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校長聽了黃聯金的匯報,頭都大了。這劉昱真不讓人省心,剛來學校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如果是別的學生,郭校長二話不說就能把他辦了。問題是劉昱的後台不一般,觀瀾婆婆對學校有大恩。


    很多人都知道,學校大都建立在陰氣比較重的地方,用莘莘學子的陽氣壓製這些陰氣,免得邪祟出來作亂。川淅一中的下麵在舊社會是一處亂葬崗,學校初建成的時候,學生還少,壓不住這裏的陰氣,據說經常鬧鬼。


    好幾個老師和學生都出了事,要麽自殺,要麽瘋癲。有個老道說這裏有陰靈作祟,得作法事。當時的校長是極是通達,當局提倡破除迷信,他就讓老道夜裏做法事,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老道哪敢夜間做法事,一再苦辭,但禁不住校長舌綻蓮花,鬼迷心竅般地答應了校長的要求。


    校長找了個周末,把住校的老師們哄去了影劇院。老道身穿破舊道袍,攜帶著香燭法器進了校園。


    等老師們看完電影迴到學校,發現操場上點著香燭,老道仰天躺在操場上,口中插著一把桃木劍,七竅流血而亡。


    校長隻好到警局報案,說有階級敵人搞破壞,也做好了丟官罷職的打算。警局也派了人來勘察現場,之後就讓一個中年女人過來解決此事。


    這個中年女人就是觀瀾,她在學校巡了一遍,各處塞了些黃裱紙,學校從此就太平起來。再出類似問題的時候,觀瀾就過來更換下黃裱紙,各種怪異現象便即迎刃而解。


    所以川淅一中的曆任校長上任之初,都會被卸任的校長淳淳教導:對於觀瀾,要尊重,尊重,再尊重。


    學校每年過春節,領導班子都要去觀瀾婆婆家拜年。


    郭大路愁得牙花子都是疼的,最後還是決定給觀瀾婆婆打電話,讓她老人家來學校一趟。


    劉昱被關在會議室裏,好多學生擠在窗口望裏看,想看看這個有能力搞到那種撲克的白卷之王。段玉柱唯恐天下不亂,派四大金剛去其他班發布了這個消息,所以會議室窗口才擠著眾多的吃瓜學生。


    “哎,哥們,你那撲克在哪兒搞的?賣我幾張吧?”一個滿臉粉刺的學生透過窗戶縫衝劉昱低聲說道。


    “我也買,我出價50元一張,好不好?”


    “滾,別搶我的生意,哥們,我出價100元一張。”粉刺臉罵了跟他搶生意的同學一句,又衝劉昱喊道。


    一輛警車鳴著警笛開進了學校,郭校長趕緊迎了上去。看到車上下來兩個不認識的警官,臉就冷下來了,問道:“我是這個學校的校長。你們有什麽事嗎?進校區還鳴著警笛,當一中是什麽地方?”


    郭校長的級別可以和副縣平起平坐,兩個小警官,他還真看不到眼裏。


    “校長您好,我是轄區警局警長呂剛,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你們學校報警,說是有學生攜帶黃色撲克來學校,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希望校長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呂剛上任不久,正愁沒有案子可以立功,當即就帶著警員神速趕來了。


    學校發生這樣的事,郭大路是不想驚動警方的,可是已經來了,隻好配合,一邊暗罵哪個豬頭竟然報警,一邊對呂剛說道:“這樣啊,我已經通知了涉事學生的家長,等會咱們一同去調查吧。”


    當劉昱看到紀天榮和觀瀾婆婆一起進了會議室,一下子愣住了,還沒等他開口,又看到一身戎裝的呂剛也跟著進來,臉皮登時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我們來看看你啊,聽說你考試成績不錯。”觀瀾婆婆笑吟吟地說道,她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並沒有打算責備劉昱,相反,她還要護著劉昱,這一點同樣得到了紀天榮的支持。


    “是你?”這個攜帶有色撲克的學生竟是劉昱,呂剛感到好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們認識?”郭大路看到呂剛的表情,猜測他們肯定認識,但願不是結仇才好。


    “嗯。”呂剛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劉昱笑。


    “二位老人家,快請坐。”郭大路連忙安排座位。


    紀天榮和觀瀾婆婆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東側,呂剛和另一個警員在西側,郭校長和黃聯金坐在北側,正好和劉昱麵對麵。


    這是一個三堂會審的格局。


    郭校長先說了開場白:“劉昱同學,現在這裏有學校的老師,有你的家長,也有轄區警局的警官,希望你能把今天的情況詳細地說清楚。”


    “郭校長,我不知道今天有什麽情況,請您提示提示。”對於這樣的陣勢,劉昱不由得反感,心說這裏兩方都是我的人,看你能拿我如何?


    “放肆。郭校長問你話,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還算是個學生嗎?就憑你今天犯的事,不但學校可以開除你,警官都可以把你帶走。”黃聯金一拍桌子,衝劉昱吼道。眼前是拍郭校長馬屁的最佳時機,必須好好利用。


    紀天榮氣得差點站起來,被觀瀾婆婆死死拉住,到底是沒站起來,但臉色卻是冷得瘮人。


    “這位老師,即使學生犯了錯誤,作為老師,你這樣的態度並不利於解決問題。”觀瀾婆婆淡淡地道。


    觀瀾婆婆的態度影響到了郭校長,他不悅地瞪了黃聯金一眼。


    “黃老師,你能告訴我,我今天犯的是什麽錯誤嗎?是因為成績全零分嗎?那是成績差,總不會是錯誤吧?成績差是可以提高的,誰還天生一學就會呢?那還要老師幹嘛?”劉昱很排斥黃聯金,說話也一點不客氣。


    “你……”黃聯金氣得直瞪眼:“那你偷同學的錢怎麽說?這可是盜竊罪,要坐牢的。”


    “誰證明我偷同學錢了?就因為是從我身上搜出錢了?你都沒想過,這是別人在栽贓陷害我?”


    “人家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陷害你?巧言令色。”黃聯金更加生氣。


    “為什麽陷害我?那就需要調查了,對了,這裏還有警官,讓警官來幫忙查查吧。”劉昱看向了呂剛:“請警官們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你放心,我們一定認真調查。”呂剛鄭重迴答道。開玩笑,劉昱是自己的福星,怎麽能讓人往他身上潑髒水?


    “黃老師,你去把張春華喊過來吧。”郭校長扭頭對黃聯金說道。


    黃聯金隻好悻悻地站起來,出去喊張春華了。


    “劉昱,現在你講講撲克牌的來曆吧。”郭校長覺得還是自己來問比較好,這是學校內部問題。如果讓呂剛問,那就成治安問題了。


    觀瀾婆婆對郭校長的態度很滿意,她也想知道劉昱是從哪裏搞到的這東西。一個大好的青年,要是被**迷惑了雙眼,可不是啥好事。


    “我可以不說嗎?”看屋裏的人都在注視著自己,劉昱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保住秘密。


    “你覺得不說的話,能行嗎?”觀瀾婆婆故意板著臉說道。


    “好吧,這個人,奶奶認識,呂警長也認識,郭校長也認識。”


    “啊,這人是誰?”幾個人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地問道。


    “黃局長。”劉昱終於說了出來,心裏也像一塊石頭落了地,心道“這是你們逼我說的,要查,你們查他吧。”


    “黃局長?怎麽可能?”觀瀾婆婆驚訝道。


    “是啊,劉昱你可不能亂說。”呂剛慎重地告誡劉昱。


    “你們去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劉昱懶得再說,扭了扭脖子,好像很累的樣子。


    “這……”呂剛糾結了,他可不敢問黃局長這事,就把眼光看向了觀瀾婆婆。


    “好吧,我來給黃局長打電話問問吧。郭校長,借你們學校電話用下。”


    郭校長領著觀瀾婆婆去打電話了。


    黃聯金也領著張春華來到了會議室,討好地衝呂剛道:“警官,這是張春華,你來問吧。”


    呂剛點了點頭,注視著張春華,看她兩眼漂移不定,精神緊張,就知道這女子心裏有鬼。所以他一言不發,這就給她造成了心理威壓。


    “你叫張春華?”直到看得張春華心裏發毛了,呂剛冷不丁地問道。


    “是的。”張春華覺得口有點幹。


    “你家距離這裏多遠?”


    “我家離學校有60公裏遠。”


    “那你什麽時候拿到300元生活費的?”呂剛步步緊逼,另一個警官認真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他們的對話。


    “好像是星期天,不對,不對,是周二,我媽媽送過來的。”


    “也就是說,你自從拿到這錢,一分也沒有花,一直在口袋裏裝著,對嗎?”


    “是啊,是啊,我舍不得花。”張春華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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