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來,自己也想推翻這昏庸腐敗的大宋,隻是眼下時機未到,還須忍耐蟄伏,方能有的放矢,一擊即中,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摧枯拉朽一氣嗬成,推翻大宋朝廷,無端起義,隻會加強朝廷戒備。


    如此顧慮,李牧之不得不好生尋思一番,最後看著方臘、王慶、田虎咬牙質問道:


    “爾等非要造反?”


    方臘、王慶、田虎堅決道:


    “這腐敗朝廷,也該被推翻了,皇帝之位是誰坐不打緊,隻要救了百姓於水火,我等死也幹休!”


    李牧之在他們三人說話之際,仔細觀察,發現他們造反之心,可謂是金剛不可奪其誌,隻是說道皇帝之位是誰坐不打緊這一句時,眼神閃爍不定,欺心之言,必是假話。


    不過李牧之一想到再有七年靖康之恥,山河淪陷,趙佶父子金國留學,與其江山讓與金國蠻夷,不如讓與外人,李牧之隻有匡扶社稷之念,心裏全是百姓而已,這看上去繁華實際糜爛的大宋他也受夠了,既然方臘、田虎、王慶有此誌向,何不成全?


    誰能善待百姓?誰能再造華夏風骨,李牧之便成全誰,況且這三大寇方臘、王慶、田虎皆不是成事之人,何不利用這三人,作亂天下,使得風雲際會,李牧之便渾水摸魚,然後一統天下猶未可知。


    無論進退,李牧之皆有利可圖,唯獨擔心百姓此中受苦,便皺著眉頭看向方臘、田虎、王慶道:


    “既然三位大哥非要造反不可,我李牧之亦有成全之心,告知朝廷機要亦可,隻是你們須要發毒誓答應我一個要求,才能告知!”


    方臘、田虎、王慶激動難當,紛紛對著李牧之拱手行禮:


    “隻要不是違背仁義道德之事,莫說一件事,就是千件萬件亦可答應!”


    李牧之嗬嗬一笑:“不用那麽多,隻要一件便好。”


    方臘、田虎、王慶期待道:“還請兄弟趕緊說來讓我等聽聽。”


    李牧之嚴肅道:“如果我說了朝廷機要,你們一旦成事,必須善待百姓,但凡打仗,不得侵擾百姓,秋毫無犯!”


    方臘、田虎、王慶歡喜道:


    “我等還當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原來是這些,好說,好說,我等這就發毒誓!”


    方臘、田虎、王慶立時對著大日如來像下跪發毒誓:


    “我方臘、田虎、王慶得了李牧之指點,若是成事,必然善待百姓,區別宋廷,但凡打仗,不得侵擾百姓,佛前發誓,若違此誓!教我們都遭橫事,惡病臨身,死於非命!”


    三人發完毒誓一臉期待的看向李牧之:“牧之兄弟,如此可好?”


    可李牧之是何等樣人?天大地大,誰也不信,若是發毒誓能夠應驗,天下能有幾人得活?


    李牧之也不怕他們翻臉,倏地發狠道:


    “若是違背了我的言語,我李牧之掌握天下人生死大權,即便是教天下好漢恥笑,無論爾等到了何處,是何身份,我李牧之必殺之!”


    看著李牧之霸氣一句,方臘、田虎均是點頭答應,怎敢說話,唯獨王慶卻不當真,隻當放屁,李牧之也懶得計較,這才攙扶起方臘、田虎、王慶三人。


    先是對著方臘言道:


    “方教主,你是江南人,又是明教教主,最能成事,眼下蘇州一代因趙佶老兒垂意於奇花異石,趙佶老兒寵臣朱勔奉迎上意,搜求浙中珍奇花石進獻,並逐年增加。


    政和年間,在蘇州設置應奉局,摩費官錢,百計求索,勒取花石,用船從淮河、汴河運入京城,號稱“花石綱”。”


    “此役連年不絕,百姓備遭困擾塗炭,中產之家全都破產,甚至賣子鬻女以供索取。


    朱勔奸賊在竭力奉迎皇帝的同時,又千方百計,巧取豪奪,廣蓄私產,生活糜爛。


    你可趁著百姓不滿之機,暗中將所有受苦百姓組織起來,起義之時,即以誅殺朱勔為號召,江南百姓安於太平,不識兵革,聽到金鼓聲就束手聽命,在下推測,屆時麾下最少有十萬之眾!


    再聯合其他江南起義農民,定能震動東南,天下懾服,屆時大事可成矣!”


    方臘聽了怎能不心神激蕩,他世代居住在睦州青溪縣堰村,依靠旁門左道來迷惑民眾。


    唐代永徽年間,睦州女子陳碩真起兵造反,自稱文佳皇帝,所以睦州相傳有天子基和萬年樓,方臘因此更加自信:


    “牧之賢弟一言,令方某撥雲散霧,茅塞頓開,怪道來之前屢屢失敗,原來是打蛇未到七寸,我卻忘了江南百姓苦朱勔這惡賊久矣!”


    李牧之點頭繼續說道:


    “聽聞方教主世代居住在睦州青溪縣堰村,縣境裏的梓桐、幫源幾個峒都坐落在山穀幽深地勢險要之處,且當地物產豐富,漆樹、楮樹、杉木等資源豐富,富商巨賈很多往來其間經商,若是以此為基,號召百姓,必定成事!”


    方臘聽了自然是歡喜至極,好似唐僧取到西天真經,真如呂祖拜師太上老君,千恩萬謝,不住跪拜,視若李牧之為心腹。


    李牧之又看向了一臉緊張額頭冒汗雙手握拳的田虎說道:


    “田虎大哥乃是威勝州人氏,聽聞威勝州本處萬山環列,易於哨聚,又值水旱頻仍,民窮財盡,人心思亂。”


    “田虎兄可乘機糾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初時擄掠些財物,而後侵州奪縣,官兵不敢擋你兵鋒!”


    那田虎緊張不已,砸吧口水,舔了舔嘴唇疑道:


    “牧之兄弟,我田虎不過一個獵戶出身,為何按你所言便能在威勝州猖獗?”


    李牧之卻笑這漢子癡傻,方才解釋道:


    “卻因此時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都是老弱虛冒,或一名吃兩三名的兵餉,或勢要人家閑著的伴當,出了十數兩頂首,也買一名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使用。


    到得點名操練,卻去雇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國家費盡金錢,竟無一毫實用。


    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麵塵起炮響,隻恨爺娘少生兩隻腳。


    此乃皇城司密檔,威勝州尤甚,你這獵戶不知情有可原。


    我曾聽聞,當時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當地強人,那裏敢上前,隻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從賊,以避官兵。


    你若依我言語,如此行事,定能濟事!”


    田虎此前多狂妄地漢子,對李牧之喊打喊殺,聽了李牧之點撥,如夢初醒,狂喜至極,恰如前秦苻堅得王猛,正如南梁蕭衍遇韋睿,視李牧之為再生爺娘,磕頭不止,千恩萬謝。


    李牧之剛說罷,那王慶早就聽得急了,立刻向前,不顧禮儀,激動撕扯李牧之衣袖急道:


    “牧之兄弟,快些點撥兄弟我,此中恩情,王慶以死來報!”


    李牧之便對王慶言道:


    “王慶兄弟雖然是東京人氏,但刺配房州,在那邊結識了段三娘,霸占了房山寨,我之計謀便是請王慶大哥劫擄房州倉庫錢糧,遣手下兄弟,分頭於房山寨及各處,立豎招軍旗號,買馬招軍,積草屯糧,遠近村鎮,隻劫掠為富不仁的富戶,那邊那些遊手無賴,及惡逆犯罪的人,必然紛紛歸附。”


    “聽聞房州有龔端,龔正二人,頗有謀略,被當地惡霸黃達訐告,家產蕩盡,聞王慶大哥招軍,也來入了夥,鄰近州縣,隻好保守城池,誰人敢將軍馬捕?”


    “於我猜測,兩月之內,便能集聚了二萬餘人,打破鄰近上津縣,竹山縣,鄖鄉縣三個城池。”


    “鄰近州縣,勢必申報朝廷,朝廷命就彼處發兵捕,房州當地官兵,多因糧餉不足,兵失操練,兵不畏將,將不知兵。


    一聞賊警,先是聲張得十分兇猛,使士卒寒心,百姓喪膽;及至臨陣對敵,將軍怯懦,軍士餒弱,怎禁得王慶大哥等賊眾,都是拚著性命殺來,官軍無不披靡。”


    “因此,房州附近周軍,被王慶大哥越弄得大了,再去打破南豐府,以此一州三縣一府根基。”


    “既然被王慶大哥弄大,附近官吏必去東京調來將士,非賄蔡京,童貫,即賂楊戩,高俅,他每得了賄賂,那管甚麽庸懦。


    那將士費了本錢,弄得權柄上手,恣意猺剝軍糧,殺良冒功,縱兵擄掠,騷擾地方,反將赤子迫逼從賊,自此王慶大哥勢力漸大,等我命令,便可縱兵南下!”


    王慶怎地不激動,立時跪在李牧之跟前不住磕頭謝恩,卻如苦海遇明燈,真是久旱逢甘霖,隻恨不能把腦袋磕碎。


    李牧之又對著方臘、王慶、田虎一齊交代道:


    “屆時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三位頭領可同時發兵汴京,三路威逼,便是神仙下凡,趙佶老兒必敗無疑,至於之後事情,那便是後話。”


    “是了!是了!是了!李牧之兄弟果然對朝廷內部了如指掌,字字如珠璣,我等一定牢記於心,按照牧之兄弟所說行事!屆時定封牧之兄弟為開國丞相!裂土封王,不在話下!不敢違背。”


    方臘、田虎、王慶說罷,各自一臉喜色,按捺住激昂心情之後,將李牧之交代的計策牢牢記在心中,哪怕是一個字也不敢記錯。


    李牧之也不便打擾,隻是看方臘、田虎、王慶喜形於色,眼中激動幾乎泛了出來,李牧之看出異樣,端詳出了他們的心思:


    這三個賊寇那小人得誌模樣,似乎等迴到自己地盤,便要依照我的計策所言,立刻起事!


    李牧之當即大怒:


    “爾等心思早已看穿,斷不可立刻起事!必須等我告知爾等最佳起事時機!”


    方臘、王慶、田虎早已盤算好了一切,卻被李牧之澆了冷水,當即不悅道:“牧之兄弟莫急,你此言是何意?為何不能立時起事?”


    李牧之皺眉憤怒,咬著牙解釋道:


    “如爾等聽我計策,迴到各自地盤立時起事,隻是一時成事,也不長久,如今大宋人心還在,隻是朝廷腐敗,軍馬疏於訓練,士大夫尚未離心離德,一旦等朝廷反應過來,派遣各方能人統領禁軍前來鎮壓,爾等草寇成軍,如何能敵的過官軍?屆時天兵降至,爾等必死無疑!還陷害百姓受兵愆之苦!此乃天罪!罪不可恕!教爾等不得好死!”


    方臘這才收起歡喜之心,點頭認同道:“牧之兄弟所言極是,害怕我等打蛇不打七寸,致使反被蛇咬,落個全族被殺的下場!”


    田虎也冷靜了下來,琢磨道:“牧之兄弟言之極當,成則為王,敗者為寇,能贏最後才是王,成一時氣候再敗還是賊,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慶則是最忍耐不住的一個,他也知曉李牧之好意,但稱王稱霸列土分疆,哪個不想?便行了大禮,乖覺如狗,拚命討好著李牧之,低聲請教道:


    “牧之兄弟,我等也是成大事的人,自然能夠安心忍耐,隻是要等到幾時?”


    李牧之摸著下巴琢磨一番,搖頭道:


    “雖然我身為皇城司之主,但朝局乃至於天下變化莫測,我亦不能得知,隻是感覺最少一年,最多三年,值此期間,爾等先返迴各自地盤隱忍蟄伏,暗中招兵買馬,等到時機一到,我自會派人告知爾等。”


    “那時便是最佳時機,若是不信我李牧之,等你我散去,就去起事,不等官軍絞殺爾等,我李牧之便讓皇城司提前告知爾等意欲在房州、威勝州、蘇州起義之事,實在不成,現在便拚個你死我活,大不了火拚了諸位頭領!但我死,皇城司副使羅醜奴以及梁山泊宋公明哥哥定會追查,爾等休想在黑白兩路存活!”


    方臘、王慶、田虎聞言大驚,雖然覺得等待時間有些長久,但終究能成大事,且成敗都係在李牧之身上,生怕李牧之怒而反悔,哪個敢惹,紛紛賠罪,要麽安撫,總之說盡了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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