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班學生期待的望向教練,卻隻有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少年下意識的瞟了瞟身後的鐵板凳,望著邊裁,那股衝動近乎迸發。


    白濤!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這群孩子!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響徹球場,撿起地上的戰術板,寥寥數字:攻然後取勝!


    “攻!然後取勝!”高舉戰術板,少年頂天立地,直視黑暗。即便世界被冰冷淹沒,我的心也必當熾熱。


    鎮定下來的學員默默念道這五個字,攻然後取勝。


    得益於裁判的暗中幫助,太子府二隊成員動作越來越大,一次次魯莽的犯規將三班成員拒之門外。


    看台上的周朋凱表情凝重,身旁的絡不忍直視場上情形,“這是我見過最弱的一屆太子府,沒有之一,太丟人了。”


    “未必是他們弱,也許是對手太強了。”出身二隊的諾,輕聲感慨。


    場上隊員從未感到如此壓迫感,這種壓力不是來自場內,而是場邊那個小小少年。


    上半場比賽結束,瘋狂進攻的三班,僅僅獲得三次射門機會。對手犯規次數高達三十,而裁判僅僅出示了兩張黃牌作為警告。


    王楚、張揚等前場隊員的球衣球襪已經沾滿泥土,臉上甚至有劃傷。


    “我該怎麽辦?”白濤望著天空,不停的反問自己。


    七十八分鍾,王楚邊路突破,對方一記滑鏟直接將他掀翻在地,抱著右腿痛苦的站不起來。憤怒的張揚立刻和對方推搡起來,這一次他不想做懦夫。


    “不能再攻了!大家已經到極限了!”


    能讓女漢子徐勝楠退縮,白濤知道同學們心裏已經接近崩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扭了扭右腳朝對方微微一笑。


    緩慢走向邊線,褪去繁重的冬季衣物,24號球衣早已在身。


    “白濤!我不允許你上場!”徐勝楠張開雙臂,橫在他麵前。少年麵無表情,撞開對方臂膀義無反顧的走上這修羅之路。


    三班換人!24號更換10號王楚。


    “哥,這小子瘋了吧!”四大金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穩重的諾都大驚失色。本來就有傷,以這場比賽的犯規程度,很有可能再次重傷。


    “傷了也好,省的跟我作對。”球皇周朋凱臉上表情複雜,低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到隊長上場,三班十名場上隊員相互看看,心中有了答案。


    “這!這!這...”看過無數場比賽的克裏斯等人,無不站起身來。此刻所有語言都變得蒼白,他們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


    多麽神奇的一幕!上場後的24號完全沒能得到球權。他的隊友即使球踢出邊界,甚至被對手搶斷,也不將球傳給隊長!


    當0:1的比分最終定格,白濤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眼角的淚水滴滴噠噠。


    輸掉比賽的三班成員,共同將隊長袖標戴在白濤手臂。麵帶微笑逐一和他擁抱,一個個滿頭大汗、拚到流血的隊員,對著戰袍一絲不染的少年輕輕說道:隊長辛苦了...隊長辛苦了!


    勝利誠可貴,兄弟價更高。


    看台上的龍宇,再也沒忍住,衝到場上和對方擁抱。“兄弟好樣的!”


    身著製服的美女孫老師,臉上怒不可遏。徑直走向白濤拉開其他學生,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白濤臉上。隨即將他擁在懷裏,“好孩子!”


    “師兄,我能逐漸理解你為什麽想保護他了。”三十歲的保羅聽不懂場上人的言語,那份凝聚力直達心底。


    擦幹臉上的淚水,“老師,我沒能帶大家取得勝利!我讓教練失望了!”


    “不!你從來都不是失敗者,羅教練一定會為你感到自豪的。”


    華夏體育大門外,張自浩表情凝重望著對方,“小羅啊,你這又是何苦呢?”跟核心集團作對,那裏會有好果子吃。


    “我隻是想讓孩子們看到希望!”


    “希望?十年了,我在這裏從未看到過那東西。憑你一個人能改變什麽呢?”華夏體育輸送的足球人才基本產自太子府將門,他們在中超混的風生水起。


    泡名模拍廣告,掙大錢開跑車。振興中華?這希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


    “你認為改變不了,我認為改變不了,他認為改變不了,最終什麽都改變不了。我為改變而來,卻深陷死水。”


    “今後怎麽打算?”


    “我要為自己兩年來的所作所為贖罪,開個足球班。雖然沒有這裏薪水高福利好,但起碼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放下了一身包袱,羅成覺得渾身輕鬆。


    “也好,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伸出有力的臂膀,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結賽後白濤獨自在教室複習功課,比賽輸了他不想在文化課上還輸。張揚走進來,“隊長,羅教練走了。”


    白濤一句話沒說,頭也不抬繼續看書。迴到寢室已經十點,他飯也沒吃,覺也不睡,隻是一直做題做題做題。


    “碧瑤碧瑤來電話啦!”鄧博宇興奮的將手機遞給白濤,現在唯一能影響他情緒的人隻有碧瑤了。


    “明天上午九點,先到鞋店擺放李老板,然後陪我逛街好不好?”


    “你周末不是要忙嗎?”旁邊三人一個個氣得咬牙切齒,咋就這麽笨呢。


    “推掉了推掉了,現在隻想好好陪陪你。記住了喲,遲到的話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掛掉電話,風卷殘雲一般整理好雜亂的複習資料。


    三人壞壞一笑,“套套你這是要幹嘛啊?”


    “睡覺,免得明天精神不好。”


    “睡啥睡起來嗨。”鄧博宇掀起他的被子,開始瘋狂搖擺。


    “好啦,我知道錯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都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可以了不?”癱坐在床上,可憐兮兮的看著三人。


    “還有呢?”李康盯著他不依不饒。


    “還有啥?”


    “不許帶傷上場!”三人一窩蜂的竄到白濤床上,上演了一出強人鎖男的好戲。


    在室友的威嚴之下,白濤隻能選擇屈服。迴首這個學期,除了第一場輸給四班讓人難以接受,其他比賽結果還算合理。0:2,0:1太子府,已經是創紀錄的成績。


    教練組特意考查訓練情況,也是對三班的認可。如果沒有犧牲羅教頭,這樣的結局並不壞。


    四人靜靜地躺在床上,“都沒有為教練送行,以後還能看到羅豬頭嗎?”


    三人聽到鄧博宇稱唿教練為羅豬頭,竟然感到無比親切。如果他還是像開學一樣,就不會被開除了吧。


    “會的,我相信一定可以再見麵的!”白濤握緊拳頭,一個想法逐漸在心中萌芽。


    如果我有一所學校,就可以聘請好的教練,就可以給學員灌輸正確的價值觀。


    所以!不是如果!我必須要有一所自己的學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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