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濤緊緊的抓著口袋裏的兩百元錢,沒想到開學僅僅一個月,就要花費將近一千元。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白濤停在一家足球裝備店。透明的玻璃後,一雙雙炫麗的戰靴光彩奪目,標簽上的價格『逼』的白濤心聲退卻。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店門,兩名十七歲左右的男生,手鞋子將兔女郎裝扮的服務員圍在中間。


    “美女,這個怎麽賣啊?”一邊說話,一邊靠近對方,用胳膊偷偷蹭女孩的身體。


    “惡心!”眼前兩人和客官鄧博宇不同,是真正的流氓。


    低罵一聲,覺察到一角的拖把。抄家夥,直接開始打掃衛生。


    “讓一讓嘞!讓一讓嘞!”白濤悶著頭,看準方向。用力一頂兩個流氓的腳指頭,疼的對方齜牙咧嘴。


    “小矮子你瞎啊,把老子鞋子都弄髒了!”


    “哎喲,真不好意思,給你擦擦。”說完又用拖把在對方鞋子上擦了擦。


    “你小子找死吧!”比白濤高出一頭的男生,一隻拳頭好好舉起。揮到一半,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


    “小子!你有三秒鍾從我麵前消失。”身著切爾西球衣,留著大胡子的大叔滿臉橫肉。


    嚇得兩人,連滾帶爬落荒而逃。


    “瑤妹子,他們沒欺負到你吧?”四十歲的大叔,雖然在認真關心對方,但臉上的橫肉配合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在安慰別人。


    “沒事老板,多虧了他。”


    瑤妹子!這個聲音!莫非?白濤將目光從彪悍大叔移到一旁的女店員。


    “碧瑤?”


    “你認識我?”上下看了看對方,“你是華夏的學生?總感覺在那兒見過你?”


    “那年冬天,教你滑冰的雪蘭花男孩,還記得嗎?”一轉眼六年就過去,曾經的女孩兒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而自己,矮小貧窮。他怕,怕到發抖,怕到不敢看對方眼睛,怕苦苦追尋的公主已經忘了鄉巴佬。


    少女盯著他,那一雙純粹雙眸如舊。像雪蘭花深深埋在在她的心底,永遠無法忘記,“啊!是你!白濤!”


    激動地女孩,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對方胳膊,拚命搖擺起來。


    “謝謝你碧瑤,還記得我,記得我這種鄉巴佬。”男孩抬起頭,眼角有些濕潤。


    “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漂亮,最美的,這輩子都忘不了。”突然碧瑤想到什麽,“最近學校傳的人就是你?在這裏學習很辛苦吧。”


    透過眼睛,白濤能看出碧瑤也不容易。“為了踢球,再辛苦也值得,而且還遇見你,所有辛苦都是甜的。”


    女孩兒萬萬沒想到,那個善良純粹的兒時玩伴,竟然進入了華夏體育。“當時還扔下我,去玩球,看來你對足球是真愛。”


    按照博宇的說法,小時候白濤絕對是憑實力單身的。


    兩人一唱一和,一旁的大叔約『摸』猜出些東西。“舊友相逢,確實不易。”


    聽到旁邊人說話,白濤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買鞋的。“老板你好,請問你這邊最便宜的鞋子多少錢?”聲音很小,碧瑤在一旁他有些心虛。


    “瑤妹子,招唿客人啊!”朝旁邊的女孩兒擠了個眼『色』。


    “嗷嗷,好的老板。請問多大腳,踢球速度為主還是控製為主?”


    “38,速度為主吧。”


    女孩聽完,手指劃過鞋架上一雙雙戰靴,餘光瞟向老板的表情。直到停留在耐克刺客係列的最新款,對方才滿意地點點頭。


    看到標簽,白濤愣了一下,“這雙太貴了,我買不起。”


    碧瑤也有些納悶,對方已經明確說了買便宜的,她了解老板的人品不是『奸』商。


    長相可以醜陋,但心不能,是他一直掛在嘴邊的話。


    看店員沒動靜,大樹上前一步,直接摘了標簽,“這是騙人的,這鞋就三百。”聽到這話,女孩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真的嗎?”


    “你救了我店員,所以我跟你交個底,就三百。”


    “還有更便宜的嗎?”看到鞋子的第一眼白濤就被深深吸引,紅白相間的鞋身,優雅的曲線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樣,你就說你有多少錢吧。”


    “兩百。”


    “那我兩百賣給你。”胡子大叔猶豫一下,說出這句話。


    “不行,我不能占別人便宜。”一旁的碧瑤聽完心中偷笑,傻小子啊,九百的鞋子賣你兩百都不要,真是傻的可愛。


    “不行,你就得買這雙。”老板知道,華夏體育的訓練量不小,普通鞋子用不了多久,又得換。


    我不能買!你必須買!我不能買!你必須買!將近一米八的大叔和一米四的學生爭得麵紅耳赤。關鍵都是不想讓對方吃虧,女孩兒看在眼裏,又氣又想笑。


    “別爭了,剩下一百我付,以後你有錢了還我就是。”


    “不行!”兩個男人,一老一少瞪著女孩,堅決不同意。


    “你兩夠了!”暴躁的兔女郎,拳頭重重打在兩人頭頂,一臉無辜相互對視著。


    “店長,我有個想法。白濤是足球生,周末的時候到門前表演花式足球,吸引客人你覺得如何?”


    兩人皺著眉頭,大胡子點點頭,“這主意好,一個月給你兩百保底,如果吸引的客人買了鞋,額外提成怎麽樣?”


    “可我不會花式。”


    “不會可以學,等你學會了再來,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兩人說話間,碧瑤已經將鞋子包好了,“這是你的鞋,收費兩百。”


    “碧瑤,寒假前一定還給你。”沒等對方迴答,五六個客人走了進來。


    “小子,練好了隨時來,我們先招唿客人了。”話是這麽說,麵相兇惡的老板更像保安。白濤在一角偷偷看著,興奮地離開了。


    半個月來的鬱悶不甘委屈,在這一刻全部消散。抱著盒子,白濤忍不住親了兩口。天空的雲朵是碧瑤,燈光的閃爍是碧瑤,就連汽車的鳴笛聲也是碧瑤。


    傍晚時分迴到寢室,白濤顫抖著雙手,打開盒子。眼角一酸,裏麵竟然還有一雙球襪和護腿板。長這麽大,他從來沒穿過這兩件東西。


    一旁的鄧博宇看到鞋子尖叫一聲,“那兒來的?”另外兩人也注意到套套手上的明星戰靴。


    “買的啊。”白濤不解的望著對方,新鞋子不是買的難道是偷得嘛。


    “你買的起?”徐玉寧很好奇,對方的窮不是裝的,這鞋子他怎麽買的起。


    “兩百塊勉強拿的出來。”


    “啥玩意?兩百?你騙狗呢。”鄧博宇完全不相信白濤的話。


    “騙你這條狗,我相信套套。給你四百,你給我買兩雙。”聽得出來徐玉寧其實也不信。見室友這個樣子,白濤將下午的經曆講給他們,隱瞞了碧瑤的身份。


    聽完三人連連歎氣,“傻人有傻福啊!”


    周一清晨白濤迫不及待的試了試新戰靴,他能感到速度上的提升,非常明顯。相同的經曆也講給了一起訓練的女漢子,“楠哥,你會花式足球嗎?”


    “花式比賽一般用不上,而且我也不會。不過網上一般有教程,你可以用手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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