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鬆的房間之中,聚集起了不少人,而這些人都算是弘日一係的,五個師兄弟除了尹雲山都在這裏,而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還有張雲鬆這些年收的徒弟,清河就是其中的一個。


    周雲生看著張雲鬆,似乎想不明白張雲鬆一直要拒絕做這個掌門人,如果他同意的話,就根本就不需要再進行什麽選舉的事情,隻會讓這件事更加的麻煩。


    他一臉不悅的看著張雲鬆,說道:“師兄,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為什麽不想當掌門,難道就真的是因為你想讓小師弟做這個掌門?其實我們也曾經這麽想過,不過你要考慮考慮現在的狀況,他還年輕,即使他的武學修為可以,但是卻還是不能服眾。”


    而趙雲鶴也說道:“我同意三師弟的話,其實當初師父被害之後,按照常理來講就應該由你來擔任掌門,但是師叔卻成為了掌門,這也算是說的過去,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麵講,師叔都更加的合適。如今師叔卻也遇害了,這武當派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沒有這樣的資格,就隻有你有,為什麽你還要推辭。即使是想讓小師弟來做,但你也可以先代替他做,然後等他真正的長大了成熟穩重了,你再讓給他也好啊,何必現在就要讓他去做。”


    清河一直站在一邊,之前幾位師叔都沒有開口,他自然也就不能夠開口說什麽,但如今既然師叔們都有著同樣的想法,於是他便也開口說道:“我覺得師叔們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師父您想的太多了。不過現在還不算晚,隻要您不再拒絕,等到選舉之後,我們一定讓您當上這個掌門,之後其他的事情再說。”


    張雲鬆聽到師弟和自己徒弟的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們為什麽都這麽想讓我去做這個掌門?”


    其他人沒有迴應他的話。


    他突然生氣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些什麽東西,你們就是不希望這掌門之位被別的人拿走,你們完全是有著自己的私心在內。我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才會有著這樣的疑慮,我不想見到自己的門派之中還出現什麽內鬥的局麵,這會影響我們武當派的未來,你們真的有用心的去考慮過嗎?還有,清河,你作為我的徒弟,本就應該要避嫌,偏偏你卻要率先開口推舉我做這個掌門,你讓其他的人會怎麽去想,難道我們就要作為一個派係去和其他的人去爭去搶?”


    周雲生聽到張雲鬆的話,頓時啞口無言。清河被訓斥之後,也隻能低下頭去。而趙雲鶴則說道:“師兄的話可不能這麽說,這麽說就嚴重了,我們並沒有你說的那種想法,想要在武當派內搞什麽派係之爭,我們完全是因為知道你是這個掌門的最為合適的人選才這麽說的,如果你另作他想就有些過分了,而至於清河,他不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而已,如今也根本就不需要避嫌,畢竟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這個事實。”


    張雲鬆閉上眼睛,突然說道:“今天就這樣吧,你們就不必要再去討論這樣的事情了,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恐怕會被認為我們事先已經串通好了去爭搶掌門之位,一切都等後天的事情之後再說,到時候你們不要搞什麽動作,如果是被我知道的話,一定不饒。”


    周雲生還想要說什麽,但是趙雲鶴卻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他也明白了什麽。


    “那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大師兄你休息了。”


    他們幾個要走,而清河這些弟子們也就隻能向張雲鬆行禮告別,紛紛離開。


    但是走到外麵,周雲生卻一把拉住了趙雲鶴的衣服,說道:“二師兄,大師兄這麽不配合,我們要怎麽辦才好?難不成真的眼睜睜看著這掌門之位被別人所搶走而無動於衷?”


    趙雲鶴突然詭異的一笑,拍了拍周雲生的肩膀,說道:“師弟,這你就不要考慮了,即使大師兄不想做掌門,我們也要想盡辦法讓他不得不答應,這掌門的位子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怎麽會那麽容易就送給別人?”


    周雲生雖然不知道這趙雲鶴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他知道這趙雲鶴不是一般人,他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既然這麽的胸有成竹,那麽就一定有他的辦法。


    尹雲山卻似乎另有焦慮,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做這個掌門,如果張雲鬆做掌門的話,卻也是最好不過的,卻不知道張雲鬆為什麽執意讓他去做,他實在是有些無奈,卻也不知道和誰去說。他便來找無心了,並且來的時候是拎著兩壇酒的,尹雲山是從來不喝酒的,也不會喝酒,但是如今發生的這些事,讓他突然有了想要大醉而歸的想法,或許就是為了舉杯消愁,殊不知這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這喝酒就隻能緩解一時的鬱悶,卻不能消除鬱悶。


    他敲了敲門,無心打開門,見到門前站的是尹雲山,沒想到這麽晚尹雲山卻還是來找他了,但是一看到他手裏的兩壇子酒就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喝酒的?”


    尹雲山點了點頭。


    無心又說道:“我已經不打算喝酒了。”


    聽到無心的話,尹雲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改怎麽去做。然而無心轉而又說道:“既然如今你想要找我陪你喝酒,那麽就喝一次也沒有什麽關係。”


    尹雲山聽到無心的話,笑了出來。


    隻是如今這裏有酒了,卻是沒有下酒菜,如果光喝酒的話,卻似乎缺少了些什麽,不過這難不倒尹雲山,其實他在來找無心的時候,便讓自己的徒弟柳文慧去廚房弄些菜,而柳文慧是很聽尹雲山的話的,所以即使已經這麽晚了,但是柳文慧還是照做了,而且柳文慧雖然似乎沒有別的什麽明顯的優點,但還別說這做菜的手藝卻不錯,自從尹雲山收了柳文慧做徒弟之後,柳文慧或許是為了哄自己的師父,所以便一直單獨給尹雲山做菜,也讓尹雲山其實好久都沒有吃別人做的菜了,他都已經習慣了,恐怕突然再換一種口味兒他會受不了。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便見到柳文慧端來了菜,這些菜都是平常尹雲山最愛吃的,她也是想盡各種辦法做出各種各樣的菜來讓尹雲山滿足,尹雲山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所以現在尹雲山對於柳文慧並沒有當初的那種排斥的心裏,甚至已經有些喜歡上了自己的這個徒弟,總會去教她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柳文慧也是聰明,一教就會,所以其實這三代弟子之中,柳文慧的成長是最快的,武功在裏麵也已經是中上等了,比同時拜師的那些人都要高出很多。


    但柳文慧並沒有留在這裏,因為她知道尹雲山是和無心有話要說,她在這裏隻能礙眼,所以便送到之後,就離開了。尹雲山便和無心開始喝酒,不過尹雲山還是習慣不了酒的滋味,隻是喝了幾口,臉色就變紅了,整個人都有一些飄飄然了。


    “冷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做這個掌門,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無拘無束的生活,不想一直被這種東西舒束縛著我的自由,因為我根本就不適合做掌門,但是他們卻一心想要我來做,師父如此,師叔如此,就連大師兄也是這麽認為的,你讓我怎麽辦才好!”


    他似乎很快就醉了,無心卻也是聽著他的醉話,忍著笑。


    “唉,師父死了,師叔也死了,他們死的那麽的突然,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替他們找出兇手並且報仇,我根本就不配做掌門,不配做弟子,不配做武當派的人,我讓他們失望了,讓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他卻是像是已經醉了。


    無心於是勸解道:“你不要想得這麽多,這些都是命運,我們是根本沒有辦法選擇的,有時候隻能任憑這件事情發生,隻需要保持原本的自我就好,其他的事情隨遇而安,不要讓痛苦一直折磨著你。”


    尹雲山點了點頭,突然大笑起來,然而很快卻又哭了起來,哭的那麽傷心,給人一種梨花帶雨的感覺,無心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道:“雲山,你雖然年紀還算年輕,但你卻已經是師父了,你不能一直是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你徒弟會很傷心的。”


    尹雲山停頓了一下,說道:“你是說文慧,她傷心?”


    無心點了點頭,“她現在其實和你也差不多,但是她似乎卻要比你還要堅強,你如果一直被負麵的情緒所影響的話,隻能讓她和你一樣一直傷心難過。”


    尹雲山突然如同定格了一般,似乎是真的在考慮著這個問題,他考慮了好久,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杯酒,然後說道:“冷哥哥,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然而尹雲山的酒力確實不行,很快就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無心看著他這樣,也沒有辦法,今天就隻能讓他在他的房間裏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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