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能在田虎、王慶之流麵前坦露心思,尋思一番後,不住點頭,看向李牧之裝模作樣喝道:


    “李皇城使,可以依你,但不能三局兩勝,必須是三局三勝,如此便可活命,不知諸位答應否?”


    李牧之急不可耐道:“如此便好,我李牧之死而無憾,莫說三戰,就是跟你們一人一戰皆可!”


    方臘點頭稱是,自然是默認了方金芝的計較,看向王慶、田虎征求意見。


    王慶自然同意,反正勝敗,都要結果了李牧之性命,不過是看在往日情分,教李牧之多活一時三刻罷了。


    田虎也猜到了王慶心思,便鼓起鋼叉叫囂道:


    “大哥,我田虎願打頭陣!”


    鄧元覺卻急的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望著方臘允許一戰。


    李牧之雖然武藝精熟,但也知曉方臘手下必然各個了得,尤其是這力大黑和尚鄧元覺,還有那個不曾說話的道士包道乙,想來放對必然落敗,但李牧之又想好一計,隻要方臘默許,他便能逃之夭夭,就等方臘如何是說。


    方臘見自家女兒主意各方都讚同,便欣然接受,對著李牧之微笑道:


    “李皇城使,我等敬重你的為人,不會以多欺少,看得出來,你為了活命,倒也拚了,我來問你,若你三戰落敗,可死而無憾?”


    李牧之昂首自信道:“自然是死而無憾,哪個敢悔,便是到了閻羅殿,見了閻羅天子我也這般說,我之生死,與爾等無幹!”


    “好!是個爽利的漢子!”


    方臘先是勸退了咋咋唿唿的田虎,知曉他不是李牧之對手,輸了便是丟了自家的麵皮,便指了指包道乙和鄧元覺:


    “我便派包道乙和鄧元覺與你一戰,莫說我等欺辱你,第三人由你選,除了我家女兒,隨你挑選。”


    李牧之想了一想:


    王慶這廝對我還有情分,打敗了他,丟了麵皮,這廝陰毒,必然非要害我,不可選他,田虎這廝最是火爆,他若是輸了,豈能罷休?不可選他,方臘又是他們頭領,打敗了他,不等比試二三場,估摸著齊齊將我殺了,方金芝又不能選,苦也!


    李牧之便看向了左手邊的張三張蜂刺:


    “第三人便選他!”


    “好!你且先選一個鬥一場,素聞李皇城使手段了得,今夜讓我等開開眼也好。”


    方臘說罷便不再言語,田虎、王慶亦是不做聲,等著看好戲,方金芝卻將纖纖玉手藏在袖中,早已捏出了一手香汗,心中默默祈禱:


    李大哥,我欠你一命,也算是還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接下來便看你得了。


    李牧之等的就是此刻,前計不成,此計順遂,於來的路上,李牧之閉目凝神,好生休息,養精蓄銳,又吃的酒肉,精力沛然,意氣風發,雖不及往日十分,但有個八九分把握,更有一項絕技從未對人施展,今夜便見功效。


    “與他解綁。”


    方臘命令一下,張三張蜂刺心不甘情不願的以解腕尖刀割斷縛著李牧之手腳的繩索和周身纏繞的漁網。


    李牧之得了自由,揉弄手腳,抖擻精神,心中喜道:吾乃籠中鳥、網中魚,此一下如魚入大海,鳥上青霄,不受籠網之羈絆也!”


    李牧之早就看張三張蜂刺不爽眼,屢次急著殺他,先選此人震懾一下,令他人膽寒,後麵交手方便以及行事,便指向了左手邊的張三張蜂刺:“便是你了!可敢與我一戰!”


    那張三張蜂刺也知曉李牧之手段了得,但卻不懼,反而笑道:“李皇城使,這便是你自己尋死,怪不得小人,哈哈哈哈!”


    張三張蜂刺狂浪大笑,方臘也搖頭笑道:“李皇城使,你怕是選錯了人了。”


    王慶、田虎隻是一旁恥笑,方金芝卻蛾眉緊蹙:這李大哥沒好福氣,偏偏選錯了人,那張蜂刺豈是好惹之人?李大哥,你便自求多福吧。


    李牧之臉上傲然,心中怎敢怠慢,早已觀瞧出張蜂刺身形碩大,尤其四肢肥大粗壯該是摔跤的行家裏手,李牧之雖然不善摔跤,卻有克敵製勝之手段,自信擺手道:


    “張兄,來吧!”


    張蜂刺陰冷一笑,跳到李牧之身前,手持解腕尖刀請道:“請吧!”


    話音剛落,李牧之先發製人,一劍刺去,張蜂刺以解腕尖刀抵擋起來,二人交手二十餘和,不分勝敗。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李牧之寶劍出手,幾次就要殺了張蜂刺,看的那邊方臘、王慶、田虎緊張不已,可李牧之為求活命,自然不會結果了張蜂刺,幾次劍下留人。


    尋常比試,知廉恥的人,早就認輸,可那張蜂刺自知以武器放對,不是李牧之的敵手,橫刀一擋,往後退了三步,喝止道:


    “李皇城使,是小人輕慢了你,不曾想你手段竟然如此了得,隻是我慣用匕首,論武器不是你的敵手,你敢放下武器和我拳來拳往、腳來腳往嗎?”


    “如何不敢?”


    李牧之為了以豁達人格降服眾人之心,便將長劍迴鞘,放在地上,張蜂刺所言,正中李牧之下懷,攤開手叫囂起來。


    張蜂刺陰冷一笑,亦放下手中解腕尖刀,敞開短衫,擺開架勢,以摔跤之姿,環繞李牧之幾欲下手。


    那邊王慶對著方臘恥笑道:“這個李皇城好生托大,那張蜂刺摔跤天下無對,李牧之這是自尋死路,如是敗了這一場,後麵須不用比試,教他自裁便好。”


    方臘笑著點頭道:“兄弟言之極當,且看張蜂刺略施手段,教李皇城死而無怨。”


    一旁方金芝緊張看著,並未說話。


    張蜂刺環繞之際,見李牧之站定防護,不像是會摔跤之人,心中更喜,趁著李牧之一個不注意,撲殺上去,好似泰山壓頂,真是如托塔天王李靖手中飛出玲瓏寶塔,將向李牧之側身壓來。


    李牧之剛好反打,卻被張蜂刺環抱腰身,往上甩,李牧之緊抓張蜂刺胳膊,不得飛出,往下壓,李牧之卻如共工怒觸不周山,死也站定,紋絲不敢動。


    張蜂刺來迴施展數十下,尋常摔跤的技法盡數施展,可李牧之就如黃山頂上不老鬆,北海深處萬年石,張蜂刺使盡渾身解數,卻不能拿李牧之半分。


    二人再度扭打在一處,你摔我來我摔你,正好力敵,那邊觀戰的田虎最是性急,不禁出口譏刺道:


    “張蜂刺,你往日吹噓你摔跤天下無對,就是梁山泊沒麵目焦挺亦不是你的敵手,今日倒是怎麽了?”


    張蜂刺倒也不急,隻是試探道:“誰能想到李皇城使也將摔跤練的精熟,不俗,不俗。”


    李牧之邊抵抗邊迴道:


    “見笑了,不巧殿前司二十四指揮使中有一人最會摔跤,往日打擾筋骨之時,學了幾手,況且我李牧之天分極高,尋常對手,不在話下。”


    “好!”


    張蜂刺已然知曉李牧之摔跤底細,這才使出壓箱底的本事,因施展之時,好似黃狗提腿撒尿,外行之人都叫做黃狗撒尿,隻有他們內行之人看出門道,自稱霸王舉鼎。


    “李皇城,你該輸了,倒!”


    張蜂刺便使出家傳絕學,爆喝一聲:“黃狗撒尿!”


    一時間惹得方臘、王慶、方金芝哄笑:“好一招黃狗撒尿,這李皇城使該輸了。”


    李牧之不由得歎了:“這漢子倒使得好拳!”


    那張蜂刺手起一拳,打個塔墩,附下身子,就如旱地拔蔥,攔腰抱住李牧之腰身,肥大四肢再猛地發力,腰身扭動,使出幾百斤的氣力,就如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任憑李牧之下盤穩固如山,也被抬了起來,如羽毛在風中飄搖。


    那邊替李牧之擔心的方金芝咬緊了玉唇,隻盼著李牧之不要落敗,方臘、王慶、田虎臉上亦有喜色。


    可李牧之卻不急不慌,隻是得意一笑:你有手段?我卻沒有?教你吃上一驚!


    正在李牧之飛出,張蜂刺得意歡笑之際,李牧之半個身子都向後仰去,斜飛出去,右腳卻勾住張蜂刺膝蓋,來了一個鷂子迴身,張蜂刺倒也沒想到李牧之如此輕靈,不等吃驚,李牧之盤在張蜂刺身上,雙腳落地,嘴裏暴喝一聲:“黃狗撒尿!”


    李牧之暗中使出姑蘇慕容家絕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隻將張蜂刺家傳絕技霸王舉鼎盡數學來,張蜂刺如何見過這等場麵,木訥著就被李牧之以他家傳絕技撲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驚悚地看著李牧之。


    “見笑了,諸位。”


    原來那張蜂刺張三中山府人氏,祖傳三代相撲為生,卻才手腳,父子相傳,不教徒弟,正好與梁山泊九十八頭領沒麵目焦挺乃是同鄉,兩家各自有家傳絕技,這張蜂刺見沒麵目焦挺都做了梁山泊首領,自覺手段不比沒麵目焦挺差,便去江南投奔方臘去了。


    而李牧之見那張蜂刺第一眼,看他四肢肥大,身如鐵塔,便猜到張蜂刺善使摔跤相撲手段,李牧之隱藏手段姑蘇慕容家絕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正好放對,平分秋色,若想取勝,必須出其不意,後發製人,李牧之等就是張蜂刺先出絕招,再以其絕招打敗。


    方臘、王慶、田虎均笑不出來了,隻是直勾勾盯著李牧之,方金芝卻暗中歡喜,表明取笑道:


    “堂堂李皇城使,天下聞名,竟然會使出這等粗俗手段,真是笑殺天下人。”


    李牧之臉皮最厚,自然聽了如同放屁,不曾理會,而那道地而起吃驚至今的張蜂刺卻顫聲道:


    “李皇城使,你如何會我家絕學?”


    李牧之自知理虧,隻是強撐著信口胡謅,一臉不屑道:“雕蟲小技,如狗肉一般,如何上得了台麵,尋常技法,你卻當家傳絕學,豈不可笑?”


    張蜂刺歪頭拱手退下:“小人輸了,李皇城使手段高強。”


    李牧之便又看向了觀戰已久躍躍欲試的黑和尚鄧元覺:“法師,且與我一戰!”


    鄧元覺歡喜難當,手握禪杖走到當中,對著李牧之行了一禮:


    “灑家看的早就難以忍受,此前素聞李皇城使乃天下少有的俊傑,手段最是了得,在皇城司、皇城禁軍最無對手,乃是東京第一好漢,我鄧元覺今夜一戰,定要跟李皇城使分個高低。”


    張蜂刺雖然輸了頭一陣,但是方臘、田虎、王慶並不擔心,盡都曉得鄧元覺手段了得,一把禪杖使得精熟,李牧之定然不是對手,十分放心。


    可方金芝掌心香汗剛擦淨,卻又冒出又一層,默默祈禱:


    那鄧元覺有萬夫不當之勇,天下難逢敵手,任憑李牧之摔跤相撲如何厲害,投機取巧,斷然不是鄧和尚的對手,若是老天有眼,保護李大哥能勝,可憐則個!


    鄧元覺活動筋骨,高昂胸膛,戰意極濃,看著李牧之招手道:“快些來!灑家等不及了!”


    而李牧之卻後退一步,拱手告饒:“適才在巷子裏交手,我知曉法師膂力驚人,氣力奇大,我李牧之隻認不是敵手,若是比氣力,豈不是匹夫之勇,不如當做耕牛便好,我李牧之願意認輸,殺了我吧。”


    方臘、田虎、王慶、方金芝均是一驚,可鄧元覺等的就是現在,不跟李牧之盡興交手,如何肯罷休,便置氣道:


    “李皇城不是個爽利的人,灑家盼望與李牧之交手,好似旱苗求甘露,你如何卻來認輸?不可!天下誰都可認輸,唯獨李皇城不可,灑家非要與你交手,你待如何?”


    李牧之早就看穿鄧元覺為人,直率坦蕩的漢子,以退為進之計,赫然奏效,這才不緊不慢道:


    “好個和尚,端的好戰,也罷,不認輸與你交手也好,隻是交手之際,你不可使出十成的氣力,隻使出五成氣力,十分武技,如此一來,我李牧之立時與你交手!不知意下如何?”


    (兄弟們,切不切,給個意見,說實在的我很是很想寫下去,尤其是喜歡水滸的兄弟,但是實在沒人那可能啊,又不想對不起一直看到現在的好兄弟好義父,給個意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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