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眉梢一挑,“那你腰間掛的取血瓶又是做什麽用的?”


    聞言,紋姬下意識地摸向腰側,卻什麽都沒有碰到,顯然她被君璧詐到了。


    君璧笑出聲來,望著紋姬越發鐵青的臉色,她眼眸也愈加冰冷,似有黑色的霧氣在她的瞳仁彌漫,如同烏雲蔽日。


    艾娜露難以置信地對紋姬喊道:“你騙我!”之前紋姬給出的理由明明是越景珩兇性大發,可她看到的卻是不堪一擊的慘狀,那時她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紋姬與她是相熟的好友,她選擇了相信,卻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欺騙。


    紋姬沒有理會艾娜露的指責,隻是斥道:“易安爾,讓她閉嘴!”


    瘦弱的狼族少年迅速捏住了艾娜露的脖頸,冰霜從他的掌心開始凍結。艾娜露震驚得瞪大了雙眼,顯然沒有料到可以托付生命的隊友會突然偷襲她。


    君璧嗤笑一聲,指尖微動,一道寒光劃上了易安爾的手掌。不過眨眼的瞬間,四根手指伴隨著鮮血墜落,易安爾慘叫一聲,捂著右手跌倒在地,禁錮在艾娜露頸間的冰層也隨即破碎。


    “真是一出自相殘殺的好戲。”割斷易安爾手指的銀刃飛迴了君璧手中,被她隨意繞在指尖旋轉。


    紋姬和卡德裏俱是眉間皺起。他們本以為憑借四人合力,殺了越景珩不成問題。可如今艾娜露臨陣倒戈,易安爾又被君璧所傷,成功幾率大大降低。而且,君璧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實力強悍。


    艾娜露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一雙嫵媚的眼眸已經爬滿了血絲。君璧瞥了她一眼,一條鎖鏈纏上了她的腰肢,將她扔到了遠處。“老實點。”君璧沒辦法完全相信她,但也暫時不會殺她。


    艾娜露說不出話來,隻能默默地點頭。她心亂如麻,怨恨與悲傷交織,充斥在胸腔,堵得她快要窒息。


    那憑空出現的鎖鏈讓紋姬不禁想起了公會裏同為豹族的詹妮弗,雖然她的實力比紋姬遜色,但是當時她麵對君璧毫無反抗之力。


    紋姬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她與卡德裏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忌憚之意。他們確實想要越景珩的血,但是更珍惜自己的命。出去後將這個消息通知更多的人,才能有更大的勝算。


    “看來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君璧拈起一縷秀發,纏繞在了指尖。


    紋姬抿了下嘴唇,“我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今日之事,就當作從未發生過吧。”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小丫頭實在是有損尊嚴,可她也知道,此時她不得不伏低姿態,再多的憋屈怨憤,她日後必將會全部討迴來。


    君璧放開了指尖的發絲,歪了歪頭,等待著紋姬等人下一步的動作。


    卡德裏扛起了易安爾,柔弱的少年已經失去了鬥誌,毀了他的右手,他的實力也就同時削去了大半。


    紋姬手執長鞭緩緩後退,看著君璧隻是靜靜站在原地,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她不禁鬆了口氣,想來君璧是認可了她說的話。隻要他們可以隱蔽入樹林,君璧就沒辦法再追蹤到了。


    紋姬最後望了君璧一眼,閃身隱蔽到樹木之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君璧掩嘴一笑,當作從未發生過嗎?她右手抬起,在空中打了個響指。片刻的寂靜,周圍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艾娜露已經緩了過來,她的視線落到君璧的腳邊,唿吸一滯。那是……仿佛在印證她此時的想法,遠方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有男人的低吼,還有女人的尖叫。


    地麵上的泥土開始劇烈地顫抖,那聲音也越來越近,直到艾娜露看到三條人影飄在半空中,地麵下的物體才露出了真容。那是三條胳膊粗的鎖鏈,貫穿了剛剛離開三人的肩胛骨,又將他們舉了起來,滴滴答答的鮮血正在沿著鎖鏈流淌。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的最後一次機會……”君璧的瞳孔烏黑,好似無盡的深淵,讓她身上的人類痕跡在漸漸脫離。“被你拒絕了呢。”她抬眸,蒼白的肌膚與黑洞般的瞳孔,讓她看上去更像妖物。


    陌生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艾娜露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君璧不是獸人,也並非妖獸,她是異種!


    “你是……!”紋姬的雙眼因為恐懼而瞪大,她欲喊出聲來,君璧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鎖鏈直接貫穿了她的心髒,她的屍體重重地砸在地麵上。


    鮮血灑了一地,紋姬死不瞑目的慘狀讓剩下的兩人肝膽俱裂,不過很快他們也遭遇了相同的命運。


    艾娜露麵頰上汗水與淚水交織,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君璧微微側頭與她對視,她感覺就像望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你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嗎?”君璧冷冷問道,周圍盤桓的鎖鏈如同無聲的威脅。


    “我知道。”艾娜鄭重地迴答道:“紋姬三人利欲熏心,想要搶奪功勞起了殺意。你為了保護越景珩,不得不殺了他們,而我是證人。”死亡的陰影已經將她籠罩,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夠聰明,也很識相。


    “還有呢?”君璧被鎖鏈托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艾娜露。


    屍體散發的血腥氣息引來了不少妖獸,卻隻在外圍遊走,不敢靠近半步,這都是因為一個看上去溫良無害的女孩。


    艾娜露深深唿吸,強迫自己平複劇烈的心跳。她劃破了手腕,“我發誓,如果違背此言,甘願爆體而亡。”說罷,手腕處的鮮血被憑空抽離一縷,傷口愈合留下一枚暗紅色印記,毒誓成立。


    君璧眼中的黑暗空洞漸漸淡去,恢複成往日模樣。她不再理會艾娜露,匆匆跑到越景珩身邊,將重傷的他帶走。


    越景珩睜開眼時,正對上頭頂的輕紗帳幔。他感覺渾身酸軟不適,於是緩緩站起來,舒展身體。全身的骨骼發出陣陣脆響,他才覺得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越景珩環視四周,行李被整齊地擺放著,一件熟悉的鬥篷放在椅子上。他拿起查看,發現已經洗得幹幹淨淨,散發著淡淡清香。


    浴室傳開陣陣水流聲,越景珩以為君璧正在洗衣服,於是直接推來了門,然後在看到裏麵的景象時,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君璧卻匆匆跑了出來,不顧渾身濕漉漉的直接撲進了越景珩的懷裏。她仰著頭,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歡喜,“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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