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全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點頭,“對。”


    “膽子太大了,簡直喪盡天良。”


    小寒直覺恐怖,“你們處理的親屬對照的人知道嗎,你記得嗎?”


    “不知道,我就是和赫木匠被分配處理這些人,都是什麽關係什麽身份沒告訴我們。”


    “那你們處理的人叫什麽,當時住哪記得吧。”


    也許他們可以通過這些親戚,找到當時被拐賣人口的老板處理的人究竟都是誰,也許能摸到一些頭緒。


    汪大全仔細迴想了一下說個大概,陳立馬上把資料傳給信息部去核實,這些案子彎彎繞繞十分複雜,現在看來很多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那次的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那次我倆因為是外圍,根本啥都不知道,很多還是赫木匠觀察後分析出來的,赫木匠說過,他覺得那個年輕老板,了不得膽子也大,肯定是靠到了大人物或者有大人物的把柄,和對方談合作。


    在外麵這種事不僅賺錢,還能幫大人物拉攏人脈,平步青雲。


    但他覺得,那個上線老板,年紀輕輕就有這種膽識,肯定不僅僅想賺錢,這個人城府很深,有手段。搞這種藏嬌城堡不僅是給他上麵的人做的,也是給自己積累人脈,把自己和上麵的大人物拴在一條繩上。而且看這人樣子,應該也是官方的,所以他的意圖肯定是走上高位。”


    陳立心一驚,一個可怕的想法浮在腦中。


    也許當年拐賣人口源頭的老板,真實身份是個官方底層的年輕人,有些途徑和手段,拿到了大人物的把柄,利用那個人的權利和金錢搞了藏嬌城堡,這個人真的很聰明。


    僅僅要錢很可能以後被除掉,他的野心不止於此,而是利用大人物為自己搭建橋梁,和大人物綁在一起。


    所以,就像是輪迴,最後也許這個年輕人,在多年後,替代了大人物。


    大人物都是年齡大的,不可能在位置上太多年。所以按照年份計算,那個年輕老板成功了,現在也該是省裏的大人物了。


    而赫宇洪當年在接手了赫木匠那攤活後,應該是成功接觸了那個上線老板,才能夠做大。


    畢竟洪先生的手段,查案這麽久,陳立也看出來,赫宇洪絕非池中物。


    當年他肯定搭上了那個年輕老板,最後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了老板平步青雲後,在外處理拐賣人口組織的第一把交椅。


    這大概就是洪先生地下賭場的發展史了。


    所以,當初的上線老板,現在就是罩著洪先生的大人物?那究竟是誰呢?


    “對於當年藏嬌城堡和老板,你還了解多少?這個很關鍵,如果你說到了有用的線索,對你的量刑有作用。”


    汪大全皺眉想了想,“那個人應該是縣城出來的,而且是南方縣城,赫木匠說他絕對不是家裏條件出身好的人。”


    “從哪判斷出來的?”


    赫木匠說,平時他雖然接觸不上老板,但老板做的很多決定很多事,他都能感覺到。


    還有背影那次,年輕老板手裏端著杯子的樣子,赫木匠說他以前在南方給達官顯貴打過家具,觀察到有錢人不是那麽喝茶的,而之所以判斷是南方的,是因為那個人當時著急,和手下吩咐的時候有口音。”


    “哪的口音?”


    “川渝一代的。”


    “那怎麽判斷是縣城出身?”


    “你知道川渝一代坪山那邊每隔座山就一個縣城,那邊的人有個習慣,喝茶時無名指會這麽翹起來。”


    汪大全比劃著。


    “那也不能完全確定吧,萬一是那個人故意的呢?”


    小寒說著,這個確實也該考慮到,畢竟那個老板城府太深。


    但陳立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真的是川渝縣城那邊的人。畢竟當時屏風突然倒地,再者,知道這個習慣的人很少,赫木匠是因為擅長觀察,而且以前在南方做過活。


    這個習慣應該是赫木匠自己總結出來的,陳立之前從未聽人說過這種習慣細節。說明赫木匠是非常心細的一個人。


    陳立若有所思,那是不是就能鎖定省裏大人物的範圍了。


    “再說說你和梅梅何花母女的事,還有那對母女和赫宇洪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你都清楚吧,一點一點說,說的細一些。”


    終於談到這裏,汪大全手有些抖著,向陳立要了根煙,煙味加上房間發黴的味道,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


    小寒不禁皺眉,汪大全直抽了半根才開口,“當年何花是魔怔了,我就沒見過那樣的女人。”


    何花一直想跑出去,可那次逃跑失敗後,赫木匠看她看的什麽似的,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再逃跑。


    而且何花恨著蘭花,覺得是她破壞了唯一的逃跑機會,這也是促使蘭花後來崩潰的原因之一。


    但何花始終沒有放棄,她開始嚐試接觸村裏的人,花言巧語哄著那些男人帶她出村子。


    一開始有男人上當,就是那個唯一開車帶她出去的人,但後來其實那個人不僅被赫木匠打了,剛才汪大全沒敢說,“那個男的死了。”


    “怎麽死的?”


    汪大全冷笑了一聲,“車子在下山坡翻了,意外。”


    “實際上是赫木匠下的手吧。”


    “對。反正那次的事爆出來了,那男人婆娘一開始鬧,後來人死了,也都嚇蒙了,赫木匠給了她孤兒寡母點錢,那女人識時務,與其給一個不忠的男人申冤,不如拿錢走人,畢竟還有孩子要養。其實村裏這些人特別好擺平。”


    實際上那男人也不必死的,但赫木匠知道何花偷人後,還偷了不少,非常生氣,差點把何花打死,甚至他都準備把何花送走了。


    可何花那女人有手段,也不知怎麽哄的赫木匠迴心轉意,大概是說自己是被強迫的什麽的,赫木匠真信還是假信就不知道了,但最後弄死那個男的就是震懾村裏其他人。


    其實那之後和何花有染的幾個男的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有些殘了,有些則灰溜溜的離開村子。


    其實就是何花利用赫木匠報複那些占了她便宜,卻不辦事的男人。


    這之後赫木匠必然管她管的更嚴。可何花依然沒有放棄逃跑。


    她那時候歲數已經很大了,就像赫木匠說的逃出去也沒啥意義了,但那句像是她活著的唯一信念。


    可勾搭男人不成後,她其實有一段時間心灰意冷了,但兩件事,讓她又燃起希望,或者說,必須重新支棱起來。


    第一件事就是她無意中聽見赫木匠和汪大全商議賣了梅梅的事。


    “我也不知道她咋聽見的,明明我倆說的時候把她支走了。”


    那段時間,赫木匠接到上線的消息,說讓在山裏找十幾歲的小姑娘,要好看的,價格出的特別高。赫木匠每次是按人頭分錢的,價格這麽高的還是第一次。說是有人專門找這麽大的小姑娘養著,怕年紀大的女的不幹淨。


    可小姑娘不好找,合適的少,由於價格太高,赫木匠就動了心思。


    “簡直喪盡天良,那是他的女兒,送去受罪?”


    “赫木匠那個人感情很淡的,而且一個丫頭片子長大了也是嫁人,彩禮還換不了那麽多了,也是送她去享福。”


    小寒被汪大全的話震得三觀盡碎,還要開口,被陳立按住,繼續追問,“所以何花知道後就采取行動了?讓梅梅委身於你,因為全村隻有你若是想把人偷運出去,能瞞住赫木匠。”


    汪大全點了點頭,卻又皺眉搖頭,“一開始何花根本沒考慮我。就算我是唯一能瞞著赫木匠帶人離開,但我沒必要啊,而且我是赫木匠的手下,隻要我把這事告訴赫木匠,何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確實,何花已經賭錯了一次,這一次是女兒的生死,她不會貿然去接近汪大全。


    所以就說到了何花發現的第二件事上,“何花當時發現,赫宇洪和梅梅,關係不一般。”


    “不一般?什麽意思?赫宇洪喜歡梅梅?”


    “是梅梅喜歡他哥赫宇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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