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冷昱耀的傷口不出所料的有些發炎惡化了。


    君璧一邊給他小心翼翼地換藥,一邊忍不住開始抱怨,“都說了昨晚不準你亂動,你偏偏不聽話,這時候也不知道受罪的是誰。”


    冷昱耀乖乖聽著小女友的訓斥,非但不生氣,還露出無法遮掩的笑意。俊朗的麵容似乎是被溫暖的陽光照耀,明媚而燦爛,“看到你就忍不住啊。”


    冷昱耀說完就湊到君璧唇邊,偷一口香,然後又蹭了蹭她的鼻尖,“我保證以後都多加注意,好好養傷。不生氣了,嗯?”


    君璧嬌俏地瞪了冷昱耀一眼,勉強接受,“傷好之前再亂來,有你好看的。”


    傷口確實如冷昱耀所說,並不算嚴重,而且他傷在左臂,不是慣用手。雖然過於精細的工作都被冷昱耀調整延後了一周,但他還是可以保證不影響平日基本的操作。


    兩人收拾好就相攜一起去上班,電梯裏君璧隱約聽到兩人小護士在隨意八卦。也許是君璧和冷昱耀兩個人站得靠裏,上班時間人又多,那兩個小護士毫不忌諱地說著他們的關係,也沒什麽惡意,言語之間倒是對君璧滿滿的羨慕,讓君璧忍不住捏了捏冷昱耀的掌心,冷昱耀也自然地把她攬入了懷中。


    兩個小護士臨出電梯之時,甚至還提到了衛憬衡,好像說他今天請假了。君璧抬起頭,眼神疑惑地詢問冷昱耀。冷昱耀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手臂的傷是出自衛憬衡之手,隻能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君璧推門走進值班室之時,正好看到安呈翎呆呆地站在她的辦公桌前,臉上蒼白。


    安呈翎看到君璧,對她微微扯了下嘴角。


    君璧懶得裝出這樣虛偽的笑容,既然事情都已經攤開了,也沒必要在惺惺作態地維護表麵虛假的平靜。


    君璧對她微微點了下頭,就拿起手頭需要整理的資料,如常地開始工作。


    兩人的沉默,讓周圍一時間陷入壓抑的寂靜。


    安呈翎看到君璧資料快要整理好,有些猶豫地走到了君璧的麵前,“君君……”


    “安護士,有事嗎?”君璧抬頭看著她,清澈幹淨的眼眸中隻有冷漠淡然。


    安呈翎就這樣站著,囁嚅半天,沒有說話。


    君璧也沒有等待她開口,繼續把剩餘的資料整理好。


    君璧對於安呈翎談不上仇恨,但是一定是厭惡的。在君璧的信條中,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不是聖母白蓮花,她會選擇以直報怨。


    一個背叛她的虛偽之人,冷漠的對待是她的極限。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再有任何往來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又過了片刻,安呈翎才躊躇著開了口,“君君……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甚至帶著卑微的乞求,“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本來隻想安靜地看著你們在一起,看著你們結……”


    君璧聽得不耐煩,打斷了她的話,“說夠了嗎?”


    安呈翎沒想到君璧會用如此冷硬的語氣,一時愣住了,她看著君璧眼中的清冷,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君璧眼中的冷厲沒有退卻半分,繼續問道:“我有求過你嗎?”


    安呈翎聞言,驚詫地看向君璧。


    君璧滿不在乎地迴應她的目光,“我有求你放棄了嗎?我有求你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們,然後當麵一套背後又一套,一邊跟我做最好的朋友,一邊又去睡了衛憬衡嗎?”


    既然已經撕破臉,君璧就毫不留情,她字字誅心,讓安呈翎瞬間臉色慘白,連嘴唇都不禁微微顫抖。


    在安呈翎的印象中君璧一直是清純甜美的女孩,從來沒有過如現在般的尖銳鋒利,仿佛一把劍要刺透她的心。


    “安呈翎,我不想搭理你,隻不過是懶得多費口舌。不過你不夠聰明,還要上趕著自取其辱。”君璧冷笑一聲,嘲諷地說道:“也隻有你把衛憬衡當作寶,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對衛憬衡沒有一點興趣,我喜歡的人是冷昱耀。你喜歡衛憬衡就拿去,順便看好,也別再隨便打擾我們的生活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是不是?”


    君璧說完,舒了口氣,神情放鬆,覺得心胸之間無比舒暢。她拿好資料,準備去見自己的冷醫生了。


    門被重重地關上,留下一室寂靜。安呈翎站在原地,緩緩閉上眼,留下兩行無聲地清淚。


    那天之後,衛憬衡和安呈翎先後離職。


    君璧和冷昱耀過得蜜裏調油,上班下班每天二十四小時,幾乎有二十多個小時都膩在一起。不過兩人不僅完全沒有厭煩,反而更加和諧,樂在其中。


    係統一直很安靜,君璧也享受這樣輕鬆愉悅的生活與溫柔體貼的伴侶,她想如果當真選錯了人,最後這一段時光也是美好的沒有遺憾的。


    一日,君璧跟冷昱耀一起休假,窩在家中看電影,沒想到碰到冷昱耀的母親來訪。君璧莫名其妙被見了家長。


    冷昱耀的母親同照片中一樣,氣質優雅,是個懂得分寸感的人,既讓人感覺親切又不會過分熱情。君璧也應對有禮,兩個人意外地聊得十分合拍,讓一旁的冷昱耀倒像是個外人,雖然兩人的話題更多的是圍繞著他。


    “對了,景珩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是怎麽到醫院工作的嗎?”冷昱耀的母親很喜歡說起他的軼事。


    “景珩?”君璧因為這兩個字心頭一震,係統這相同套路玩兩次有意思嗎?


    冷昱耀的母親笑著解釋:“這孩子喜歡靠自己的努力,不喜歡借我們夫妻兩個的名聲。他的名字本來叫冷景珩,相識之人都知道,他嫌棄這個名字不便,迴國之前改成了冷昱耀,頂著這個新名字憑實力進的醫院,他啊,在某些方麵跟他父親一樣固執。”


    君璧因這個名字震驚了一瞬,就恢複了坦然,想著他們一直就你啊我啊,冷醫生君護士的稱唿對方,好像也沒有特別叫過名字。她聽著故事,淺笑著附和,“有時候確實是有些固執。”


    兩個人相處不到一個月,冷昱耀就向君璧求了婚,很有他的風格,簡單的隻有兩個人,一枚戒指,一束花。


    君璧美目盈盈,打趣道:“這麽快,你想好了嗎?”


    “我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就開始想這一刻,怕太快把你嚇跑了。”冷昱耀溫柔地說道,無比虔誠地吻上了她的唇。


    君璧眼前出現一道白光,係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本任務完成,連環任務之四傳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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