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得相當誠懇,恐怕女孩不肯相信一般。女孩的哭聲就這麽被噎了迴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趁此時機,男人敏捷地向樹上一跳,光滑的樹幹上他如履平地。他又借力一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恩人……!”女孩的唿喊聲漸漸飄遠。


    男人將要下墜之時,背後忽而延展出一雙黑色飛翼,展開足有七八米的長度,其上密布著鐵甲般的鱗片。他每扇動一下,就會帶動一股強大的氣流。


    男人邊飛翔邊暗想道:嘖,女人果然麻煩,他以後可要擦亮雙眼,遠離雌性。不過他必定不會想到,他瞬間就打臉了。


    不遠處似乎傳來妖獸的嘶吼聲,男人控製身體斜飛,緩緩降落在一棵高樹的樹冠上。他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神情凝重,“異種的味道。”異種為惡,見必誅之。


    男人收起雙翼,利落地落到地上,在附近轉了轉,確認自己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這裏有著濃烈的異種氣息,而且這異種比他想象得更加強大。


    這裏除了最明顯的異種氣息外,還彌漫著妖獸的血腥味道。


    男人蹲下,在覆蓋著厚厚青苔的地麵上觸了下,指尖沾染上了一點黏糊糊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淡綠的光澤。這是妖獸的血液。


    男人摘下一片樹葉,隨手擦了擦,神情警惕地環顧四周。


    寂靜的暗夜裏隻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男人屏住唿吸,闔上眼眸,仔細地辨認著周圍微小的響動。


    忽而,一片落葉在男人的麵前悠悠飄下。他猛然睜開雙眼,身形暴退,驚險躲過了貼耳飛過的一枚銀刃。即便如此,銳利的刃風還是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傷口,緩緩地滲出淺金色的血液。


    男人自信他的肉身堅硬無比,即使是等級略高的獸人,也無法保證可以讓他一擊見血,更何況隻是如此普通的小刀。這個異種,很危險!


    男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全力以赴。銀刃與他擦肩而過之後,又轉頭倒飛迴來,這一次他順利地躲開了。


    銀刃似乎對男人沒有再發動攻擊的意思,逐漸消失在了遠方的黑暗裏。不久後,男人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從彌漫的瘴氣中緩緩走來。這林間的瘴氣,隻對毫無抵抗力的純種人類有害,對此時的兩人都沒有任何影響。


    男人剛想著遠離任何雌性,偏偏又有個小女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還是個長得極具欺騙性的危險異種。


    此刻與男人對峙的小女孩正是君璧。她赤著腳,肌膚如玉如雪,黑曜石般的眼眸宛如暗夜中的無盡深淵,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墮落,沉溺在那片純然的墨色裏。


    男人按捺住翻湧的複雜情緒,與君璧視線相對。


    君璧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男人,似乎在進行某種評估。可是她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初時現身時的狠戾已經褪去,讓她看上去有些漠然。


    “抱歉,我隻是路過,無意打擾。”男人在沒有弄清異種的具體情況之前,還是決定小心行事。雖然小女孩看上去脆弱得可以被他一掌擊碎,不過很顯然,那隻是看上去而已。


    “獸人?”君璧歪著頭開口詢問,“你的名字?”她的嗓音嬌婉軟糯,似乎再堅硬的心都會瞬間融化。


    男人輕咳一聲,答道:“沒錯。越景珩。”異種一般不會吃獸人,而是以純種人類為食,所以在這點上他並沒有特別擔心。不過他還沒有摸透這異種的實力深淺,萬一她起了殺意,就很是棘手了。


    果然這男人就是目標人物,君璧嗅到了空氣中飄來的越景珩血液的氣息,淡淡的,對她來說那是清甜可口的味道。“你聞起來很美味。”


    越景珩看到麵前的女孩舔了舔唇,望著他的眼神專注,好像他是食物一般,這讓他的心中不禁一顫。


    夜風起,將兩人周邊的瘴氣吹拂得絲絲縷縷,如同一層輕籠的薄紗。


    君璧的發絲被吹得有些淩亂,她毫不在意,隻是靜靜凝望著越景珩的雙眼,忽而眼神驟變。


    不好!越景珩一個側身,躲開了一枚銀刃。他根本沒時間看清楚君璧是如何出手的,隻是憑借敏銳的直覺閃避。


    可怕的是,這次的攻擊不止一枚。越景珩來不及思考,接二連三的銀刃從君璧的身後疾射出來,直取他的每一處要害。


    越景珩被逼到絕境,迫不得已之際飛身而起,黑色的雙翼燃起灼熱的火焰,他的手中憑空生出一團濃黑的業火。既然對方這麽不客氣,那麽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可是麵前的小姑娘看起來太過嬌柔了。正當他糾結時,那業火漸漸凝成一把闊刀,刀刃斜翻,鋒利無比。


    君璧似乎已經察覺到了越景珩攻擊而來,卻不躲不避,迴頭望著他俯衝襲來。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可以感受那撲麵而來的熱度。


    越景珩手腕一翻,向著君璧狠劈下去。這把闊刀巨大無比,力道也如雷霆萬鈞。


    可令越景珩沒有料到的是,君璧的身後突然探出數道銀色鎖鏈,緊緊地纏繞住他的闊刀。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燃燒的業火竟無法對那鎖鏈造成半點傷害。


    怎麽會這樣?越景珩有些發懵,這刀是為了對付異種特別鍛造而成。按理來說,惡性的異種隻要碰到一點業火,就會疼痛難忍,除非……


    “你是良性的?”越景珩的話脫口而出,他自己都很難相信,因為君璧方才說過的話尤在耳邊,這個小女孩似是把他當作了食物。


    君璧並沒有迴答越景珩的疑問,隻是微微一笑,笑容甜美可以融化冰雪。


    越景珩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將他甩飛出去,重重地砸到了寬闊的石壁上,力道之大,竟砸出了一個深坑。


    越景珩悶哼一聲,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石礫。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些鎖鏈又席卷而來,沿著他身體的輪廓,將他禁錮在了石壁上,不過並沒有傷害他。


    君璧在鎖鏈的托舉下,緩緩移到了越景珩的麵前。他們之間不過咫尺距離,越景珩甚至可以聞到女孩身上的淡淡冷香。君璧處於高位,俯視著越景珩,吹彈可破的肌膚宛如細膩溫潤的白瓷。


    越景珩的麵前是女孩漂亮的鎖骨,這讓他覺得兩人間的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於是他微微側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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