”


    劉昱苦笑著,去客廳拿來香爐,插上三炷香點燃,不敢在胡言亂語,而是先虔誠地祈禱。淨手後,左手掐日訣,右手握筆,飽蘸朱砂,筆走龍蛇。須臾間,一個平安符畫成。


    正要罷手,卻聽烏衣著急道:“別分神,最後一道工序吹法氣。”


    “竟然忘記了。”劉昱長吸一口氣,猛地衝畫好的符吹去。


    這口氣吹得足足有三十秒,劉昱大腦缺氧,頭暈目眩,幸虧一手按住了桌子,才不至於跌倒。


    過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再看符籙,哇,金光四射,劉昱心裏說不出的熨帖。漸漸地,金光收斂,隱藏在符籙之中。


    “呱呱,祝賀祝賀,後生小子,前途無量。”烏衣拍打著翅膀,好像人類拍手一般。


    “謝了,不會忘記給你買牛肉的。”劉昱平生第一次畫成平安符,心情激動,但還沒激動到失去理智的程度,知道這個吃貨絕對是為了牛肉才誇自己。


    “嘿嘿,不忘就好,”烏衣得了承諾,又提示劉昱道:“剛才你那最後一口法氣,不需那麽費力,輕吐一口氣就行了。趁熱打鐵,再畫幾張,以後就輕車熟路了。”


    劉昱信心大增,抓起朱砂筆又開始畫了起來。


    第二張失敗了,第三張也是,但劉昱成功過一次,反而不再灰心,繼續畫,不停地畫。


    畫了一百多張,隻成了十來張,可以說目前的成功率是十分之一。


    想起林聽海拿著一疊子符籙出去顯擺,更覺得這小妮子真是個敗家的。


    看看表,已是淩晨三點,該上床休息了。


    劉昱渾身酸軟,感覺畫符比體力活還要累人,連衣服都懶得脫,和衣而睡。


    這次他疲極而眠,身體內部機能急需恢複,不知不覺地擺成了陳摶老祖的睡姿,二精靈蹦跳著出來,追逐嬉戲,形成了旋轉的陰陽魚。


    它們帶起的氣流旋渦影響到劉昱,他的皮膚隱隱透出光暈,酸臭的汗水直往外冒。


    這一切,沉睡中的劉昱並不知道。


    他是被震天響的拍門聲驚醒的,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門外竟是孫可兒,她穿了件蝙蝠袖加絨黑色薄外套,腿上裹著微喇牛仔褲,襯得她麵容光鮮,體形修長。


    她手裏還提著袋紅蘋果,一臉驚喜地看著劉昱。


    突然孫可兒鼻翼翕動了幾下,問道:“劉昱,你這是怎麽了,又酸又臭的?”


    劉昱抬起胳膊用力嗅了嗅,也聞到了身上的異味,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兩天太忙,昨天夜裏睡覺沒脫衣服,身上都餿了。”


    “那你還不趕緊去洗洗?”孫可兒推了一把劉昱,迴身關上大門,跟著劉昱進了院子。


    “劉昱,奶奶不在家嗎?我拍了半天門,你才來開。”


    “奶奶去外地旅遊了,家裏就我一個人。”


    “原來就你一個人在家呀。”孫可兒笑得咪起了眼睛,沒有老人當電燈泡,倆人說話就自在了很多。


    “你先坐會兒,看看電視。我去洗一下,等會出來再和你說話。”劉昱迴房間拿了內褲,就進了衛生間。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傳過來,孫可兒心猿意馬,想象著這個壞蛋**身體的樣子。


    這一胡思亂想,就覺得身上燥熱異常,經過男女之事的她,身體更加敏感。隻是轉念想到自己已失.身於非人,不免萬念俱灰。


    孫可兒輕輕歎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客廳裏胡亂走了幾圈,看見劉昱的臥室門開著,便走了進去。


    床上被褥淩亂,想是劉昱起來的匆忙,來不及整理床鋪。


    孫可兒彎腰疊被子抻床單,看到桌麵上紙筆散亂,也順手擺放整齊了。


    桌子上還有一疊子黃紙,上麵畫著紅色的圖案,她好奇地拿起最上麵一張,仔細地看,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


    椅子上放著劉昱剛脫下的衣服,孫可兒眼前一亮,忍不住拿起來,抱到懷裏,心中溫暖,就像和劉昱互相依偎著一樣。


    冷不妨“呱呱”聲響起,把孫可兒嚇了一跳,循著聲音望去,風扇葉子上臥著隻烏鴉,正瞪眼瞅著她。


    孫可兒好像小偷正在偷東西的時候被發現了一般,即使麵對的是隻鳥,也是羞羞的。


    孫可兒鬼使神差地抬起左手朝烏衣揮了揮,烏衣還以為她是向自己問候呢,趕忙抬起左爪,說道:“你好。”


    “啊,有鬼啊。”孫可兒嚇壞了,尖叫一聲向外跑去。


    劉昱剛洗完,正用毛巾擦拭身體,聽到孫可兒的尖叫聲,顧不得多想,從衛生間直衝出來,與沒頭蒼蠅般亂竄的孫可兒撞了個滿懷。


    孫可兒此時嚇得六神無主,發著抖縮進劉昱懷裏,一連串地驚叫:“劉昱,你房間裏有鬼,有個烏鴉會說人話。”


    劉昱這才明白原因,拍著孫可兒的後背安慰她:“別怕,那是我養的鷯哥,和八哥鸚鵡一樣,會說幾句簡單的話。”


    “真的嗎?”孫可兒驚魂稍定,睜開眼睛望著劉昱。


    “真的,我怎麽會騙你?它不但會說你好,還會說再見呢。”劉昱繼續安慰道。


    等他意識到自己是光溜溜地摟著一個妙齡女子時,已經來不及了,孫可兒也發覺了不對,眼睛看到的,雙手摸到的,都是赤果果的皮膚,登時慌亂起來,用力把劉昱一推,捂住眼睛跑開了:“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劉昱嗖地一聲竄進臥室,關上門,在衣櫃裏一陣亂翻,找衣服。


    他逃跑時一個條狀物在胯下亂甩,讓孫可兒偷眼瞄到,又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起來,“天啊,我怎麽推開他了?他會不會以為我不喜歡他?我怎麽這麽傻?還有,剛才是不是嚇住他了?據說,男人要是被嚇住,那東西就再也沒作用了。”


    “呸,呸,呸,真是烏鴉嘴。”孫可兒吐起了口水,要把剛才的胡思亂想統統吐掉。


    吐完口水,孫可兒還是有點發怔,“他剛才要是多摟我一會,該有多好。這樣的男人,才是靠山,我願意就這樣被他摟著,直到地老天荒。”


    劉昱換了套白色的立領青年裝,手舉著烏衣從房間裏走出來,一見孫可兒,就笑著招唿她:“可兒,你衝它舉右手看看。”


    “嗯。”孫可兒輕聲答應,朝著烏衣揮了揮粉嫩的右手。


    烏衣抬抬右爪,字正腔圓說了句:“再見。”


    “哇,真是好厲害。這隻鳥兒真是太可愛了,我好喜歡。”孫可兒被烏衣萌萌的舉動逗樂了,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烏衣,可兒說她非常喜歡你,你有什麽表示啊?”劉昱問道。


    烏衣叫一聲,從劉昱手上直衝而起,在室內盤旋一圈,落在孫可兒肩上,伸出尖嘴,梳了幾下孫可兒的頭發。


    孫可兒脖子上有癢癢肉,被烏衣的翅羽蹭得格格笑個不停,縮著脖子躲避。烏衣是個人來瘋,孫可兒越是躲,它就越要蹭。


    “好了,”劉昱看孫可兒笑得上不來氣,就製止了烏衣,“可兒,這麽早來找我,有要緊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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