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策馬向著西榮大軍方向疾馳而去,揚起一陣滾滾煙塵。


    過了好一會兒,西榮軍那邊有了動靜。


    他們開始陸陸續續撤離了這片曾經硝煙彌漫的戰場。


    與此同時,趙暮鳶身形一閃,腳尖輕輕一點地麵,飛身躍上了高聳的喜州城樓。


    她衣袂飄飄,轉眼間便來到了秦尚等人麵前,聲音清脆悅耳地說:


    “外公,大舅舅,二舅舅,一切都結束了。”


    聽到她的話語,秦尚、秦晚昭以及秦晚州三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他們都明白趙暮鳶話中的含義,這場本不該有的戰爭終於畫上了句號。


    一時間,三人臉上均露出了輕鬆的神情。


    秦尚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中緊握的長槍遞給身旁的士兵。


    他望著漸漸遠去的西榮軍隊,眼中淚光閃爍,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感慨道:


    “終於……我們可以迴家了。”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蘊含著無盡的辛酸。


    或許隻有像他這樣征戰一生、曆經無數生死考驗的人,才能真正領會其中的深意。


    秦晚昭和秦晚州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父親。


    看到他此刻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勝利”的喜悅,又有對即將歸家的期待。


    此時,整個城樓上洋溢著一種愉悅的氛圍。


    趙暮鳶默默地站在一旁,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與歡樂。


    她實在不忍心打破這美好的時刻,於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一行人就這樣靜靜地享受著戰後短暫的寧靜時光,直到他們一同迴到了軍營帥帳之中。


    趙暮鳶方才緩緩開口,將心中思索多日的疑惑說了出來,


    “外公,皇兄說秦家軍下一任統帥由您來定。”


    “不知您心中可有人選?”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秦尚,等待著他的迴答。


    秦尚掃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略微沉吟片刻後,最終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名字,


    “江琉。”


    盡管趙暮鳶已在秦家軍待了不少時日,但對軍中眾多將士的情況卻不是很了解。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她不禁麵露疑惑之色,好奇地開口問道:


    “此人是誰?”


    秦尚沒有直接迴答她,而是不動聲色地向一旁的秦晚州遞去一個眼神。


    秦晚州瞬間會意,趕忙微笑著接過話頭,對著趙暮鳶輕聲解釋起來,


    “鳶兒,這江琉乃是父親早些年,在南境收養的一名孤兒。”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咱們軍中負責新兵們的訓練事宜。”


    “由於平日大多時間都忙碌於此,你自然未曾與他打過照麵。”


    “待到帥印正式交接的時候,舅舅會安排他過來拜見一下你的。”


    聽聞此言,趙暮鳶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愈發濃重起來。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讓外公交托秦家軍?


    她微微蹙眉,繼續追問:


    “外公為何偏偏選中了他呢?”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緣由呀?”


    麵對趙暮鳶的連續發問,秦晚州其實心中多少也有些猜測和想法。


    不過此刻,他選擇暫時保留自己的看法,將解答權恭恭敬敬地交還到了父親手中。


    秦尚靜靜地坐在營帳內,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江琉那堅毅而又溫和的麵容。


    他的眼神中滿是讚賞,緩緩開口說道:


    “因為……”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所以,對於他來說,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的親人。”


    “他有一本厚厚的冊子,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每一個陣亡士兵的名字、來處。”


    “每次大戰後,他總會翻開那本冊子,認認真真地將新的人名記上去。”


    “這麽多年,盡管自己的軍餉微薄。”


    “但他卻毫不猶豫地拿出大部分,送到那些因失去家中頂梁柱而陷入困境的人家。”


    “不僅如此,他還常常幫助那些不識字的士兵寫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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