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毫不客氣地捏上了越景珩的臉頰,“你讓她抱你了,誰準許的!”她的獨占欲瞬間爆發,粉嘟嘟的小嘴撅著,澄澈的眼眸裏滿是不悅。


    越景珩隻得將心愛的小姑娘抱入懷中,呲牙咧嘴地喊著疼,“我也沒料到她會突然衝過來,她一碰到我,就被我甩開了,她真沒有抱到我。”


    君璧知道越景珩沒有騙她,火氣稍微消了些,“若是你沒有甩開她,可就不是現在捏你一下這麽簡單了。”她輕哼了一聲,又捏了捏越景珩的側臉。


    君璧的鬥篷已經脫下,穿著一件白色絲群,襯著精致的容顏愈發純淨無瑕,比起黑色的詭魅,這樣的打扮更加具有欺騙性。


    越景珩暗暗鬆了口氣,埋頭在君璧的頸窩輕嗅。無論何時,小姑娘身上的甜美味道,都能讓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就像一塊誘人的軟糯蜜糖,吸引著人上去舔上一口。


    君璧被越景珩落在肌膚上的鼻息蹭到癢處,嬌笑著躲避。


    越景珩哪裏會輕易放過懷裏的小姑娘,在她的頸上清清淺淺地落下了幾個吻,唇下的肌膚帶著些涼意,好像一塊溫潤的白玉。


    君璧邊笑邊要推開賴在她身上的男子,力氣卻不大,落到越景珩身上,卻像是輕輕的撫慰。說起來,這貌似是越景珩第一次主動想要親近她……


    君璧嘴邊的笑意更濃了,越景珩望著她的盈盈眼眸,也不禁嘴角上揚,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一晚悄然而過,君璧作為異種身體素質強悍,卻是越景珩今日有些嗜睡,將她攬在懷裏,長手長腳地纏著她。


    君璧睡不著了,就躺在越景珩的手臂上,看著他的臉龐。他睡顏安然,眉目之間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


    越景珩雖然看不出年紀,但因為曆經風霜,還是讓他的眼神看上去有幾分滄桑之感。單單看臉,不過三十左右,肌膚光潔。每當他發自內心的露出笑意時,總是洋溢著灑脫的俊逸。


    君璧淺笑著在越景珩的薄唇上啄了一口,輕輕移開他的手,起身洗漱完,準備去附近尋覓一下是否有好吃的。這家旅店雖然方便,但做的東西不太合她的口味。


    君璧走在無人的長廊,昨天遇到的那位王叔突然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帶著居心叵測的笑意,“早上好。”說話間似乎準備出手攻擊。


    君璧下意識地反擊,孰料正中對方的圈套。就在銀色鎖鏈要觸及到他身體的刹那,王叔快速揚起手裏藏著的玻璃瓶,灑出膠質的液體。


    如果越景珩看到一定會認出,這和昨天他碾碎的那個項鏈中的液體一模一樣。


    液體的劑量分明很小,但異常詭異的是,君璧的鎖鏈碰觸到那透明的液體,瞬間如同泡沫般消散。


    君璧目光渙散,渾身無力地癱軟到了地上。意識漸漸從身體內抽離,在瀕臨昏厥的前一刻,她看到了王叔的身後圍上來一群人,麵容陌生,卻有種莫明的熟悉感。


    王叔看了看已經不省人事的君璧,冷哼一聲,吩咐道:“動作快點。”


    王叔手中的玻璃瓶空了,讓他有些遺憾,純晶本就稀少,昨天被越景珩踩碎了一瓶,剛剛又用了一瓶,他手上已經沒存貨了。好在把丟失了這麽久的異種又找了迴來,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跟老爺交代。


    此時在房間內沉睡的越景珩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君璧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浸泡在淺藍色的液體中。她可以睜眼,也能夠唿吸,就好像她本來就在這生活一樣。而事實上,君璧本身的確在這裏生活過。


    君璧被王叔攻擊後,禁錮在本身腦海深處的記憶也蘇醒了過來。也許是這段記憶太過痛苦,讓本身不願想起,所以選擇了壓在心地。


    君璧受到本身情緒的影響,眼中滑過一絲悲涼,但更多的卻是怨恨與憤怒。


    百年之前,良性異種的那位至高王者,擁有著無人企及的力量。她的能力是吞噬,可以接受一切力量化為己有。她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容器,接受力量,打磨純淨,變成她身體的一部分。


    可是世人不知道的是,這位異種王者,栽到了自認為的親人身上,最終身死魂滅。


    異種王者小時候是被一戶人家收養長大的,成年後才顯示出異能。她感恩這家的養育之恩,甚至願意為這個家族付出一切。她重振了瀕臨沒落的家族,讓他們衣食無憂,權勢滔天。可是人心永遠貪婪。


    在這個世界,武力占據著絕對優勢,但這個家族之人卻身體孱弱,他們渴望改變自身,渴望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於是,他們想到了異種的能力。


    迦樓羅的血液可以讓人不老不死,也可以改變人的體質,但過於強悍的力量會讓羸弱的人無法承受。


    於是異種王者成為了試驗品,將迦樓羅血液中的力量轉化為可以被人利用的能量。起初她並不介意,雖然轉化過程伴隨著巨大的痛苦,不過為了家族她願意付出。


    但她逐漸發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歸根到底不過是為了他們個人的私欲,他們就像血蛭,妄圖榨幹她身上的每一分價值。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也越發對這個家族失望,於是她果斷離開了禁錮的牢籠,卻沒有忍心殺害被她視作親人的獸人們。


    她本以為逃離後就可以安心地生活,她和一個普通人,生下來一個女兒。就在她身體最虛弱之時,隱匿在暗中等待的獸人出現,殺了她的丈夫,搶走了她的孩子。她拚盡全力,將依靠她的能量崛起的族人幾乎全滅,卻終究沒有撐到奪迴自己孩子的那一刻。


    那個家族至此又步入沒落時期,不知是否因為異種死前的詛咒,他們的族人身體越來越孱羸,甚至大多活不過五十歲。


    他們開始急切地尋找應對的方法,卻無法從還是嬰孩的小異種身上榨取能量,她隻懂得吸收,還無法給予。於是她就被暫時養在了實驗室內,那些液體既是在供給她營養,又是防止她反抗,


    小異種痛恨沒有自由的生活,她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在擁有足夠力量之時,得以逃出生天。


    那個小異種,就是君璧的本身。


    那個家族,就是茹家。


    其實說起來,越景珩父親的發狂,也與茹家采集迦樓羅的血液有關。


    君璧的情緒劇烈波動,本身帶來的極致仇恨,讓她想要大開殺戒。不過這次茹家做了充足的準備,浸泡她的液體中含有足量的抑製成分,讓她暫時無法動用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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