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連續的進行了三場比試,然而有了之前的鋪墊,這三場似乎並沒有什麽看點,而到了第六場。


    慕容阡登場,而他所要麵對的就是樂自樂。


    之前有提到過,樂自樂是一個老頭,年紀很大,穿著邋遢,就連頭發和胡須都是稀裏糊塗的,而他這個人似乎一直迷迷糊糊,然而就是這個稀奇古怪的老頭,竟然進入了最後的比試,也就沒有人太在意他平常的行為,或許隻是當成一個瘋子而已。而慕容阡,雖然是一個瞎子,但是慕容世家的名望在江湖上太過於響亮,即使慕容阡一點武功都不會,那麽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會非常高,但偏偏,慕容阡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足夠匹配現如今的江湖地位。


    人們更期待著慕容阡的發揮。


    此刻,場上的兩個人,一個是瘋老頭,另一個是睜眼瞎,這兩個人的對決實在是有意思。


    但慕容阡的心思細膩縝密,頭腦聰明,他並不像別人一樣,因為他什麽都看不見,反而看見的更加的真實,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對麵的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


    然而瘋老頭還是瘋老頭,一上場,便四處摸索著自己的身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東西,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伸出了手,別人都以為他想要一把兵器,但卻不是。


    “喂,把小老兒的酒葫蘆還給我啊,那對你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是對我這個老家夥來說可是一個救命的東西!”


    台上的景休也是吃了一驚,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麵的黑衣人便走上前,將樂自樂的那個酒葫蘆遞給了他。


    “謝謝啊!”


    樂自樂竟然對那個黑衣人道了一聲謝,把那個黑衣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拔出瓶塞兒,一股濃鬱的酒香從瓶子裏傳了出來,那並不是一般的酒香,濃鬱鮮香,似乎真的是陳年佳釀。


    “果然是好酒!”


    慕容阡忍不住讚歎的了一聲,他的嗅覺十分的靈敏,那酒的香味兒本來就很香,他一聞就聞到了。


    “果然是慕容家的小子,這嗅覺就是這麽靈敏!”


    樂自樂讚賞著說道。


    “可以開始了吧?”


    景休不耐煩的大聲喊道。


    “請!”


    慕容阡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既然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樂自樂笑著說道。他喝了一口酒,雖然像是要進攻的意思,然而並沒有動,隻是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像是在抓癢一樣,他這一個舉動,成功的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逗笑了,包括景休在內,但石中玉似乎看出些門道,然而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那樂自樂終於把手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但還是揉啊揉,似乎在手裏揉著什麽東西。


    他忽然隨手向慕容阡那裏扔過去,但不知道扔的是什麽東西,別人都以為那是暗器,但這一次又讓所有人猜錯了。隻見慕容阡聽聲辨形,一伸手便將那東西接住,張開手掌,所有人都緊緊的盯過去看,那慕容阡手上的竟然是一團黑泥球,剛才這樂自樂竟然在自己的身上搓出了一團汗泥,然後又將它團成了一個球,甚至向慕容阡扔了過去,而且這慕容阡雙眼失明,竟然將這個黑泥球接住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全,那慕容阡竟然突然張開嘴,把那個黑色的汗泥球吃了下去,好惡心的一幕,台下很多人都忍不住幹嘔起來。沒想到這慕容阡不僅僅是一個瞎子,這智商也時不時的短路。


    景休看到,拍手而笑,他也沒想到這慕容阡會突然出現這麽一個滑稽可笑的一幕。


    “多謝前輩的饋贈!”


    慕容阡卻渾然不知自己吞下了什麽東西,反而向樂自樂道謝。


    那樂自樂眯著眼睛,竟然也一點都不害臊,反而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慕容阡拔出手中的劍,“得罪了,前輩!”


    他緩緩的朝著那樂自樂走去,但瞎子舞劍,實在是沒有什麽熱鬧可看,慕容阡竟然顯得如此的笨拙。他向前走,腳下卻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一樣,身子瞬間便向前傾斜,差一點就摔了個狗啃泥,幸虧那樂自樂突然上前,將慕容阡扶住了,才沒讓這一幕出現。網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台下有人說道。


    就連景休也是有些詫異,他其實多少都清楚慕容阡的實力,但怎麽今天他竟然這般的愚鈍?


    慕容阡站穩之後,重新揮劍,這一次雖然還是顯得十分的笨拙,但是比剛才要好很多,他這一劍直奔樂自樂而來,但樂自樂卻隻是站在原地看著,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


    這一劍,差的有點遠,慕容阡砍了一團空氣。


    慕容阡試著再向前走兩步,這一次應該差不多了,他再一次揮劍,然而這一次,他卻刺向了樂自樂的旁邊,還是距離樂自樂的位置很遠,果然,這瞎子就是瞎子,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樂自樂也不動,他就站在那裏看著慕容阡一次又一次的揮劍,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突然,他也動了,大搖大擺的朝著慕容阡走了過去。


    慕容阡似乎有所察覺,收劍迴刺,這一次距離剛剛好,位置也不差,然而好像力度欠缺了許多,樂自樂雙指並攏,夾住了劍尖,令慕容阡動彈不得。


    “小夥子,你這招式是不錯的,然而還是不夠熟練,不如我來教教你吧!”


    樂自樂說著,便夾著這劍尖,來迴的擺動,而慕容阡握著劍也隨著他的動作擺動,這一搖一擺,哪裏像是比武,反倒像是師父在教徒弟武功。


    石中玉突然走到了景休的身邊,在景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景休便抬起頭,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大手一揮,一個黑衣人便走到了他麵前,他小聲的在那黑衣人麵前說了什麽,此時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上看熱鬧,根本就沒有注意高台上的事情。


    隻見那黑衣人聽到之後,點了點頭,走下台。


    突然,一支弩箭從其他的角度直奔樂自樂而來,樂自樂身子稍微向後傾斜了一下,也正是因為他傾斜了一下,他的手帶動著慕容阡的劍向前一動,慕容阡也跟著一動,那支弩箭根本就沒有射到他們的身上,而是擦邊而過,飛出之後,正巧射到了台下一個人的身上,這人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弩箭朝自己而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射死了,倒在地上,黑衣人便將他拖走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果不其然,第二支弩箭很快就來了,依舊是對準樂自樂,然而樂自樂夾著劍,再一次閃躲,這一箭依舊是擦肩而過,射向台下的人群之中,經曆過剛才的那一次之後,台下的人已經有所警覺,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集中到場地之上,而是留意飛矢得到出現,這一次還好沒有射到任何的人,那弩箭紮在了地上。


    樂自樂突然鬆開了手,一甩,慕容阡也隨著他的力度後退了幾步,站穩。


    “你這劍法實在是太差了,我來給你表演一個吧!”


    樂自樂突然一掌拍向慕容阡,慕容阡感覺到了,身子向後推開,然而卻依舊沒有躲開樂自樂這一掌。慕容阡中了這一掌之後,似乎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樂自樂卻突然一把奪過了慕容阡手中的劍,將慕容阡推下了台,這似乎就代表著慕容阡已經失敗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終止,一連串弩箭直奔台上的樂自樂而來。


    “我早就知道你會有這一招,那麽你就看一看吧!”


    樂自樂突然在台上舞起劍來,姿勢奇特,但卻十分的連貫,他飛到半空之中,麵對著飛來的弩箭,一個一個的拍落,十分的輕鬆,而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弩箭在他拍擊之後,似乎突然又有了助力,飛向四周,卻不是飛向人群之中。


    “流星落,果然是你!”


    石中玉笑道。


    這些弩箭飛出,一聲聲悶響之下,台下的黑衣人,一個又一個的倒地,他們的身上各自插著一支弩箭,他們沒有想到這弩箭會射向他們,而且弩箭的力度,根本就沒有減弱,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景休見到,大手一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抓住他!”


    黑衣人聽令,便紛紛圍上前來。


    “剛才那隻是開始而已,就讓你們再看一眼什麽是流星落!”


    樂自樂笑道。


    他的身影突然快速移動,一通光影之間,隻聽見“撲通”一連串的聲音,他麵前的黑衣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脖子上有著同樣的傷口,形狀長度以及深度完全一樣,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都瞪著吃驚的雙眼,他們根本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命喪九泉。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到劍影一閃,這些人就已經倒地,而樂自樂卻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站在那裏,他手中的劍卻在滴血,這就證明這些黑衣人正是死在他的劍下,能夠有如此快的速度,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石中玉從高台之上飛落下來,站在了樂自樂的對麵。


    “你為什麽還戴著那東西啊,反正現在在這裏的人已經很少有人認得你的那張臉了!”


    意外的是,樂自樂似乎認得眼前的石中玉。


    那石中玉哈哈一笑,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果然這下麵的人中除了慕容無情根本沒有人認得他是誰,即使是慕容無情也隻是記得他的聲音而已,他雖然在江湖中留下了一段傳說與故事,但沒有人能夠想到現在站在這裏的會是他本人。


    “好久不見了啊,沒想到你這張臉是越來越醜了!”


    樂自樂笑道,他扔下了手中的劍。


    “是啊,我們都老了老咯,過不了多久,都會死了,可是我想死的有價值一點!”


    石中玉說著。


    “誰也想不到當初那個貌若潘安的美男子如今卻已是一副這般醜陋的臉,任誰也不會相信!”


    樂自樂喝了一口酒,然後笑道。


    “你不也是一樣嗎?”


    慕容無情在遠處看著這兩個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一個人,她試圖將這兩個人合在一起,然而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猜想,雖然這個猜想是正確的。


    “嶽鬆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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