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你滴良心大大地壞了,你滴死啦死啦地。”藤原不二子惱羞成怒,衝著紀天榮咬牙切齒,並伸手去撕自己臉皮,人家都認出來了,還裝什麽裝。


    隨著薄薄的人皮麵具被撕下,一張老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張臉,可真是夠老的了,像老核桃皮似的,遍布深溝。


    然而藤原不二子目光矍鑠銳利,和衰老的臉皮十分不搭。


    “哈哈,別說那個時代,即使現在遇上,我還是會見一個搗一個。”紀天榮怎會怕藤原不二子的嚇唬,拋去個極輕蔑的眼神。


    “老紀好厲害哦,咋沒跟我說過這些?”觀瀾婆婆小女人情懷泛濫,含情脈脈地看向紀天榮。


    “比起那些犧牲了的先烈,我這點事不足掛齒。”裝逼並不是年輕人的專利,我們老紀的逼格還是很高的。


    藤原不二子氣得亂顫,眼瞪得溜圓,狠命敲擊手裏的包金銅罄。


    騎著骷髏馬的大佐指揮刀一揮,無數鬼倭兵潮水一樣湧向了徐若穀和葉剛,他們是看這兩人年輕,道行淺,防禦力量相對薄弱。


    部分鬼倭兵衝向徐若穀所處的金位,帶起陰冷刺骨的寒風,如鋼針刺著他的肌膚。


    徐若穀外衣被冷風掀起,唿啦啦作響。他穩住身形,如一杆鋼槍佇立在金位,兩把桃木劍左右開弓。


    桃木劍沾碰到的鬼倭兵,紛紛化作灰霧消失。後麵跟著的有些遲疑,卻被壓陣的大佐揮刀督促,隻好又衝擊過來。


    這次衝擊比先前的力道更大,壓迫得徐若穀幾乎站立不穩。身處土位的南木子一看徒弟危急,立即推手傳過去一縷道氣。


    五行土生金,徐若穀的身板一下子又挺直了,桃木劍舞得刷刷作響,一大片一大片的倭兵化成灰霧。


    鬼將大佐指揮刀衝葉剛的方向一掄,吐著急促的音節:“哢哢瑞”。


    一部分鬼倭兵繼續攻擊徐若穀,另一部分調轉方向,衝向水位的葉剛。


    葉剛額頭上的符紙爍爍放光,被金光碰觸到的鬼倭兵魂體渙散,比起舞劍的徐若穀,葉剛更顯得閑庭信步,遊刃有餘。


    藤原緊鑼密鼓地敲擊銅罄,大佐的指揮刀掄個不停,這些沒有靈智的鬼魂士兵,依照指揮前仆後繼,衝向葉剛。


    葉剛把胳膊抱在胸前,優哉遊哉地看著那些鬼兵在自己麵前消失,不時地望向陣外,想看看瑪娜是否注意到八麵威風的自己。


    南木子卻是心中暗暗叫苦,如果葉剛是站在紀天榮和觀瀾之間,這個陣才算是固若金湯。觀瀾站在火位,紀天榮關心則亂,直接站到了木位,站在水位的葉剛成了五虎群羊陣的最薄弱環節。


    如果葉剛抵擋不住裏麵的衝擊,在他上位的徐若穀自顧尚且不暇,哪裏能分神支援他?


    紀天榮和觀瀾也看出了端倪,觀瀾心裏固然甜蜜,但還是氣惱地用眼神剜著紀天榮,說不出的嗔怪。


    紀天榮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也著急起來。


    葉剛正在洋洋得意,卻發現額頭上的金光逐漸變弱,那些鬼魂的攻勢愈發激烈。


    冷風如刀,葉剛感覺到胳膊疼痛難忍,低頭一看,皮膚上出現了很多帶槽的血痕,幾個惡鬼正蜂擁著搶食自己的血肉。


    南木子,觀瀾,紀天榮他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不敢擅離本位,這些鬼霧一旦衝出包圍圈,今天飛龍山上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三人掏出符紙,淩空祭起,再按各自的師承口訣加持。三道白光在空中匯集,爆裂,猶如雷霆一擊。


    無數鬼兵被這符紙化雷灼燒,慘叫聲中,一股腥臭彌漫開來。


    在雷聲靜止的瞬間,剩餘的鬼霧集中起來,一股腦地攻向葉剛。


    這些鬼兵分工明確,攻向葉剛四肢,死死纏住再不放鬆,一個倭兵還猥瑣地張嘴咬向葉剛下體。


    發現葉剛已失去反抗能力,騎在骷髏馬上的大佐麵露猙獰,更是揮刀劈向葉剛肚腹,這一刀若是劈準,葉剛當即就要開膛破肚。


    葉剛嚇得兩眼一閉,暗道:“我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從肚腹傳來,菊花卻是一陣刺痛,葉剛隻覺得一根堅硬的東西頂住了自己滾圓的屁屁。


    “靠,誰爆我菊花啊?”葉剛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嘴還是能爆粗口的。


    “討~厭~”


    一個不男不女的嬌叱聲響起,令聞者毛骨悚然。


    原來劉昱看到情況危急,顧不得藏拙,丟下孫可兒,跑了過來,眼看大佐的指揮刀就要砍到葉剛肚皮上,而自己卻還離著一米多遠。


    劉昱一個飛躍,同時使出了定鬼指。好巧不巧的,定鬼指偏偏插在了葉剛的後宮上,道法隔著葉剛的身體傳導過去,那些纏住葉剛四肢的鬼魂宛如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地附在葉剛四肢上。


    那個大佐的指揮刀,恰恰正落在葉剛肚皮上,就倏地失去了力道。


    時間好像靜止了。


    鬼魂的靜止是因為中了劉昱的定鬼指術法,南木子他們的靜止是因為想不到劉昱會出這種窘招。


    看到劉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左手竟然還保持著蘭花指的妖嬈,再想想剛才那娘炮的聲音,真的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嗎?


    葉剛更是陷入癡癡呆呆的狀態。


    “哎,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讓我來。”劉昱拍拍葉剛的肩膀。


    隨著劉昱這一拍,那些纏在葉剛四肢上的鬼魂如同死了好久的蟬,被風一吹,從樹枝上紛紛落下。大佐身子一歪,從骷髏馬背上栽下來,軍刀也隨之落地。


    葉剛心裏無比糾結,死裏逃生的驚喜,混合著被劉昱占了便宜的沮喪,


    “我保存了三十多年的珍貴啊,”葉剛眼含淚水,幽怨地瞪著劉昱:“你要為我負責。”


    “負責個毛線!我咋滴你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劉昱天真爛漫,純潔無瑕,哪裏能聽得出葉剛的話中之意。


    南木子幾個人忍俊不禁,吃吃地笑了起來。紀天榮捂著肚子,笑道:“小兄弟,劉昱還是一個青頭絲,還是處呢,沒有你想象的複雜,別帶壞了孩子,哈哈。”


    葉剛正要反駁,卻見劉昱一臉凝重,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那些剛被定住了的鬼魂又都站了起來,齜牙咧嘴地向這邊衝過來。


    葉剛並不知道剛才是劉昱幫自己解的圍,看到劉昱以一幅保護者的姿態站在自己身前,不禁有點小感動。


    他固執地認為劉昱隻是一個普通的練武少年,不管是出於什麽想法,能舍命護著自己,這樣的男人,的確值得結交。


    想到這裏,葉剛從後麵拉了劉昱一把:“快閃開,這些髒東西我來對付。”


    南木子大聲喝道:“葉剛退下,讓劉昱頂上。”


    葉剛氣得直跺腳:“我和劉昱一起應戰。”


    南木子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劉昱飛速衝紀天榮的木位虛指,紀天榮掐指往觀瀾火位虛指,觀瀾指向南木子,南木子指向徐若穀,徐若穀桃木劍指向劉昱。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局麵立時扭轉。那些鬼倭兵遇上劉昱,宛如飛蛾撲火,螳臂當車,即刻被撞飛,化作灰色煙霧。


    劉昱不敢輕敵,持續不斷地催動陣法,使得五虎群羊陣威力發揮到極致。陣內倭國鬼魂不斷傳出淒慘的叫聲,越來越多的灰色煙霧飛向空中。


    南木子暗自點頭,陣法一直是自己主導。如果能像劉昱這樣主動催動陣法,早就化被動為主動了。


    他之所以遲遲不動,就是想逼劉昱出手,這也是自己來川淅目的所在。


    現在劉昱終於現身,並且按自己的計劃出手,南木子怎麽能不高興?


    南木子此時就像一個象棋高手,早就安排好了棋路,看對方一步步走進自己的陷阱,縱然想忍住,嘴角也會忍不住地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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