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白拍拍手,示意自己根本就沒接觸過桌子,又拎起紅絨布,來迴翻轉給大家看,以證明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布。然後用手敲敲光潔的桌麵,傳出敲擊實木的咚咚聲,證明了這就是一張普通的桌子。


    台下靜的可怕,兩百多號觀眾盡皆聚精會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在觀眾們的視角看來,剛剛紅絨布蓋在肥貓身上,也就堪堪蓋住肥貓的身子,在絨布中間隆起一個非常大的鼓包,絨布四角還有一些懸在空中。隨著焦白的一聲大喝,那個鼓包就那麽神奇的消失了,紅絨布就那麽皺巴巴的蓋在了桌麵上,裏麵的肥貓消失無蹤,這一切簡直太神奇了。觀眾們愣神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迴過神來,送上熱烈的掌聲和叫好。


    收起肥貓,焦白動手將表演桌搬到了舞台的角落處,這也再次證明了,舞台和桌子之間沒有暗道什麽的。做完這一切,焦白空著手迴到了舞台中央,微笑道:


    “大家晚上好,可能很多人看我比較陌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焦白,是這家雜技餐廳的少東家。我想一些老顧客對我還有些印象,在三四年前,我那時候正在上大學,每年寒暑假的時候,我就會過來打工掙零花錢,經常上台表演。大學畢業後,我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已經好長時間沒登過這個舞台了。這次是公司放年假,迴家過年,這才有機會重新登台。機會難得,既然上來了,我就多露兩手。剛剛表演的那些都是手彩魔術,算是開胃菜,小意思,接下來的才是正餐,請欣賞魔幻武術表演——水火太極”


    “音樂響起來!”


    隨著焦白一聲令下,動感的旋律從音箱裏飄出,一段前奏過後,一個非常嘹亮的女聲響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焦白則跟隨著音樂,伸胳膊、蹬腿、轉圈圈、跳了一段廣場舞,滑稽的動作引的台下一陣轟笑。一直跳了三四分鍾,焦白似是才察覺到不對,停了動作,大聲叫道:“停停停,調音台是誰負責的,放錯音樂了知不知道,我要表演的是太極,放什麽《最炫民族風》,趕緊給我換迴來,小心我扣你工資!”


    音樂馬上停了下來,後台處還傳來一個彪悍的女聲,“小白,你皮癢了是不是,這點小錯,竟然還想扣你姑奶奶的工資,不想好了!”


    “小姑奶奶,沒想到是您老人家,抱歉,抱歉,口沒遮攔慣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哼!算你識相!”


    焦白縮縮脖子,臉上一副怕怕的樣子,同時向觀眾解釋道:“聽到沒有,這是咱們餐廳的小辣椒李琦,這姑娘和我是一個村的,輩分賊大,脾氣賊火爆,一點火就著。姑奶奶就姑奶奶吧,咱可惹不起!”


    這當然不是真的放錯了音樂,完全是焦白故意安排的舞台效果。從台下觀眾的反應來看,效果還不錯,很多觀眾都爆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音樂重新響起,這次終於不再是廣場舞神曲,而是換成了一首輕柔,舒緩的古典音樂。焦白跟隨著音樂,緩緩的打起了太極拳,白鶴亮翅,野馬分鬃……一招一式還挺像那麽迴事。


    說實話,焦白的太極拳也就是個樣子貨,花架子,和公園裏老頭老太太打的那個太極拳沒什麽不同,甚至還沒人家來的熟練,絲毫看不出出彩的地方。一開始觀眾還耐著性子看著焦白的表演,等待著奇跡的發生,可時間一久,大家就不耐煩了起來,嘁嘁喳喳的討論聲越來越大。


    “這是在搞什麽,這不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太極拳嗎,說好的魔幻太極呢?”


    “看不明白,這個節目應該是魔術吧,現在怎麽改成武術表演了!”


    “這個小夥子的太極拳也太外道了,整個一花架子,一點精髓都沒有。”


    ……


    當然,有吐槽的,也有心細的,剛剛曾經上台過的那個小姑娘就看出了一點不同來,拉著媽媽的手不斷的搖晃,“媽媽,媽媽,你快看,台上那位哥哥的身上在發光。”


    小女孩的媽媽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豐腴婦人,經女兒提醒,她也看到了在焦白身體周圍時隱時現的淡淡火光和水霧。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疑惑的揉揉雙眼,定睛再次看去,終於確定了那些水霧和火光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覺,當下驚唿道:“呀!真實神了,這小夥子身上真的冒出水火來了!”


    激動之下,婦人的嗓門有些大,周圍很多的觀眾都聽到了她的話,經此提醒,更多的人注意到了焦白身上的異象,陣陣驚唿不斷響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焦白的太極拳打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他身體周圍的水火異象也越來越明顯,一舉手一投足,都有非常明顯的一團火苗或者一團清水跟隨著來迴舞動,效果就像影視劇中那些武林高手加了特效後的招式似的,酷炫到沒朋友。


    焦白的太極拳越打越快,跟隨他的身體舞動的水火異象漸漸化成一條水龍和一條火龍。獅頭、鹿角、蝦腿、鱷魚嘴、烏龜頸、蛇身、魚鱗、蜃腹、魚脊、虎掌、鷹爪、金魚尾,一應細節和傳說中的華夏巨龍一摸一樣。兩雙龍目靈動而有神,就仿若真的活物似的,長長的龍身靈活異常,在焦白身周十米空間內遊來遊去,偶爾昂頭嘶鳴,陣陣龍吟高亢而嘹亮,激起的迴音在大廳上空來迴迴蕩。


    時間慢慢過去,水龍和火龍似是吹氣似的快速長大,很快從一兩米長,擀麵杖粗細小家夥,成長到十米多長,水桶粗細的龐然大物。待得焦白的太極拳打到高潮處,水龍和火龍兩個大家夥昂頭擺尾,從舞台左右兩側高速對衝,“轟隆”一聲撞在了一起,寸寸破碎,爆散成漫天的水霧,將整個舞台都籠罩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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