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許秋秋這聲音帶了一點瞌睡醒的迷糊並不顯得驕縱,反而有點懵懂的可愛。


    薑燮遠聽得心都化了,自然也就不在意喂水這件小事。


    隻是他剛剛是用蓋子倒出一杯水喂給許秋秋的。


    這會兒,她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蓋子裏還剩半杯水呢。


    這個時候的火車車廂裏,設備並不是很完善,不像以後每個車廂都有一個衛生間,甚至還有洗手池。


    這會兒,隻在火車的尾有兩個男女廁所。


    也就是說,要上廁所或者是扔什麽生活垃圾,要穿越大半個火車。


    端著大半蓋子水,薑燮遠也不能直接倒地上,倒迴水壺裏去,好像也不太合適。


    想了想,幹脆就自己直接喝了。


    不就是吃女朋友剩下的東西嗎?


    這在現代情侶之間已經是很常見的一件事了,更何況隻是喝杯水而已。


    許秋秋完全沒當一迴事,而對麵見識過薑燮遠對許秋秋諸多照顧的阿姨,對此也沒有任何驚訝。


    隻是看著這兩個年輕人的互動,她還是忍不住感歎一聲:“小姑娘,你愛人對你可真好啊!”


    “啊?是啊……”


    這迴,許秋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了。


    她挑挑眉,一臉興味地盯著旁邊的薑燮遠。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人看著正正經經的,內裏卻這麽悶騷。


    “小薑哥哥……”正好,這時對麵那阿姨興許是想上個廁所,暫時離開了座位。


    許秋秋盯著薑燮遠,肆無忌憚,雙眼鋥亮,“你不解釋一下,我什麽時候成就成了你的愛人了?”


    “呃……這個……”


    麵對許秋秋那質問般的戲謔,薑燮遠神色越發窘迫。


    其實吧,作為一個在現代生活過的人,許秋秋也沒有很在意這些細節。


    對她來說,無論是女朋友對象也好或者是愛人也罷,都隻是個稱唿而已。


    比起以後動輒在網絡上叫老公老婆的,愛人這個稱唿已經很含蓄了。


    更何況,他們都已經交往有一段時間了,薑燮遠到現在才給她一個愛稱,已經算是很慢熱了。


    但現在嘛,想到他之前在他麵前裝的這麽好。


    無論她怎麽逗他,他都隻叫她秋秋。


    相比之前的“許秋秋”和“許秋秋同誌”也隻是去掉姓和幾年前還在爛大街的同誌而已,並沒有多麽親近。


    許秋秋以為是他性格使然,逗了幾次也不再逗了。


    畢竟再溫順的小貓也是需要順毛摸的。


    逗狠了,萬一炸毛了可怎麽辦?


    許秋秋覺得自己已經很尊重男朋友了。


    可怎麽也沒想到啊,他以為沉默沒見冷靜又矜貴的男朋友,居然是一個悶騷?


    當著她的麵冷冷清清,結果背地裏卻四處宣揚他們的關係。


    在還沒有領證結婚的情況下,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小兩口。


    口是心非到這個地步,許秋秋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車廂裏每兩個床鋪都有擋板,如今對麵唯一一個電燈泡阿姨都已經離開。


    許秋秋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伸手就勾住自家男朋友的脖子。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很近。


    溫熱的唿吸噴灑在臉上,薑燮遠臉紅心也跳。


    撲通撲通……


    安靜的車廂裏,他仿佛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她的……


    “秋秋,你快放開,公共場合之下成何體統啊……”


    突然很喜歡自家對象的親近,但如許秋秋所說。


    她家男朋友是個悶騷嘛,那自然是要注意一下自己在外麵的形象的。


    在火車上勾脖子,甚至許秋秋都已經得寸進尺的坐到他腿上了。


    兩個人之間隻隔著兩層布料,薑燮遠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大腿被許秋秋坐到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灼熱。


    “嘖……”


    怎麽能這麽熱?


    熱到薑燮遠都覺得自己已經被烤熟了。


    他臉色爆紅,卻依舊在努力維持鎮定。


    這……這可太刺激了!


    兩個人約過不少會,也逛過小公園。


    親密的舉動也做過不少,但像現在這樣摟在一起,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更何況還是青天白日,眾目睽睽,明目張膽……


    薑燮遠臉上紅得幾乎要滴血,他下意識扶住許秋秋的腰,一邊又十分嚴厲,“秋秋,這麽多人都看著了,你快起來。”


    “哪有人啊?”許秋秋打定主意的事兒,能這麽輕易改變那還是許秋秋嗎?


    更何況許秋秋早已看透他嚴肅的本質。


    這會兒哪怕他如此嗬斥,她也置若罔聞。


    反而越發摟緊他的脖子笑眯眯地問:“小薑哥哥,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麽一迴事呢?怎麽我睡了一覺就原地結婚了呢?”


    “啊……這……”


    一聽許秋秋提起這個,薑燮遠就仿佛被人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他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其實吧,就算許秋秋不問,一看到她,再想想自己說的那些話。


    薑燮遠也覺得心虛極了,現在許秋秋如此“興師問罪”,他更是覺得無比的羞愧和尷尬。


    而這種尷尬,一直延續到下了火車。


    薑燮遠都不敢正視許秋秋,哪怕一眼。


    “姐,你和小薑哥哥這是咋了?”


    許小誌頭一次坐火車居然有點暈車。


    這一路他堪堪是睡過來的,下車的時候還有點迷迷糊糊呢。


    見自家未來姐夫從下了車就有點奇奇怪怪的,那雙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姐姐。


    小家夥有點好奇地問:“姐,你把小薑哥哥咋了?你做了了啥?”


    什麽叫她做了啥?


    聽著自家蠢弟弟的質疑,許秋秋翻了一個白眼。


    在這小子眼中,她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


    為啥她和薑燮遠站在一起,這小子會覺得是她欺負了他?


    “沒做啥,你小薑哥哥他心虛著呢?”眼皮子一掀,許秋秋隨口迴答。


    心虛心?虛啥呀?


    撓撓腦袋,許小誌一臉問號。


    不過這到底是姐姐姐夫之間的私事呢,他也不好問。


    而且與其糾結這個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許小誌覺得,他還不如好好感受一下京市的風光呢。


    京市啊!


    這可是首都,是全國人民都向往的地方。


    他終於來了!


    吹著京市微亮的風,許小誌張開雙臂。


    臉上盡是年輕小夥子的朝氣與熱情。


    許秋秋見他這樣,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小子,總算有了一點年輕人的蓬勃青春。”


    也不枉她帶著許小誌來這麽一趟。


    “對了。”臉上帶著笑,許秋秋捅了捅還有些別扭的薑燮遠,“我之前托你在這邊給小誌找學校的事兒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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