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從熟悉的眩暈感中睜開眼,發現她所在的屋子裏異常悶熱,令她有種無法唿吸的窒悶感,夏日的蟬兒在窗外不眠不休地鳴叫著,更添煩擾。她順手一抹脖頸,摸到了一手薄汗,輕衣微濕,渾身黏膩。


    她坐起身來,朦朧的紗帳垂在床榻之外,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頗有幾分討巧的意趣。她撩開紗帳,四下望去,目之所及一派古色古香。


    君璧走到銅鏡前,看著本身的容貌。一張俏生生芙蓉麵,兩瓣嫣紅嘴唇,笑起來素齒微露,豔若桃李。她生了雙明豔的眼,大而透亮,像貓兒似的,瀲灩清澈,又能嬌媚到人心坎裏。長睫微卷,如欲飛的翩躚蝶翼,顧盼生輝。不僅美豔動人,偏還帶著些嬌憨俏麗,世上難得能有將這看似矛盾的兩者,結合得如此和諧的容貌。


    此時係統的機械音響起,發布具體任務,“攻略目標人物,獲取對方百分百真心。”


    君璧似乎對於世界的轉換越來越得心應手,之前她曾擔心的精神分裂崩潰的問題,自始至終也沒有出現過,雖然偶爾會覺得心累,當基本都能快速得到調整,她不禁有些疑惑,“小可愛,為何我沒有出現精神層麵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你天賦異稟。”係統冷冰冰的聲音說著調侃的話莫名怪異。


    “你說什麽?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君璧自己的疑惑還沒解決,倒覺得係統也變得怪怪的。


    “……我升級了語言模塊。”係統解釋道。


    “那我給你個建議,你這樣的聲音說什麽話都不太自然,再深情的話用機械音說出來都沒辦法動人啊,之前不是試過。”君璧好心地提醒道。


    “接受建議。”係統說完,陷入了沉默。


    君璧自己的疑惑沒有進展,倒是莫名其妙地轉移了話題,無私地為係統的改進提著建議,好在她也不是糾結的人,開始著手麵對眼前的任務,快速地瀏覽起係統提供的資料。這次似乎又是重生的套路,看來係統這位劇透狂魔又想讓她“逆天改命”了。


    君璧本身是富商家的嫡出小姐,說是富商,實際是有些謙虛了。君家雖然發家不久,卻是真正的財大氣粗,說一句富可敵國也無不可。疼愛她的爹娘,為這唯一的嫡女準備的嫁妝,絕對可以讓她花上幾輩子。


    本身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常年在外管理商行,雖然經商頗有天賦,但是對於讀書無絲毫興趣。


    士農工商,君家雖然家財萬貫,卻依舊會讓權貴階層瞧不起。君家老爺為了打通門路,於是將寶壓在了寒門出生的唐家兄弟身上。


    兄弟二人皆過了鄉試,中了舉人。長兄唐連霄為人端方,儀表堂堂,是個翩翩君子。其弟唐逸霖難得文采風流,堪稱才學絕倫,並且這次鄉試中了解元。君璧的目標人物便是唐逸霖,表字景珩。


    君家老爺其實更加看好才智過人的唐逸霖,但是他長相太過俊美,自家被寵愛的女兒怕是難以駕馭。君家老爺思慮再三,最終還是為她選擇了唐連霄。雖然不如弟弟出挑,但勝在沉著穩重,看上去更加值得托付終身。


    不過君家老爺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千挑萬選的這位“正人君子”,卻是個野心勃勃的虎狼之徒。


    之後兄弟二人都官拜朝堂。唐連霄榨幹了君家的錢財為他的仕途鋪路,等到君家再無利用價值時,便隨便尋了個由頭休了這個糟糠之妻,不久他又迎娶了尚書家的庶女。而本身憂思鬱結,藥石無醫,青春韶華之年便早早離世。


    唐逸霖與他兄長的仕途之路不大相同,他文采斐然,殿試之時就得到了皇帝的青睞賞識。


    唐逸霖與君璧本來的交集並不多,不過是春闈之前的幾個月光景罷了。彼時她早已嫁給唐連霄,正是蜜裏調油的光景,即便對這位小叔的風采早有耳聞,熟讀閨訓她也從未逾矩。偶爾在宅子裏遇上,她也隻是低眉順眼地問好,然後匆匆避開。


    君璧本身的確是個被嬌寵長大的姑娘,不過大是大非上並無差錯,雖有些小脾氣倒也無傷大雅。也不知道唐連霄是不是心腸太過歹毒,為了自己向上爬,竟會如此對待結發之妻。更別說,君家還是唐家兄弟的恩人。


    唐逸霖不比唐連霄狼心狗肺,卻也不是絕對的良善之人。他也隻是命人安排了君家上下,轉身就再也沒有過問探望過。給了一處宅子和一筆銀錢,言明這是他欠君家的,如數奉還。


    其實仔細想想,唐逸霖雖然沒有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他說得也不算錯,除了接受最初的資助外,之後的青雲路確實是他自己一步步走上去的。況且對於目標人物,君璧總是不自覺會多些理解。


    君璧如今剛嫁給唐連霄不到一個月,在唐連霄中舉之後不久就成了親,不過好在很多事還沒有發生,她的人生顯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君璧沉思良久,基本理清了人物關係,清了清嗓子,對門外喚了一聲,“桂馥。”


    桂馥是君璧本身的四個丫鬟之一,之前還不叫這個名,都是揀著方便好記的花啊鳥啊取得名,可是君璧嫁過來之後,唐連霄覺得她取得名不夠風雅,便全部改了。


    顏色好的兩個喚作朱顏綠鬢,身子嬌的兩個喚作蘭熏桂馥。如今迴想起來,唐連霄這個人渣,不會這時候就已經覬覦那幾個丫鬟了吧?


    君璧心中不禁冷笑一聲。洞房花燭夜之時,她來了癸水,唐連霄敗了興致。小日子剛走,唐連霄又說要挑燈夜讀,大半個月來都睡在書房。一來二去,他們成婚雖然快一個月了,卻始終沒有圓房。


    這倒是讓君璧鬆了口氣,畢竟在這個世界貞潔對於女子來說至關重要,而且目標人物又不是她的夫君。


    桂馥聽到君璧的聲音,挑開簾子,從外頭走了進來,“夫人醒了?”


    桂馥自小跟隨在君璧身邊,是服侍她最久的,性子沉穩,生得眉清目秀,一把楚腰婀娜多姿。四個丫鬟裏,兩個有心思的,一個牆頭草,唯獨桂馥對她最是忠心耿耿。


    “屋子太過燥熱,我歇不下來,怎麽不擺個冰盆?”君璧輕撫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鬢發,秀眉微蹙。按說以本身的財力,可不至於過得這般節省。


    桂馥一邊擰了帕子為君璧拭汗,一邊柔聲說道:“夫人您忘了?您先前說怕著了涼氣,讓婢子把冰盆都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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